火光與土塵淹沒了衛宮士郎的身影。
“士郎!”
遠坂凜擔憂地喊出了衛宮士郎的名字,不敢相信他就這麼草率地死掉了。
“沒想到,本王竟然有一天會將自己的財寶浪費在這種雜碎的身上。”
金色的王並沒有對衝過來的衛宮士郎多加理會,反握手中的華麗長劍,將其對準了跪在地上,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雙目無神的伊莉雅。
就在他準備刺下手中的長劍的時候,猶如察覺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樣,他睜大了自己的眼睛。
“怎麼可能?”
待到煙霧散開,遠坂凜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其眼角,絲絲淚線順着她的臉龐滑落。
“士......郎。”
只見在那煙霧瀰漫的小坑之中,衛宮士郎雙手交叉擋在身前,其手上,兩把只剩下劍柄的短劍被其反握,隱隱間,甚至能看到一條條青藍色的迴路在這劍柄上閃爍。
“你!你這個雜碎!”
原本,金髮的Servant只要刺下手中的劍,他的目的就完成了,到時候他就隨時都可以離開了。
可奈何,高傲如他,怎麼可能忍受的了“一個毫無力量的普通人接住了他的攻擊”這種奇恥大辱呢?
因此,黃金的王者完全忽略了腳邊的伊莉雅,怒不可遏地向衛宮士郎發起了攻擊。
伴隨着“嗡”的幾聲輕響,數圈金色漣漪從他的背後浮現,槍、劍、刀、斧,各式各樣的寶具在下一刻就被其投射了出去。
“士郎!”
經過之前對方與Berserker之間的戰鬥,遠坂凜很清楚那些寶具的威力有多麼恐怖。
被無數魔術師默認的“魔術師無法戰勝英靈”這條規矩不是沒有道理的,更何況衛宮士郎根本就無法被稱作魔術師,他不過是個半吊子,也就比普通人厲害一點罷了。
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能在剛纔的戰鬥中保住性命,但面對那麼多的寶具齊射,無論怎麼樣都不可能再像剛纔那樣那麼好的運氣了呀。
再看衛宮士郎,面對那麼多寶具的齊射,他卻沒有絲毫的動作,雙眸緊閉,站在原地毫無動靜。
在這一刻,他回想起了他第一次目睹Servant戰鬥的那一個晚上。
肉眼無法捕捉到其身影,令大氣都不住地哀鳴的力量,令天地都爲之動容的偉力。
“如果我能擁有那份力量......”
回想起當初的戰鬥中,他們所有人曾用過的武器。
科賴恩那通體漆黑,劍身爬滿了血管一樣的血紅色紋路的騎士大劍;紅衣Archer那近一人高的,鐵灰色的大弓;佐佐木小次郎那長約五尺,線條流暢的長刀;藍衣Lancer那通體血紅,荊棘纏繞的長槍。
“如果,我能擁有那些武器......”
回想起,在與紅衣Archer的對峙中,其曾經握在雙手上的那對黑白色短刃。
“如果......我能擁有那對雙刃......”
Saber在雨中因掙扎而猙獰的面容,Archer在陰影之下冰冷的目光,跪坐在地雙目無神的伊莉雅,烈火與廢墟之下逐漸歸於寂靜的求救與吶喊......
曾經的不甘升上心頭,促使着衛宮士郎咬緊牙關,猛地向前邁出一步。
“我會用這份力量,去保護好他們!”
“Trace(投影)——On(開始)!!”
絲絲電光閃爍,就見到兩把刀的輪廓在他的手中浮現,下一刻,一黑一白,兩柄短刃就被其握在了手中。
“哈啊——!”
握緊雙刃,衛宮士郎大喝一聲,手中的雙刀一下又一下地砍在了飛來的寶具上,竟將其全部擊飛了出去,沒有一件穿過他的防禦。
“什——”
哪怕是英雄王,也被衛宮士郎突然爆發出來的力量所震驚到了。
就在他愣神的那一刻,衛宮士郎猛地一踩地面,一個突進欺身而上。
“你——少給我在這自以爲是了雜種!”
一圈圈漣漪憑空浮現,一件件耀眼的寶具在他的背後蓄勢待發,強悍的氣息向人們彰示那歷史的沉澱。
只見那一件件寶具化作光柱,稍不留神衛宮士郎恐怕就會當場喪命。
但衛宮士郎面對那些可怕的寶具卻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直接迎了上去。
一隻腳踩住地面,藉助前衝的趨勢左手握劍劈向面前的一件寶具,正中其側面將其劈飛。
同一時刻,衛宮士郎右手將短刃反握置於面前,藉助劍刃傾斜時的角度將第二件寶具偏移向其它的方向。
“咔”
耳邊傳來劍刃產生裂痕所發出的聲音,衛宮士郎不加理會,手中短刃一記重重的斜劈落在了下一件寶具的側身上。
寶具被其劈飛,同時,其右手上的短刃也終於難承其重,四分五裂了開來。
然而,衛宮士郎卻沒有停下,反而再一次進行了提速。
“呲啦”一聲,幾道白色電芒閃過,又是一件跟之前那把破碎的一模一樣的短刃憑空出現,被衛宮士郎握在手中,然後被其砍在又一件飛來的寶具上。
刀劍相接,火光四濺。衛宮士郎就這樣,不斷地劈砍着飛來的寶具,手中的黑白雙刃一次次破碎,又一次次地憑空出現,被衛宮士郎握在手中,然後繼續劈砍着。
就這樣,二者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金色的王者臉上的神色也越來越黑。
自從他來到這裏之後,他就一直在碰壁。
先是碰到了那個污穢的贗品神靈,每次一想到【全知全能之星】所觀察到的東西,他就感到嫌惡,自己竟然還讓那麼多的寶具觸碰過他!
然後現在還不得不動用自己珍貴的財寶,只爲對付一個普通人!
憤怒之下,又是幾件寶具從漣漪中浮現,對準了正突進過來的衛宮士郎。
“冒犯王的威嚴,就給我以死謝罪吧!”
“轟隆”
沖天的火光佔據了衆人的視線,就連地面都開始狂震不止。
金髮的Servant從始至終都保持着他那雙手插在褲兜裏的姿勢,淡淡地看了一眼那瀰漫的灰塵。
“能讓本王動用這種級別的寶物,即便死亡,也足以讓你自豪萬分了。”
說着,他便轉過頭來,準備繼續剛纔被打斷的事情了。
然而,就在他剛剛邁出一步的時候,他愣住了。
“什麼!”
他猛的擡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