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寒霜與共 >第6章 「序」深夜
    第六章:

    此刻已到深夜,正是暗潮涌動之時。

    溫曦正坐在院中的書房裏,身前的木桌上點着一盞油燈,上面還擺着一張羊皮紙。

    紙上畫着一些特殊的圖案,似乎是一個裝置的製作方法,看上去並不符合靈安現有物品的構造。

    溫曦正在仔細地鑽研着那一張圖紙,溫朦身穿一身白裙從門外進來,端了一壺茶水來到溫曦的桌前放下,然後便坐了下來。

    “哥,你從那裏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書房待到現在,休息一會吧。”溫朦拿了一個青花瓷製品的茶杯,給溫曦沏了一杯茶水。

    溫曦聽到後微微點了點頭,拿過茶杯喝了一口又放在了桌上,繼續看着桌上的圖紙。

    時間又過了許久。

    “哥,這麼晚了,該休息了。”溫朦趴在桌子上對溫曦說道。

    “朦,你先去睡吧,我再研究一會。”溫曦再一次拿起先前就放在桌上的茶杯準備一口喝下,卻立刻被身旁的溫朦攔了下來。

    “不要,現在嫂子不能一直待在你身邊了,而且我之前都答應嫂子了,要照顧好你的。”溫朦嘟着嘴看着面前的溫曦,奪過他手中的茶杯,“你看看你,這茶早就冷掉了。”

    “真拿你沒辦法,就知道用你嫂子來壓你哥。”溫曦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後只好妥協,“那好吧,你在這先等着,我馬上就去休息。”

    “嗯!”溫朦欣慰地點了點頭,然後趴在桌子上注視着溫曦。

    “哥,你說我們可以做到嗎?”溫朦看了一眼桌上的圖紙問道。

    “應該可以。”溫曦對溫朦說道,“憑藉你的銀溯界和我切割空間的能力,再加上我們日月之神位的靈力來做成天象。”

    “就能夠在靈然中創造出一個新的世界來。但是要真正做出實踐來的話,還需要多加的考量纔行。”溫曦說完就繼續盯着圖紙沉思起來。

    “聽起來好複雜的樣子啊。”溫朦抱怨道。

    “你只需要施展最大範圍的銀溯界,然後再控制住它,剩下的就都交給我吧。”溫曦笑了笑,對自己的妹妹說道。

    “嗯,我知道了。”溫朦伸了個懶腰,順帶調侃道,“哥,你說你今天把所有的事情都猜中了,還演了這麼一出好戲。你說那個什麼丞相真知道了會不會氣死啊。”

    “他今晚肯定還會有所動作,那可不是個輕易就善罷甘休的人。”溫曦喝掉了杯裏的茶,自己重新又倒了一杯,接着說道,“曾遠雖然懂得隱忍,但在今天過後,想必他已經按捺不住了。”

    “以前像木頭一樣的哥,現在也學會察言觀色了嘛。”溫朦開始調侃起溫曦來。

    “那你覺得哥以前還是什麼樣的呢。”溫曦問道。

    “哥以前嘛,讓我想想。”溫朦擡起頭來,手指抵着下巴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道,“以前的哥,從來不會去想這些有的沒的,一點心思都不會花在算計這些事情上的。”

    “你覺得哥變了很多嗎?”溫曦看着坐在身旁的溫朦問道。

    “是可以這麼說吧,但不管怎樣,哥永遠都是我哥啊。”溫朦對着溫曦笑道,笑得是那麼的燦爛。

    “這已經不是在神界了,既然是我把你們都帶了出來,爲了你們,我該學會的,該有的,我一定都要有才行,而且一定都要是……”溫曦緊握着手中的茶杯,堅定地凝視着杯中泛起微瀾的茶水說道。

    “朦,你說我們離開了這麼久,神界和雲夢浮城變成什麼樣了呢。”

    此時的溫朦卻已經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溫曦只好看着自己的妹妹無奈地笑着。

    “難得我這麼煽情了一次呢。”溫曦輕輕地撫摸着溫朦的頭,“果然還只是個孩子呢。”接着便起身脫下自己身上穿着的長袍,將它小心地蓋在溫朦的身上,輕聲地說道:“朦,你也辛苦了。”

    說完就走到書房門後面陳放着的桌臺旁,拿起兵蘭上面放着的祛邪劍走了出去。

    “朦,今天晚上我不會,也不允許讓任何人來打擾到你的。”溫曦這麼想着,在輕聲關上了房門後,轉身便拔出了手中的祛邪劍。

    與此同時,在丞相府中,曾遠也還未眠,今天發生的種種變數令他心中充滿了憤怒。

    他今夜註定是不眠的。

    在相府的正廳中,曾遠正和曾乘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同桌喝酒。

    那個男人是曾遠手下的謀士,深得曾遠賞識,過去因數獻奇策幫助曾遠穩固朝中地位而被留在了丞相府中,也作爲曾乘的老師之一。

    “丞相大人,我們派出去的人應該已經到溫府了。”說着那個男人就拿着酒壺往酒杯中倒滿了酒。

    “想想今天在殿上,那溫曦冷清還有夏衡三個人聯合起來一同玩弄老夫,老夫必將他們碎屍萬段!不然真是難解心頭之恨啊!”曾遠說完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還有!曾乘你今日在殿上是在幹什麼?就眼睜睜看着爲父和他們三個人爭,你就不懂得幫一幫爲父嗎?啊?”曾遠剛衝着曾乘喊完,就一把將酒杯摔在地上。

    “父親,我……不是……”曾乘的目光不敢直視曾遠,只能支支吾吾地說出隻字片語。

    “不是?不是什麼?我看你就是個廢物!幫你的父親和三個外人爭辯一下都不行嗎!我要你這樣沒用的一個廢物有什麼用啊!”曾遠的酒勁上來了,言辭也變得激烈起來。

    “我……”曾乘對正在向自己發泄着怒火的曾遠,只好縮在一邊,不敢說話。

    “好了好了,丞相大人,曾乘他從小就是天縱奇才,不知給您添了多少光,不必對他太過苛刻了。”那名謀士勸道。

    “苛刻?我要是……要是,不嚴格要求他!他又能算得上是什麼天縱奇才!”曾遠重新從桌上拿了個酒杯,又往裏面倒滿了酒。

    曾遠再一次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現在的他滿臉漲得通紅,高舉手中的酒杯繼續說道:“什麼天縱奇才……可笑!還不是被那溫曦狠狠地壓了一頭!如果沒有我這個做丞相的父親……他……”

    “他什麼都不是!”曾遠把手中酒杯砸向了酒桌,憤怒地喊道。

    “丞相大人,我們今晚不講這些,不講這些啊。我們繼續喝啊,繼續喝。”謀士對曾遠勸道,緊接着也往手中的杯中倒滿了酒。

    謀士將手中的酒杯遞給曾遠,自己再重新拿了一個,同時還向曾乘使了個眼色,讓他趕快離開這裏。

    “好!知我曾遠者……唯有先生是也……等以後事成了……我定會……定會重謝先生!”曾遠接過那謀士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