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無數血紅色的刀光一閃而逝,編織成了一片血紅的天幕。
吉爾伽美什的攻擊再次被擋下,讓他的臉色愈發陰沉。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風暴的轟鳴聲,令吉爾伽美什的表情微微一變,急忙向着一旁跳開。
下一刻,一條青色的龍捲風化作尖錐,在吉爾伽美什之前所在的位置留下了一條深深的溝壑,並將路上的一切建築悉數貫穿。
因爲這一擊,吉爾伽美什也注意到了站在門前的Saber,意識到Assassin那個傢伙大概率已經退場了。
更重要的是,有Saber在場,代表着他接下來可能要同時面對三名敵手。
明明在Saber到來之前,他就已經陷入苦戰了,結果現在卻是雪上加霜,雖然高傲如他是肯定不會承認就對了。
同時,他也意識到,如若他繼續放水的話,他今天可能就真的會死在這裏了。
正因爲這是事實,所以吉爾伽美什才無法接受。
“一個贗品……一個骯髒的污穢……竟然要本王不得不使用‘那個’……”
他陰沉着臉,從身旁的一個漣漪中取出了一樣東西。
那是一柄形狀奇怪的,似劍又不似劍的武器。
劍柄和劍鍔處爲金黃色,有深藍色花紋盤繞其上,劍身上沒有通常概念的劍刃,頭部並非尖銳部分,劍身呈黑色圓臺狀並分爲三段,且遍佈着詭異的紅色紋路。
當吉爾伽美什拿出那柄“劍”的時候,科賴恩三人就同時有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科賴恩和Saber是因爲【直感】技能,在看見那柄劍之後就開始瘋狂給他們示警。
而衛宮士郎,則是因爲……
“無法解析……”
衛宮士郎的眼中滿是震驚,因爲他是第一次碰到這種情況。
之前,他碰到的所有東西,哪怕是吉爾伽美什和其他英靈的寶具,他都能將其解析,就算是偶爾一些非常高級的,有可能達到了A級以上的,衛宮士郎也能解析出個大概。
可,唯獨這一把,衛宮士郎什麼都看不到。
當他開始解析那柄“劍”的時候,眼前的場景就猶如是沒了信號的電視屏幕,只有不斷閃爍的雪花。
“不能讓他使用那件寶具!”這是三人同時冒出的想法。
但,似乎已經來不及了。
只見那柄“劍”上面的三段圓臺狀劍身開始互相逆向以劍柄爲軸旋轉,血紅色的魔力風暴纏上了劍身,眨眼間便形成了直衝天際的血紅色龍捲。
無數黑紅色的裂痕出現在了半空,衆人彷彿聽到了這個世界的慟哭。
“以死瞻仰吧!這捲動星辰,開闢天地的鋒芒!”
說着,吉爾伽美什將那血紅的暴風揮了下來。
“EnumaElish【天地乖離開闢之星】!!!”
眼看着那血紅的風暴不斷逼近,Saber也不敢猶豫了。
下一刻,夜,被驅散了。
由無數金色的光輝匯聚在一起而形成的海洋,自遙遠的彼岸流淌到了Saber的身邊,凝聚在他手中的。
地球上最強的聖劍,在這一刻展現在了衆人的面前。
水藍色的劍柄,金黃色的劍鍔,修長的劍身上,銘刻有用妖精文字所書寫的加護,在金黃的海洋之中,顯得平和而又神聖。
“Excalibur【誓約勝利之劍】!!!”
伴隨着她的揮動,金色的光之洪流便吞噬周遭的一切,與血紅色的暴風撞在了一起。
剎那間,整個世界彷彿被分成黑紅和金黃兩半,聲音與光線被徹底吞噬,時間與空間變得無比混亂。
待到黑紅與金黃消散之後,露出了其內慘烈的場景。
整個圓藏山猶如被削掉了一部分一樣,天空滿是還未恢復的空間裂縫,到處都是建築與樹木的殘骸,偶爾還會出現些許的焦炭和火炎。
在柳洞寺的廢墟當中,一道人影率先從碎石堆中爬出。
“差點以爲自己要死掉了……”
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科賴恩狼狽地說到。
他的身上滿是焦痕,但幸好只是看上去嚇人罷了,對戰鬥力的影響不會太大。
而有意思的是,這些傷痕都是Saber的【誓約勝利之劍】造成的,吉爾伽美什的寶具攻擊全都被科賴恩的【終焉無顯】給無效化了。
可能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吉爾伽美什纔會向着Saber發動寶具的吧。
沒過多久,吉爾伽美什也出現了。
身上的衣服和他那金色的頭髮上都出現了些許的焦痕,顯得有些狼狽,體內的魔力似乎有些紊亂,看起來剛纔的寶具解放對他的消耗也不小。
“這就是以全人類的幻想爲原料,在星之內海所打造,由妖精鄉的妖精賦予了加護的最強聖劍嗎?竟然能將本王逼到這般地步,倒也配死在我的EA之下了。”
在剛纔那毀天滅地的對波中,雖然血紅的風暴和光輝的洪流僵持了一時,但最終,卻是吉爾伽美什的EA壓制了Saber的聖劍。
在蘇美爾神話中劈開了天地的乖離劍EA,其等級已經達到了破規格級別的EX級別,而【誓約勝利之劍】雖然高達驚人的A++,卻也比不上吉爾伽美什的乖離劍。
所以,那毀滅的風暴在最後擊中了Saber,雖然是已經被聖劍抵消了絕大部分力量的餘波,但也擁有着堪稱毀滅性的力量。
在離戰場中央有一段距離的角落裏,衛宮士郎滿身狼藉地躺在廢墟中。
在剛纔吉爾伽美什解放寶具的時候,衛宮士郎只是被那億萬風芒當中的一縷擊中了而已,就成爲了現在這個樣子,全身彷彿散架了一般。
只是其中的一縷就讓他變成了這個樣子,他無法想象,科賴恩和Saber如何能夠抵擋這一擊。
他掙扎着想要起身,想要去幫助Saber他們,但是,現在的他,哪怕只是動動手指就已經是極限了。
“該死的……這麼難看……”
想到Saber他們還在和那個恐怖的敵人戰鬥着,而自己卻只能躺在這裏,什麼都做不了,他就覺得非常的憋屈。
“如果是Archer的話……應該能做的比我好吧……”
然後,他就因爲自己的這個想法而感到了憤恨。
“真是的……我怎麼想到那個討厭的傢伙了……”
慢慢的,衛宮士郎回想起了那個空虛到極致的世界,陷入了沉默當中。
“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