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但襲來的這道劍光的力量卻遠超他們的想象,即使兩人將自身的武藝傾注在這番反擊上。
但兩人都是靈性天成之輩,在武道上的天資說是天才真的不爲過。
兩人內力反覆一送,於一松一緊中,在一個眨眼間,就換度內力,然後各自躍開,避過這道奇襲而來的劍光。
如此手段可謂渾然天成,讓追殺來的人都不由驚歎其人資質。
但追殺而來的人可是半點也不願惜才。
硬是要將兩小子打殺掉。
“哪裏走。”嘴上喝時,劍氣縱橫決殺來。
“仲少,你先走,我來攔住他。”徐子陵義勇當先,拍拳就上。
但寇仲哪是無情無義之輩,恰恰相反,其義氣不弱於徐子陵半點,也悶聲衝了上去。
“殺!”寇仲抓來屋中的一方書架,內力涌動,就將那一縷縷劍氣交錯相撞。
徐子陵早就殺向敵人,拳上佈滿了內力,渾厚如鋼鐵包裹。
砰砰砰!!
結結實實撞上劍氣,然後被削下一層層的內力,而他的身形也連番滾動,險之又險地避過一道有一道劍氣。
“哪來的小子,倒是好本事,可惜活得太短了。”
說話間,屋內劍氣劇增,道道劍氣縱橫之下,寇仲與徐子陵都不知該如何去擋了,身上盡皆掛上彩。
但他們仍拼力角鬥之,更不敢有鬆懈。
若非敵人的實力太過強橫,他們說不得還能愈戰愈勇,進而逆風翻盤,將敵人踩在腳下。
可惜了。
就是他們的敵人都在嘆息。
但他們的祕密不得被外人知曉,所以這兩個小子必須死在此地。
若不然,他們就得死。
“殺!”
忽然,兩小子的敵人大喝一聲,一股兇橫猛烈的寒氣陡然闖入兩人的腦海中。
兩人受之一記,渾身酥軟下來,內力不濟,再難使來合擊之術。
“好大一頭白虎!”兩人的心間皆閃過這麼個念頭。
此乃他們的敵人的武道本相。
武學宗師方可凝練此本相。
可就在這一刻,在屋中劍氣將要他們穿透成篩子時,忽然一股異力從他們的體內冒涌而出。
轟!!
所有的劍氣都被掀飛出去,瞬間散去。
書房的屋頂也直接被掀開,一股可怕的氣勢也隨之從書房之中蔓延開來。
“糟糕!”敵人知曉要遭,一身真氣噴薄而出,不再省力玩貓抓老鼠的遊戲。
咚!
一道道無形劍氣從他的手中飛射,此乃他的武功習練到極深處纔有的表象。
他便是要以此無形劍氣將這道氣勢迅速破開,然後殺死這兩個小子。
他已經發現這兩個小子不簡單了,背景不小,但那又如何,這世上除了那幾位元神真人外,他還真不怕誰。
嗤!
如熱刀切過白膩的豬油,他的無形劍氣穿透了那股氣勢所散發的罡氣。
可切開了這層罡氣,他卻猛然發現那兩個小子竟然不在當中,遁逃走了。
精神散發開去,便將百尺之地覆蓋。
但不知那兩個小子是用了什麼手段,就在這麼點功夫裏遁出百尺。
而與此同時,一聲聲破空聲從遠方急忙忙傳來。
他知曉那是華山派和英雄會的高手。
心念既此,他也知曉自己沒這個機會了,現在必須撤走,否則華山派在今夜怕是就能知曉他們的計劃。
而在此之前,他的周身頓時掀起一陣浩大氣浪,這氣浪有形無質,由衆多細細碎碎的小巧劍氣組成,它們向外一涌,一掀。
轟隆隆!!
足足方圓百尺之內的屋厝盡皆倒塌,整個院子及周圍的屋子都坍塌,尤其是這間院子,屋樑牆壁磚瓦盡數做了粉碎,而居住在此間的幾個僕役也盡數形銷骨立,只餘下白骨躺在廢墟塵埃之中。
這等手段着實駭人。
而做完這些後,他身形一隱,已然借了某種法術遁走。
這人剛一遁走,華山派的人便已匆匆趕到。
來者令狐靈衝,爲道君首席大弟子,如若無太多意外,他或在將來接下華山派掌門之位。
而今次的入門試煉正是由他主持。
令狐靈衝領着一隊人落入這片廢墟當中時,都只能面色凝重以對。
這滿地的塵埃,彷彿河邊河沙被篩過一遍後留下的細膩沙子。
此等破壞,怕是宗師都難以做到,唯有煉神天人,及其上者方能做到了。
不過令狐靈衝卻無甚慌亂,山上自有長輩在,而且師父留了不少後手在山上,這世間的強人都聚齊了,怕是都不夠動用華山派的鎮派之寶的。
“師兄,死者有三,但……怕是得讓衙門的人來確認。”一個師弟面色發白的走來。
令狐靈衝也已經看到一堆堆的廢墟塵埃中的一隻白骨手掌。
死者着實悽慘,屍骨也只剩下白骨了。
“那就讓衙門的人來。”令狐靈衝揮揮手。
然後他便自顧自地在這片廢墟中散步起來。
兇手太過兇悍,直接以強橫的力量把這間小院都給打成平地,任何痕跡都沒有留下。
另外小院旁的幾間屋子也被犁成平地,地基都被撅了出來,等這些塵埃被清理,再過幾日,就該有個七尺深的水塘,然後再過十天半月,這水塘都可以養魚了。
“當真是兇啊。”令狐靈衝大嘆一聲。
雖然自家師父與人鬥起來也是天崩地裂,彷彿天地都要末日一樣,但自家師父何許人,莫要計較那麼多了。
他左轉右看,最後也沒有看出個什麼東西來。
一點氣息也沒有殘留,更別提什麼生活的痕跡了。
不過可以肯定,這應該是兩個勢均力敵的高手在爭鬥,打鬥正酣,難以控制自己的力量,於是就將這間院子都給犁了。
但是認真轉過一圈後,令狐靈衝反而確認了一點,那就是此人刻意毀滅自己的痕跡。
像是在遮掩什麼……
至於要遮掩什麼,令狐靈衝此刻也難以斷定。
只能說是毫無頭緒啊。
“嗯?”
忽然,令狐靈衝頓住了腳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