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沉重的悶喝聲,一柄刀從池中顯露真身,刀身漆黑如墨,上面血液滾落,竟是一點也粘附不住。
“哼,這是我新得的墨切刀,今天就斬殺了你,用來祭刀”
青木壇主持刀,滿臉自傲,彷彿已勝券在握,隨即朝言景行一刀斬下,平臺上一抹幽光閃過,血氣四溢,竟有一種劃破空間的感覺。
言景行一驚,身子飄然一側,避開凌厲刀刃,他再不敢大意,從這一招就已能看出,眼前這壇主也是入道之人,出手化繁爲簡,隱隱有道韻在其中。
這是他入道以來,第一次和修道人戰鬥,由不得他不小心,但同時,他心中也是生起興奮,這番拼鬥,也能讓他長長戰鬥經驗。
壇主的一刀落空,卻也不急,手腕一轉,墨切刀借勢橫劈,欲將言景行攔腰斬斷。
言景行豈是如此容易被擊殺的,拔地而起,身如蜻蜓,腳尖在疾劃而過的刀身上輕輕一點,一腳往壇主臉上踢去。
“嘿,入道之人,用什麼江湖把式”
壇主嗤笑一聲,嘴裏一口氣噴出,這一口氣有如實形,竟如棉花一般,生生擋住了言景行這一腳。
“說得你用刀耍的不是江湖把式一樣。”
言景行絲毫不在意,武術本就是武道基礎,一脈相承,哪分什麼江湖把式,只是在不同的人手中,發揮出的威力不一樣罷了。
壇主收刀,又是閃電般一刀斬出,呼嘯的風聲竟都被壓了下來,迅如奔雷。
他刀很快,言景行也不慢,甚至沒有動用雙眼的獨特視覺,有如狂風中的落葉,隨刀勢而動,搖身避過刀勢。
任壇主把刀耍出花來,他總是漂浮不定,每每都能恰到好處的躲開。
刀再鋒利,殺不了人的刀,就不是好刀。
“可惡”
“豎子,躲來躲去算什麼好漢,可敢與我正面一戰”
青木壇主眼中泛起血紅,怒氣蓬勃,這是死鬥,能不能認真點言景行這麼飛來飛去,感覺完全是在耍着他玩,讓他心中很是煩悶。
“”
“媽的智障。”
言景行直接無語了,他又沒背後偷襲,這不是正面決戰是什麼
躲都不讓躲,非得要硬碰硬,行啊,你t倒是把刀先扔了呀
“你拿着刀,我赤手空拳,還讓我不躲,你是不是腦子裏進水了”
他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瞅着青木壇壇主。
青木壇主被他看得臉忽青忽紅,猛然將手中刀往後一抄,掀起滿池血浪。
轟隆隆
巨響中,血水化作一柄血紅的大刀,足有數丈之長,隨着他的劈砍,轟然落下。
血刀劈下,浪珠飛濺,就像數以萬計的子彈,鋪天蓋地往躲開刀落的言景行激射而去。
“哼,看你怎麼躲”
壇主得意大笑,這血珠漫天飛舞,每一粒都有腐蝕之力,藏在血刀中,來得突然,速度又極快,沒有提防下,很少有人能夠避過,他彷彿已能看見言景行被射成篩子的模樣。
“嘖嘖,惱羞成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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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言景行雖喫驚於這一手血刀化珠的陰險,但也不急,一片碩大的紫葉猛地化形一卷,將他整個人裹在中央。
只聽一陣噼裏啪啦雨打芭蕉的聲音,密集的聲響過後,他露出身形來,紫葉化作流光,圍繞在他身周飛舞。
這時,已有許多人從下層涌了上來,裏三層外三層密密麻麻,將言景行團團圍住,這些都是青木壇主掀起血浪時驚動的青木壇幫衆。
“來得好,省了我一個個找上門去。”
言景行眼中殺機四溢,這些邪教中人,陰損無比,不知害了多少人,是毒瘤,更是禍害,絕不能留
他腳下一蹬,無數殘影在場中顯現。
令人驚愕的是,那些殘影竟然還做出了各種攻擊,只一瞬,所有人都倒地哀嚎,再爬不起來。
“怎麼可能”
青木壇壇主臉色大變,先前對戰許久,他也不曾發現言景行竟有這般能力,速度如此之快,讓人震驚。
若是他一開始就使出這招。
壇主想到此處,忍不住冷汗直流,如果那樣,他根本擋不住對方
“你是故意留手,引出我壇中弟子”
青木壇主面容越發難看,語氣冷得幾乎能將人凍住。
言景行沒有否認,他的確打了這個主意,只是沒想到如此順利,倒是意外之喜。
“好好好,好得很”
“你也不要得意,你等他們出來,我又何嘗不是等他們出來”
青木壇壇主浮現出猙獰神色,面上蜈蚣般的傷疤扭曲無比。
他一把丟開手中墨切刀,雙手猛然伸開,暴喝一聲:“來”
言景行暗道不妙,正要向他殺去,不料,異變突生,那寬廣血池猛然沸騰起來,血液鋪天蓋地漫起。
而地上那些哀嚎之人也忽地悉數止聲,就像被人掐住了脖子。
隨即,就見他們身軀猛然抽搐起來,一個個翻起白眼,胸前大穴忽地炸開,一道道血液射出。
整個平臺上,血霧籠罩
言景行止住腳步,驚疑不定地望向前方。
只見青木壇主張大嘴,鯨吸一口,濃郁的血氣盡數入體。
隨着漫天血氣入體,他的身軀發出噼裏啪啦的脆響,整個人竟生生拔高數丈,渾身血氣縈繞,宛如九幽惡鬼重生
“桀桀桀桀,混蛋,來啊這一次,我要碾碎你”
青木壇主詭笑不已,俯視着言景行,猶如看着一隻螞蟻,渾身前所未有的強大讓他無比興奮,只覺身體每一處都充滿了龐大無比的力量,隨意一擊都能開山劈石。
擡起腿,他一腳向言景行跺去。
轟
滿天塵埃激盪。
平臺上一片死寂,待到塵埃落定,才露出一個深達三尺的龐大腳印來。
言景行站在一旁,心中冒着絲絲寒氣,若不是他躲得快,剛纔挨那麼一下,就得粉身碎骨。
“這種龐然大物,怎麼打”
他不由頭疼了,就算是面對一羣人,也比面對一個龐然大物來得輕鬆。
螞蟻撼大樹,不好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