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星承彎了彎嘴角,直接問道:“不好意思,你是誰?”
對方臉上的表情直接就僵硬住了,估計是沒想到蔣星承根本就不記得自己吧。
怎麼說當初也算是一起當過知青的,現在裝什麼呢?
“該不會是覺得賣涼皮丟人,不敢認我吧?”孫齊看着蔣星承問道,根本就不移開自己的眼睛,似乎怕錯過任何一個眼神。
蔣星承淡淡地瞥了對方一眼,認真地回道:“沒這個必要,我是真的不記得你了。”
頓了一下,蔣星承轉身看了一眼姜可可,問道:“可可,你知道麼?”
姜可可實誠地搖了搖頭,不是她配合蔣星承,是真的也不記得這個人了。
“抱歉,我也不記得了。”姜可可一臉歉意地說道:“不過我們一起當過知青的話,我們對你怎麼沒有什麼印象呢?”
孫齊臉色變了變,“我沒在封水村。”
姜可可哦了一聲,並沒有什麼意思,只是單純地表達自己的情緒。
“那怪不得啊,封水村的知青,我們都還沒有完全記住完呢。”姜可可彎了彎嘴角,笑道:“更何況是其他村子的,在加上已經過去好幾年了吧,該忘的確實忘的差不多了。”
孫齊沒有再說什麼,只好要了一份涼皮,想要藉此羞辱蔣星承。
但是蔣星承不爲所動,就好像是完全不在意一樣,但蔣星承越是這樣,孫齊就越是生氣。
最後孫齊只好拿着一碗涼皮,走開了。
等孫齊走了,姜可可跟蔣星承纔對視一眼,笑了笑。
這種找存在感的人,實在是沒有必要理會,不過能看到對方喫癟,還是挺開心的。
後面又來了好幾個人,過來買涼皮,都還覺得蔣星承做的涼皮不錯。
但是蔣星承好像自己對面那家賣涼皮的,似乎更受歡迎一點。
蔣星承不是抱着賺錢的心態來的,所以也就沒有多探究什麼。
只是能看出來那是一名個頭不高的男子,看起來大概只有一米六,皮膚黝黑,厚嘴脣小眼睛。
典型的農民長相,估計是白天干活,晚上賣涼皮吧。
這時間安排的,還挺充足的樣子。
見蔣星承時不時地就看一眼對面的涼皮攤位,姜可可忍不住問道:“星承哥,你不會is羨慕他了吧?有這麼多顧客。”
蔣星承這纔看向姜可可,無奈地笑了笑,說道:“我羨慕他做什麼,只是覺得他身上似乎有一種苦難,漩口不言。”
姜可可啊了一聲,更加不解地看着蔣星承。
笑了笑,蔣星承也沒有解釋。
還是過來排隊的一個顧客聽到蔣星承和姜可可的討論,這才說了起來。
“你們在說對面那個賣涼皮的吧?”顧客問道:“我知道他,他是遠處大張莊的。”
蔣星承哦了一聲,看向顧客,一副聽故事的樣子。
顧客見蔣星承跟姜可可都很感興趣的樣子,便也準備說了出來。
先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顧客這才說出來:“我們都喊他老臺,他其實挺有自己的想法的,但就是母親管的太嚴了。”
姜可可跟蔣星承就點了點頭,不明白這有什麼好嘆氣的。
“但是吧,這都二十二了,還沒有一個結婚對象。”顧客繼續說道:“他人是挺好的,但是長相就比較中等了一點。”
頓了一下,顧客又繼續說道:“現在的姑娘都可挑人了,都要長得高的好看的還有錢的,他就比較難找對象了一點。”
姜可可心想,就算一輩子不結婚也沒什麼啊,怎麼這顧客一臉可惜的樣子。
不過想了想,現在人的觀念,可能確實有些封建吧。
就必須要結婚生子,不管什麼樣的家庭情況。
“而且他爸也長年不在家,其實他爸工作到挺好的,以後老了還有錢拿的那種。”顧客意猶未盡地說道:“就是可惜啊,一直也不想結婚也沒找到對象。”
姜可可有些奇怪:“他自己都不想結婚麼?”
“差不多是這樣吧,不過他爸他媽放話了,兩年之內必須要結婚。”
聽到這,姜可可對這個老臺還挺同情的。
顧客講完,手裏的涼皮也吃了不少。
“嗐,差不多就這麼點事兒吧,誰家沒有一本難唸的經呢?”顧客說完,就直接離開了。
聽完,姜可可也只是覺得是這普通村民中的一個人而已,不明白蔣星承爲什麼說在對方身上看到了苦難。
想了想,姜可可直接問道:“難不成你還會看什麼面相不成?怎麼說人家有苦難?”
姜可可尷尬地笑了笑,“我就是看他皮膚黝黑,一臉愁苦的樣子,才這樣說的。”
姜可可頓時無語了,甚至覺得蔣星承這樣似乎有些不太禮貌。
就在姜可可跟蔣星承交談時,街道上又來了幾個人。
其中一個人拉着木架車,車上坐着一個婦人跟幾個孩子。
這人挨個按順序走到一個小攤面前,直接說道:“行行好吧,給我幾個子兒,我這老婆孩子都快餓死了。”
姜可可皺眉,倒不是她沒有同情心,實在是拉着的這個男子長得人高馬大的,比對買了賣涼皮的人要高出一頭呢。
而且四肢健全,看起來還孔武有力的。
按理說,這樣的人一般是餓不住的啊。
姜可可想不明白,對這個乞討的人抱着一份警惕的心態。
街道上其他人什麼話都沒有說,幾乎都給錢了,似乎還沒有人覺得不對。
姜可可皺眉,甚至想忍不住出去攔住那個乞討的男子。
直到這男子乞討到了地面賣涼皮那裏,事情才發生了變化。
只見乞討那人,中氣十足地說道:“小老弟,可憐一下我們,給點錢花花吧。”
這乞討的話語,也是有夠讓人無語的,跟明搶的區別就是態度問題吧!
就在姜可可以爲老臺也要給錢的時候,老臺冷靜地收拾自己的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