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刀子就這樣在對方的要害處僵持着,過了幾秒鐘之後,牛靖宇哈哈一笑打破了僵局。
將兩人拿着刀子的手按下去,開口說道:
“我教學這些年來,你是最大的刺頭,當然,也是最與衆不同的一個。”
“不錯,那這局不算你輸,年紀這麼小能達到這種水平,我甚至懷疑你是小時候就被特招培養的(類似君安易)。”
“你之前都經歷過什麼戰鬥?怎麼會讓你去參戰的?”
一邊說着,牛靖宇眼神中也是閃過了濃重的好奇。
雖然信遠的招式還不成熟,沒有什麼章法,但這種如同野獸本能一般的搏殺本領,一定是在死人堆裏滾出來的。
他雖然對學生嚴厲,但那是爲了提高他們的存活率,而不是讓他們送死。
要是他的話,是絕不可能讓信遠在沒入學的時候去參加戰鬥的。
聽着牛靖宇的問話,信遠緩了好久才從暴戾的戰鬥狀態中走出來,開始和牛靖宇大概講述自己之前參戰的情況。
聽着他平靜甚至帶點調侃的語氣,卻說出了異常驚世駭俗的話,牛靖雨表情逐漸變得嚴肅了起來,眼中也有了幾分平等相對的敬意。
開口正色道:
“你還沒有入學,剛進行完考覈,爲了保護自己的同學們,居然經歷了那種戰鬥嗎?...”
“難怪你能有這樣的力量...”
“唉不是,你怎麼篡改人發言呢?這不對吧。”信遠趕緊打斷,攤了攤手。
“我什麼時候說爲了‘保護同學’了?我是要報酬的,想用道德來綁架我白乾活可不行。”
“對了,昨天晚上雖然最後是莫院長一錘定音,但其實我也出力了的。”
“這事學校有沒有人管啊,應該各種學分啊,獎勵啊什麼的也是有的吧?”
但牛靖宇卻眉毛一挑,突然問道:
“等等,你說你昨晚也參戰了?”
“對啊。”
“但你剛纔不是說,你昨天通宵玩遊戲了嗎?”
“是啊,昨天打完架回去我通宵玩遊戲了。”
牛靖宇:......
邏輯嚴密,我竟無言以對!
“那既然這樣的話,”雖然感覺這個年輕人很清奇,但牛靖宇還是突然表情嚴肅了起來。
突然,雙腳一併,站直身子正式的敬了一個禮。
“僅從這個角度來看,你值得我的尊重,我爲我之前說的話道歉。”
信遠看他突然轉變的態度,一時間有點反應不過來,忍不住退後了一步。
“其實也沒必要這麼嚴肅吧...該給的東西給了就行...”
“不,”牛靖宇認真的搖了搖頭。
“之前我說你怎麼好意思打遊戲,是覺得你辜負了其他超能者對你的保護,在其他人爲你奮戰的時候虛度光陰。”
“但現在,你也是守護者之一,所以我沒有斥責你的權力。”
說着,牛靖宇轉過身來,眼神從神情各異的學員臉上掃過。
“我教學員,教的是日後保命的本事,所以你們膽敢懈怠,我自然饒不了你們。”
“但你們不一樣,從你參戰的角度來說,我們是戰友。”
說完之後,他不等信遠回話,大聲對着所有的學員說道:
“你們記住,想要尊重,想要榮譽,想要認可,想要你想要的一切。”
“用實力來說話!”
“休息夠了吧,那我們,繼續了!”
話音落下,不一樣的壓迫感再一次降臨到了所有人的頭頂,血腥殘酷的畫面,出現在了每一個人的眼前。
不少人臉色刷白,雙腿甚至忍不住的開始顫抖。
但這一次,卻並沒有人那麼快的倒下。
信遠走的太快了,已經讓他們有點看不清背影,但沒有人想要屈居人下。
親眼看見信遠居然能和教官對戰而不落下風,這極大地刺激了每一個學員的內心,哪怕是劉鵬這種早就以狗腿子自居的人。
自己...總他媽也不能太差吧!
葉紫鸞的腦海裏,不停的迴盪着莫輕古昨天說的話,也同時迴盪着牛靖宇剛纔說的那句。
——想要的一切,拿實力來換!
撐住!
信遠看着所有人的表現,隨後稍微感受了一下,自己好像沒有任何的感覺。
“這個環節,我不需要了嗎?”
“對你意義不大了,但你卻是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牛靖宇轉身,示意信遠單獨和自己過來。
“你有沒有發現,你一旦進入那種殺戮的狀態,其實心智是有問題的,會缺少理性,變得異常暴戾。”
信遠聽着這話,沉默的點了點頭。
他其實早就已經發現了這事,只是每一次戰鬥的時候,都不自覺地會進入那種感覺。
“狂躁在戰鬥中不是壞事,他可以讓你英勇無畏,但也很可能會讓你變得盲目,不夠精準,就像剛纔那樣。”
信遠靜靜的聽着,他知道這方面,肯定牛靖宇纔是真正的大佬,所以他沒多說一句話。
看信遠並沒有恃才傲物(一個成語),反而在這方面很謙虛地樣子,牛靖宇也是點了點頭。
“所以接下來,我對你的訓練是他們的升級版,也是專項訓練,爲的就是改正你的這個問題,讓你能夠良好的控制自己。”
“小子,應該能吃得了苦吧?”
信遠正色的點了點頭,他知道這種東西要是沒人教,靠自己的系統恐怕是很難解決。
“沒問題,牛老師。”
牛靖宇聞言點了點頭,心道這纔像點樣子。
“不過老師,要是可以的話,昨天參戰的學分什麼的,還是希望您給幫說一下。”
牛靖宇:......
接下來,就是一輪又一輪的訓練,逼迫着每一個學員的心理極限,直至黃昏。
到了最後,每一個人都像是在水裏泡過了一樣,幾近脫水。
女孩子的衣服緊緊的貼在身上,勾勒出玲瓏的曲線,逸散的青春的氣息。
只是很可惜,周圍的男學員,已經沒有了任何欣賞的心思,一個個都是一副被吸乾了的樣子。
夕陽西下,遠處的大樹之下,正坐着一個窈窕的倩影。
玉手託着香腮,面含笑意的看着人羣,看着人羣中的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