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怡睜大了雙眼，說：“你說什麼？”
陳如海說：“我說，宋萬里準備招一個叫昭陽的人入夥。不知是不是陳冰冰介紹給你的昭陽？這個名字這麼怪，很可能就是他。到時是我們公司其中一員。”
陳鳳怡說：“天啊。”
陳如海說：“地啦，怎麼樣，夠驚喜吧。”
陳鳳怡說：“你不會是再介紹他給我認識吧。”
陳如海說：“雖然我還沒有見過昭陽，但聽萬里和冰冰說他是一個值得依賴的人。冰冰難得爲你牽線，你居然連一個機會也沒給，實在太不給臉冰冰了。我可不介紹給你了。可不想看到你也沒有給臉我。”
陳鳳怡嘆了一口氣說：“是我狗眼看人低。活該現在淪落到這樣的生活。工作沒着落，萬里追隨去了法國，人家連看我一眼也不看。活該。”越說越有點氣憤，好像真的是這個原因一樣。
陳如海笑着說：“不過，如果你們在一間公司了，我來製造機會。”
陳鳳怡臉紅了，說：“說什麼呢？人家可能正在行桃花運呢。不說他了。”
陳如海說：“昭陽在，你會不會考慮過來工作？”
陳鳳怡說：“再看吧。找不到工作，就去唄，難道還怕了他不成？”
陳如海搖了搖頭，說：“可能怕的人是昭陽。”
陳鳳怡說：“你都沒有見地昭陽，更別說瞭解了，怎麼會認爲怕的人是昭陽呢？”
陳如海神祕地說：“聽說得罪了女人，男人可受罪了。”
陳鳳怡嘻地笑着說：“哥，可不能這樣說你妹妹。我可不是這樣人。”
陳如海說：“噫，也就是說女人真有這種愛好，慶幸我還沒有女人，否則不得活受罪了？”
陳鳳怡嘆氣地說：“哥，你還是別找藉口了。你還是趕緊找大嫂吧。爸媽可急得不成了。”
一旦聊到這個問題，就會陷入無盡的循環中。陳如海又不好說因爲妹妹還沒有好婆家，他不忍心自己先行一步。他自己也不想一下，如果妹妹打定注意一輩子也不結婚了，他豈非也要跟着孑然一身？昭陽這個驚喜告一段落，陳鳳怡已經打定注意不去摻和他們的公司了。還是自行找其它工作爲妙。免得到時天天見面昭陽不尷尬，想起她寫的信給他，她可尷尬得要死。
但又看得出陳如海其實沒有把昭陽和她拉在一起，大哥說的那個驚喜是什麼？現在她有點好奇了。她還能有什麼可以有驚喜的？她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會是什麼人，纔會讓她覺得有驚喜可言。
喝了水後，陳鳳怡正了正嗓子，說：“哥，你剛纔說的驚喜除了昭陽，還有其它，是什麼？”
陳如海嘿嘿笑着說：“你剛纔不是不想知道嗎？”
陳鳳怡沒好氣地說：“你都說出昭陽這個人。乾脆都說出來吧，整天在引起我的好奇心。”
陳如海靜靜地說：“趙文敬，未婚，沒女朋友，在佛山。”
陳鳳怡這下真是着實吃了一驚。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陳如海說：“上次爸媽回家時，中途在佛山下車，去看趙文敬了。”
陳鳳怡說：“他與我沒關係了，不提也罷。”
陳如海說：“他一直記掛着你。”陳鳳怡說：“真是這樣，爲什麼不來找我？還要我爸去找他，他是誰啊？”
陳如海說：“不要說氣話。這裏只有我，沒有其它人。你想說氣話，也要對越文敬說，而不是對我說。”
陳如海說：“他在佛山教書。還有一個月就暑假了。”
陳鳳怡生氣地說：“我不是說不要提這個人的名字嗎？”
陳如海無辜地說：“我沒有提他的名字啊。”陳鳳怡跺了跺腳說：“哥，你想氣死我。”
陳如海哈哈笑了一聲，說：“看你氣急敗壞的樣子，便知道你也沒有忘記他。和他聊聊吧。”
陳鳳怡差點要哭了，說：“我和他還有可能嗎？當初是他要分手的。還說永遠不再見了。”
陳如海說：“年輕人，總會說些做不到的事情。給個機會他，也給個機會自己，這樣對你們都有好處。何況，爸爸媽媽爲了你，不要老臉地去打探他現在的狀況。如果他不是還有心，那可把爸爸媽媽難堪了。”
陳鳳怡說：“如果我知道爸媽在佛山是爲了找他，怎麼也要阻止他們的。”
陳如海說：“你可以怎麼阻止？又沒有陪着去坐車。爸媽可精明得很。”
陳鳳怡知道大哥說的是實情，可是她此刻心裏難受，從沒想到父母會這樣貿然找趙文敬。作爲她的初戀情人，過往想想起就心痛。那時候還真是太年輕了。
陳如海說：“我來廣州之前，也去見了他。”
陳鳳怡跳了起來：“什麼？”
陳如海說：“我和他聊了聊。他希望你能放開過去，着眼於未來，着眼於現在。”陳鳳怡沉默，她似乎不知該怎麼做。
陳如海說：“我把他的電話號碼和微信號推送給你。”
陳鳳怡說：“爲什麼不是他主動？”
陳如海說：“那我叫他加你了。”
陳鳳怡說：“哥，你們這是逼我。”
陳如海說：“我調查過他了，他沒有問題。”
陳鳳怡說：“什麼？你調查他了？你怎麼調查？”
陳如海說：“宋萬里有認識的朋友。我託他幫忙。”
陳鳳怡搖了搖頭，說：“哥，這樣做是不是過分了呢？”
陳如海說：“爲了你的幸福，這一點事，又有什麼大不了。總比你千里迢迢去法國尋找柳明的強。我不會讓你再受委屈。”
陳鳳怡苦笑：“這?6?1?6?1?6?1?6?1?6?1?6?1”
陳如海說：“他沒問題，就看你自己的意思了。”
陳鳳怡說：“我突然發現，哥有點可怕。”
陳如海笑了，說：“怎麼會這樣認爲？”陳鳳怡說：“居然找人調查。”
陳如海說：“哈哈。我們做設計或策劃，同樣要了解甲方。要了解，便要調查。市場調查是調查，人員調查也是調查。”
陳鳳怡說：“哥，你會說歪理了。”
陳如海說：“你的意思呢？”
陳鳳怡說：“讓我想想。我怕你們調查錯了，其實他心裏恨我恨得要死也不一定呢。”
陳如海說：“聊一聊，對大家並無壞處。”
陳鳳怡答應了。心裏什麼滋味都出現了。首先，父母和大哥竟然先後去探望趙文敬，雖然不知他們會談些什麼。但一想起趙文敬最後和她說的話，現在想想都難過。然後，這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全家人爲她東奔西走了呢？這麼重視她，愛護她，簡直過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