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羽潔怔怔地看着姐姐笑嘻嘻的,感覺有點茫然。
湘雨倩不管她了,說:“我去洗澡。”幾乎是哼着小調去的。
湘羽潔哭笑不得地坐起來。這樣不行。她想,走到門前,想了五秒,又坐下。坐下,又想了五秒,又去門前。然後,又坐下。
算了。明天再說吧。湘羽潔喃喃自語。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把5玩着手機。這個手機正是當晚昭陽臨時插卡來用的手機。
上週五的晚上,昭陽把這個手機留在電腦檯上。手機下留了一個字條:“羽潔,那天說過送你一個手機。不過我怕你會拒絕。所以,我把這一個手機送給你。電話卡我已經取消了,因爲錢已經轉到我一直用的號碼上。我不喜歡用二個號碼。也不喜歡用二個手機。想來想去便用你嬌姐的招數。你不接受的話,我便當二手手機賣出去。手機性能很好,又是雙卡雙待,且只用了幾次。望你不介意。不過,介意也行。介意的話便宜了其他人。”
湘羽潔並不介意,連想也不想便拿起來用了。
本來湘羽潔以爲不過是一句玩笑的話,也沒當真。結果他還真的送了。不太夠意思的是不送全新的。但是如果真的送了,她能接受嗎?或者考慮到這一層,所以就拿了這個轉贈。而且,他還特意買了最新款的最高配置的手機。幾乎可以肯定是別有用心。
湘羽潔這時想,昭陽知道不知道做這些事,會讓人產生錯覺?那天晚上,她一直和湘雨倩說昭陽是不是有毛病。這毛病,現在看來很大。
湘羽潔找到昭陽的號,鍵入了幾個字,又刪了。然後熄了屏,放下手機,找了一袋膨脹零食,無聊地喫起來。
湘雨倩洗完出來一看妹妹竟然又在喫東西,便說:“你又餓了?”
湘羽潔說:“不餓。”
湘雨倩說:“那你現在在幹什麼?”
湘羽潔說:“正在喫東西。你要不要?”
湘雨倩說:“天啊。你又撞邪了。快去洗洗,清醒一下。”
湘羽潔不動,湘雨倩想拉她起來,但力氣不夠。湘羽潔笑着說:“得了。我現在去。”
輪到湘雨倩拿手機了,與湘羽潔不同,她興趣很好,當然是發信息給柳明瞭:“你到家了嗎?”
“剛到。你還不休息?”“剛洗完澡。”
“唔,洗澡。”
“不許亂想。”
“我沒亂想啊,我認真的想。一點也不亂。”
湘雨倩一邊笑,一邊發信息。聊到湘羽潔躺在她身邊。她還有很多話想發出去。按道理,這個時間她早已經找周公了。
湘羽潔閉上眼幾分鐘後,還沒有聽到關燈的聲音,便睜開眼,發現姐姐還是在一邊微笑,一邊發信息,她不耐煩地說:“姐姐,留些話以後聊好不好。都凌晨一點了。”
湘雨倩看了她一眼,一言不發地去關了電燈,說:“你先睡。我快的了。”
湘羽潔說:“矜持一點。”
湘雨倩說:“矜持是什麼?這個詞太高深了,我不懂。”
湘羽潔嘿嘿一笑,湊過來要看他們的聊天信息。湘雨倩當然不幹了。她連忙熄屏。一片漆黑中,二人的頭碰撞了一下。然後湘雨倩笑出聲來。
湘雨倩說:“沒什麼。什麼都沒有。就是好笑。”
湘羽潔說:“什麼好笑的事,讓我也笑一下。”
湘雨倩說:“怕是你要哭。”
湘羽潔說:“好吧,那不要說。睡吧。很晚了。”
剛安靜了一分鐘,湘雨倩又拿出手機來。湘羽潔在一邊說:“姐。”
湘雨倩說:“我說個晚安,總可以吧。”
湘羽潔說:“你說,說到通宵都行。”說完,她轉過身,背對着湘雨倩。
湘雨倩聊了幾句,才放下手機。手機的光線消失後,湘羽潔說:“姐。”湘雨倩說:“怎麼了?有氣無力的,你病了?”
湘羽潔說:“你是不是要搬出去和柳明住了?”
湘雨倩說:“說什麼呢?我們剛開始,你想那麼長遠幹什麼?”
湘羽潔說:“到最後,如果你們真的在一塊,是會同居的吧。”
湘雨倩說:“你不希望我搬出去,我就不搬。”
湘羽潔說:“你會嫁給他嗎?”
湘雨倩說:“那,我不知道。看情況吧。現在纔開始,以後有什麼變化,我也不知道啊。”湘羽潔說:“我怕他是一個花心的人。就算他不花心,別人也會招他。”
湘雨倩說:“你這麼漂亮,會不會有這種行徑?”
湘羽潔說:“人家和你說正事,你幹嘛說我呢?”
湘雨倩說:“這也是正事啊。有人追你嗎?”
湘羽潔說:“我全拒絕了。”
湘雨倩說:“爲什麼?一個人都看不上?”
湘羽潔笑了笑,無奈地說:“總感覺他們俗不可耐。”
湘雨倩說:“大家都是普通人,你難道就不俗不可耐了?”
湘羽潔說:“我俗可以啊,別人不要俗。”
湘雨倩說:“這是什麼道理?”
湘羽潔說:“沒道理。說回柳明,你真信得過他?”
湘雨倩呵呵地笑着說:“我先不懷疑他。我沒有什麼損失。明日黃花了,還有人這樣對我。也值得了。”
湘羽潔說:“你小心點。”
湘雨倩說:“我沒什麼可損失的。”
湘羽潔說:“所以,你是認真的?”
湘雨倩說:“戒指都收了。他說是定情戒指。”
湘羽潔說:“你真的把你的情況向他說了?”
湘雨倩說:“說了。全部都說了。”
湘羽潔說:“所以,你是認真的。”
湘雨倩說:“第二次說這句話了。你沒事吧。”
湘羽潔說:“我能有什麼事?不過是想到,你要搬出去了。以後,沒人煮飯給我吃了。”
湘雨倩哈哈一笑,說:“我不搬,好不。”
湘羽潔說:“如果你們是認真的,總有一天,也是要離開我的。是不是?我這才找你回來。”
湘雨倩嘆了一口氣,她明白,這麼多年,二人一直沒有多少屬於姐妹的時光,直到這幾個月,湘羽潔盲目地追隨過來,就是爲了她這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