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落葉的人生 >第99章:她幸福,他假裝
    昭陽想不到唐文嬌還有這麼一個驚喜給他。不過這也解釋了唐文嬌爲什麼一直沒告訴湘羽潔自己的具體住處,爲什麼沒有讓妹妹去探望她。他也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做。

    昭陽又再看了一遍留言。這個留言不如說是信。他想,這是她繼承的,也就是說她現在成寡婦了?畢竟她無法繼承她父親的財產。

    如果唐文嬌真成了寡婦,那麼她的孩子怎麼樣了?雖然他沒有見過。但她一直有告訴過他。在那一個月,她每次和他聊天,都會說到她的孩子。說她想念孩子,很是想念。她的那個小孩也應該長大了。長多大了?至少上小學了吧。他倒是忘記了那個小孩多少歲了。也許讀初中了。這幾年她會不會生多了一個小孩呢?他想得有些出神了。

    唐文嬌說這是一個俗套的故事。昭陽不由得想,在世間哪個故事不俗套?哪個故事是清新脫俗的呢?大家都生活塵世間,哪裏會脫離俗套?

    昭陽一直擔心錢來路不正,沒有哪個人會這樣大方,這樣還錢。因爲這是一個充滿俗套故事的世界。但他卻沒想到是這樣。要不要告訴湘羽潔?至少讓羽潔心安。

    唐文嬌也是的,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呢?非得要人猜,要人着急。她有沒有想過如果他知道原因會把她的祕密告訴羽潔呢?也許她不過是要借昭陽的口告訴湘羽潔,是因爲不好意思出口,還是因爲無法說出口?他並不得而知。

    令昭陽感覺最大的驚喜還在於,唐文嬌並非冷酷無情,心裏有過他。昭陽很開心,開心之餘又有點莫名其妙的難過。對她,自己說不清是愛還是不愛。是愛的多,還是可憐她的多?

    昭陽想一直沒有人喜歡他,一直以來他都覺得自己不值得別人愛,人不高,又不帥,還沒有奮鬥的心,只有得過且過的心。什麼平平淡淡是真,來之則安之,心安理得,可以用在他身上,但着實對生活沒半點好處。

    昭陽又想,不對,有人喜歡過她。楊雪欣。如果他當初勇敢一點,是不是會接受楊雪欣呢?他爲什麼退縮了呢?莫非是因爲她有小孩?還是他對她完全沒有那種愛戀的感覺?不是美麗的人就會讓男人愛,不過,他又細想,這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是他當時根本沒有想到男女方面的事情。他以爲不過是萍水相逢,又是陸鎮雄的表姐,自然便多了一份敬重,而不是愛戀。但是他沒有想到,陸鎮雄竟然是想當紅娘爲他牽線的。

    昭陽嘆了一口氣。無論如何,現在有一個人真切的愛着他了。剛好,他愛方雪好多年了。現在把埋藏深底的愛戀完全拿出來。

    昭陽不是瞭解唐文嬌的戀愛故事,雖然她有說過幾句但不多。在他面前,她保持了某種神祕感。

    人要生存就不得不奮而鬥之。雖然大多數人只能按部就班,跳不出固有的思維和圈子去做對自己有益的事,但也不能一直如此順其自然。唐文嬌那年回家後,一定有過深思熟慮,才能走到現在的人生。雖不曉得她人生的真實,但按她所言,有人愛她,呵護她,理應也是幸福的。

    幸福在字典的解釋是:“一種持續時間較長的對生活的滿足和感到生活有巨大樂趣並自然而然地希望持續久遠的愉快心情。”

    如果在追逐幸福的過程中感到快樂,那麼這也是一種幸福。我們所憧憬的幸福生活也許更多是在追逐中的付出與創造。

    夜已深了,晚風吹不進來,因爲酒店的窗一般都不開着。而空調卻一直開着。就像,雖然昭陽一直阻止自己牽掛唐文嬌,但總是會在某些孤獨的時刻想起。現在應該可以放下了。至少,她“安全”了。她可以自由選擇生活了。那麼,他可以放下心了。他對她的牽掛更像一種近乎妹妹的感情。雖然他自己的妹妹從來不需要他過多的牽掛。但或者他的姐妹多,總不由得想你其它女人和她們一樣。距離昭陽寫的那封撤不回來的信也足足一年時間了(這封信的內容在第一章)。他爲什麼會牽掛她?這毫無道理可言。難道是太多的相親,而聯想起曾有一個姑娘,近在咫尺也追求不了麼?連咫尺之人也追求不了,就不用說別人一點也不瞭解他的情況下會接受他的努力而無用的追求了。他甚至不能說“我喜歡你”,因爲他也不瞭解她們。所以,他一直都說着二個字“嘗試”。別人不喜歡這種嘗試。別人不喜歡他這種不高不帥不富又憂鬱的男子。至少也陽光一點,樂觀一點。可是,他連裝作樂觀一些,也不假裝。

    甚至他還爲“假裝”寫了一段話。這段話是這樣的:

    假裝我沒有憂愁,假裝我很快樂,假裝我沒有顧慮,假裝……

    假裝我是另一個人,假裝我不是一個人,假裝我是……

    我想告訴你,我想假裝成不是我的我,進行另一種與我現在不同的生活,假裝那將是很快樂,無憂無慮,得天獨厚……

    而你,就在身旁。

    我在假裝的一個世界中生活着,我認識你,並且在馬路上、在田野裏、在山上、在水中,在很多地方,我問候你,並邀你一起周遊這人世間。我假裝你欣然接受我的邀請,一同欣賞路上的風景。

    假裝你是男子,而我們稱兄道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假裝你是女子,而我們結爲伴侶,相互依存,共度患難。

    假裝那是美好的世間,所有的憂愁都離我們遠去。

    我徒勞地假裝着一切,結果發現我還是我,假裝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幻影。

    我同時在假裝着這樣的可能:若你是朋友,有可能反目成仇;若你是妻子,有可能菜刀相見。

    我也假裝這一切都會平息,而平息後,我們假裝以前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我還假裝我們的心可以寬容大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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