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那個玩偶抱在懷裏,心中升起不知名的感覺,讓伊莉雅不願將其鬆開。
“……謝謝。”她說到。
科賴恩揉了揉伊莉雅的腦袋,沒有說話。
于吉爾伽美什的戰鬥之後,聖盃戰爭就會結束了,而原本就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也都應該從這個世界退場了。
兩個人對此都是心知肚明,但卻都十分默契地對此閉口不談。
將即將要面對的離別放至一旁,一心正視就要在今晚發生的死戰。
……
“聖盃的顯現是有條件的。”
時間已近黃昏,衛宮宅的衆人已經做好了準備,到達了最後的戰場——圓藏山。
在來的路上,伊莉雅向大家解釋道:“聖盃依託於整個冬木市的地脈,若是想要令其顯現的話,必須要選擇魔力量極其龐大的地點纔行,能夠滿足這個要求的地方不超過三個。”
“其中一個在十年前的聖盃戰爭中連同聖盃一起被Saber的聖劍毀掉了,第二個不僅位於城市中心,而且魔力量相比其它兩個地方也要少一點,所以,對方大概率會選擇位於圓藏山的柳洞寺來實行自己的計劃。”
然後,伊莉雅看向了科賴恩。
“除此以外,聖盃戰爭大儀式的核心也位於圓藏山的內部,Berserker你的計劃若是要成功,就需要到達那裏纔行。”
按照計劃,科賴恩會去解決聖盃當中的“黑泥”,而爲了儘可能減少他的消耗,會由Saber和衛宮士郎負責吉爾伽美什。
因爲一個針對靈體的天然陣法幾乎蓋住了整個圓藏山,所以,科賴恩和Saber必須通過走正門才能進入,而衛宮士郎他們則可以走近道上去。
“看起來,我們先到了呢。”
移開擋在眼前的樹枝,衛宮士郎從樹林當中走出。
“啊……但看起來還是晚了一點。”
在衛宮士郎之後走出,遠坂凜凝重地看向半空。
在不知多高的天上,一個漆黑、深邃的“孔洞”正在不斷擴大着,光是直視着就會令人san值狂掉的那種。
天空中,無數白光從世界各地如流星一般飛來,飛進那深邃的黑洞當中。
或許是因爲大小還不夠,它只是單純地吞噬那些“流星”並擴大着,還沒有黑泥從其中溢出。
衛宮士郎凝視着那個黑洞,被遺忘在內心的恐懼再一次被勾起,不由得咬緊了牙關。
“一模一樣……”
除了沒有黑泥流淌出以外,它就和十年前,那個被火海當中的衛宮士郎仰望並銘記於心中的“黑色太陽”一模一樣。
跟在衛宮士郎的身後,遠坂凜和伊莉雅看見衛宮士郎的樣子,都不由得有些擔心了起來。
就在這時……
“沒想到啊,聖盃的容器竟然自己跑到了本王的面前,真是連本王都難以預料的發展。”
那熟悉的傲慢到令人厭惡的語氣,令三人本能地做出了警戒。
“吉爾伽美什!”
帶着憤怒,驚訝,以及其它各種各樣的情緒,衛宮士郎凝視着那個身影。
“沒想到還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見到你那張醜臉啊,雜種。”
“怎麼,難道是覺得必敗無疑,所以將聖盃的容器給本王獻上來了嗎?”
“看起來不像呢。”
雖然,三人非常清楚對方的實力有多麼可怕,若是戰鬥起來,恐怕只有衛宮士郎能夠撐個一時半會兒,這還是在對方不屑於用出全力的情況下。
即便如此,三人還是調動起了自身的魔力,隨時準備以命相拼。
然後……
“雖然已經到晚上了,但夢話什麼的還是留到睡着後去說吧。”
從林蔭小道當中走出,科賴恩一句話便吸引了吉爾伽美什的全部火力。
“Berserker(先生)!”
科賴恩的出現,讓衛宮士郎三人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了不少。
“Saber呢?”
這個時候,衛宮士郎發現,科賴恩的身旁少了一個身影,不由爲之而感到疑惑。
聽到衛宮士郎的疑惑,科賴恩的臉上露出了有些麻煩的神情。
“Saber她被人攔住了,我因爲擔心你們,所以就先趕過來了。”
“被攔住……”遠坂凜有些驚訝地說到:“現在這個時候,還有誰能夠攔住Saber啊?”
“誰說沒有?”
吉爾伽美什戲謔地笑道:“在柳洞寺的大門前,不是還有一個可有可無的Servant(從者)嗎?”
遠坂凜眉頭微皺,但緊接着,似乎是回想起了什麼,她驚訝地瞪大了雙眼。
“不會吧!難道是……”
……
柳洞寺的大門口,粗糙的石質臺階向着山下蔓延,一直延伸到視野看不到的地方。
身着藍色與銀色相間的騎士裙鎧,Saber一臉凝重地仰視着門前的一道身影。
濃重的烏雲稍稍露出了一條縫隙,銀白色的月光從其中流出,照耀在那道身影的上面。
身着紫色的和服,近五尺長的長刀握於手中,深藍色的長髮在腦後紮成馬尾。
他帶着如清風一般平淡的笑容,看着嚴陣以待的Saber,平靜如水的眼神當中劃過一陣精光。
“久候多時了,終於趕上了啊,Saber。”
“Assassin……”
沒錯,阻攔住Saber的人,正是Caster(魔術師)召喚出來的Assassin(暗殺者)佐佐木小次郎。
“爲何你還能夠存在於此?”
作爲Caster(魔術師)違規召喚出來的僞英靈,在Caster(魔術師)早就已經退場的當下竟然依舊守在此處,Saber對此震驚不已。
“在下稍微有一些特殊。”以十分平淡的語氣,佐佐木小次郎向Saber說道。
“在下是以土地爲憑依被召喚出來的,僞造品的Servant(從者),因此,在下是隻在此山門出現的守門人,不過……”
紫色的木屐輕輕地踩在石階上,佐佐木小次郎輕聲說道。
“那隻母狐狸已經死去的如今,在下也已是無法撐過黎明的身軀了,倒不如說能堅持到如今纔是僥倖。”
說着,他已經走到了Saber的面前,身體微微前傾,雙手握住那柄長的不可思議的長刀,刀尖斜指向地面。
對此,Saber也不由得握緊了那透明的長劍,雙眼死死地盯住對方的動作。
對方有着堪稱神域級別的劍術,任何一絲一毫的大意,都有可能令Saber當場喪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