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掌嬌 >115 同步
    從永慈宮出來,太子擡起頭來,瞅了眼滿天的星斗。

    秋天的夜晚是涼的。

    鳥叫蛙聲,遠遠的傳來。

    如此薄涼的地方,夜晚竟然有“蟬噪林逾靜,鳥鳴山更幽”的山林意境。

    站在輦車旁,太子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想拿魏芳凝來威脅他嗎

    他既然敢去招惹她,自然就已經想好了對策。

    生在皇家,他可選擇的很少。

    但他,絕不會讓他們在他的婚姻上,隨意的動手腳。

    從小在沈家長大的太子,眼裏瞅着的,是沈家夫妻,一心一意,沒有勾心鬥角,沒有利益的婚姻。

    那是他所羨慕的。

    現在,也想着自己擁有。

    眼前又顯現出,魏芳凝一身騎馬裝,英姿颯爽,擡腳踹新娘子的模樣。

    太子不由得就笑了。

    她沒有將自己弄得十分可憐的模樣,在褚伯玉的婚禮上哭訴。

    也沒有到處地講自己的委屈。

    解釋自己是被人陷害的。

    她選擇了用最直接,也最有效的方法,讓褚伯玉、許迴雪兩個,都丟盡了臉面。

    那一瞬,魏芳凝在太子的眼裏,竟然絕美得讓人炫目。

    太子感覺到了自己的怦然心動。

    這樣直爽的女孩兒,娶回家來,這冷漠的宮庭,應該會變得不同吧

    太子也知道自己有點兒自私。

    他不是感覺不到魏芳凝的抗拒。

    而且他也清楚,現在絕不是將魏芳凝娶進宮來,最好的時機。

    皇上處處受置於太后、梁家。

    更有逸親王在邊上,虎視眈眈。

    皇上能幫他的,也僅是不被太后害死。

    而後宮,梁太后經營多年,更是處處是陷阱。

    皇后雖然也出自梁家,但因爲他的事,幾乎與梁太后決裂。

    做爲嫡母來說,梁皇后對他,真的算是很好。

    可是上有梁太后壓着,能幫到他的,也是有限。

    再有許染衣的跋扈。

    可是

    太子輕嘆,他仍是不想錯過了。

    如果他退縮的話,那麼魏芳凝是絕不可能等他的。

    只要一想到魏芳凝有可能別嫁。

    太子心裏就十分的不自在。

    “啪”地一聲,太子不自知地,就狠拍了一下桌子。

    滿桌的盤碟被震得三響。

    嚇了屋裏正擺着菜的小宮女一跳,立時便就跪下了。

    倒是一月、二月,還有他的大宮女、朱喜沒有嚇着,只是關心地湊過來詢問他怎麼了。

    太子面上表情訕訕的。

    這讓他怎麼好意思說

    他剛剛想得太投入,直接想到魏芳凝嫁給一個油頭豬腦的胖子,那胖子抱着魏芳凝就要親親,洞房。

    一想到那畫面,太子就覺得他要挺身而出,救魏芳凝於水火。

    這要讓魏芳凝知道,太子這樣想她,非氣死不可。

    她爲啥就要嫁個油頭豬腦的胖子

    就不行嫁個帥哥

    像沈四、沈五,長得又好,家世又好,又簡單。

    若是沈四、沈五和着太子一起建臺子,拋繡球選妻。

    在魏芳凝看來,肯定是沈四、沈五兩人臺子下面的美女擠破頭。

    太子臺子下面,可能捕鳥。

    沒人麼。

    要說這兩人還真是志同道合,思想步伐非常的一致。

    一個認爲不嫁他,就嫁豬頭。

    另一個則認爲,沒有賜婚就娶不着好媳婦。

    就在半夜裏,太子才喫着晚飯的時候,魏芳凝可是好好的吃了晚飯,洗了澡。

    她悠閒地躺在牀上,半眯着眼睛,聽綠竹給她講大房那邊的事,當成睡着故事。

    小日子過得簡直沒法再美了。

    有着前世太子妃做對比,魏芳凝現在煩惱的,只怕就是如何不去參加那個百果宴了。

    綠竹完全不負她那包打聽的綽號。

    將大房那邊的事,打聽得鉅細無遺。

    許氏被擡回自己的院子之後,沒多久便就醒了。

    只要一想到魏雲馨,許氏恨魏雲微、魏芳凝恨得入骨。

    咬着牙罵魏雲微沒良心,魏芳凝心狠手辣。

    跟前侍候地媳婦趙氏垂着眼皮子,沒有出聲,但心裏卻想:

    你罵別人心狠手辣,卻不想一想,你自己的女兒一次害人不成,卻又害第二次,算什麼

    爲了家族臉面,人家沒將你女兒送去報官,已經算仁慈的了。

    這要送去報官,庶害嫡,妹害姓姓姊,就不扒皮添草,只怕也要流放邊關爲奴。

    就是輕的,也是要帶枷巡城,以儆效尤。

    許氏一肚子的氣沒處撒,見趙氏的表情,雖然沒有說出口,但到底還是看出了輕蔑的意思來,上去就是一巴掌,罵說:

    “這下可隨了你們的意了。”

    趙氏捱了打,卻也是敢怒不敢言,捂着臉,跪到了地上。

    還是魏雲嬌上前勸說:

    “娘這又何苦出了這樣的事,大嫂心裏也不好受,又不是大嫂讓的娘又何畢拿大嫂出氣”

    許氏指着趙氏罵說:

    “她心裏不好受她剛那個表情,哪裏是不好受明明就是解氣。傻丫頭,你拿人家當大嫂,人家拿你當眼中釘。娘還沒死呢,她就這樣。萬一哪天,娘走了,你們落到她手裏,還不任着她捏圓搓遍”

    趙氏連聲說:

    “媳婦沒那個意思,媳婦不敢。”

    魏鏑瞅了眼媳婦,對於許氏拿趙氏撒氣,心下也是不高興。

    但是他不能說,說了就是忤逆。

    想了想,魏鏑上前沉聲訓斥趙氏:

    “一天天喪着個臉子給誰看母親本就不高興,還在這兒惹母親不生氣。你是想氣死母親還不滾回去,少在這兒礙眼。”

    趙氏雖然委屈,但也知道,不能與婆母爭辯。

    心下也清楚,魏鏑明着罵她,卻是給她臺階下,讓她離了這個事非之地,省得一會兒許氏再拿她撒氣。

    趙氏給許氏行個禮,捂着臉退了出去。

    一回到自己的院子,趙氏便就砸了一套桌上罷着的茶具,罵說:

    “自己生的女兒不要臉,還有臉罵別人。別人再不好,也沒上趕着害人。”

    嚇得趙氏的陪嫁奶孃勸說:

    “我的姑奶奶,禍從口出,別再胡說了,再讓人傳到大夫人哪兒,哪還有大奶奶的好果子喫有句話叫,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好在大爺不是爲奶奶說話了”

    趙氏拿起鏡子照,半邊臉都腫了,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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