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落葉的人生 >第205章:落葉的飄落
    陳鳳怡帶的二個飯,最後都是由她自己一個人吃了。因此,她和柳明依然沒有說過話。

    中午,湘雨倩叫她一塊去喫,這樣三個人,也可以早日破解某種意義上的尷尬。然而,她帶飯了,還說帶多了一份準備給湘雨倩。

    湘雨倩多少有些感動,說:“還沒有人帶過飯給我呢。有些感動呢。”

    陳鳳怡說:“昨晚我們沒有喫飯,我覺得浪費了,所以就帶過來了。”

    湘雨倩說:“反正,多謝你。下次來我家喫飯。”

    不過陳鳳怡知道這種情況會很少。因爲湘雨倩有婚約,她不找柳明,還能找她?不過客氣的話都是要這樣說的。湘雨倩似乎看出了陳鳳怡的心理活動,她拍了拍陳鳳怡的肩輕聲說:“總有機會,讓你和我妹妹也認識。大家都同住一個地方,說不定能偶然遇上呢。”

    陳鳳怡笑着說:“這倒是,我偶然遇上你們好幾次,不過我知道你們,你們不知道。現在就算我在街上遇到你妹妹,她也不會知道是我。但我知道是她。哈。”

    湘雨倩突然很想拍一下陳鳳怡的相片,不過最後還是沒有拍。如果有緣,都可以相見。問題是現在湘羽潔好像很討厭陳鳳怡,提到她就不耐煩。從第一次知道陳鳳怡這個人,妹妹便開始討厭了。連面也沒有見過,話也沒有說過,就這麼討厭一個人,有失偏頗了。也就是說,原來妹妹是一個醋罈子。還說自己要清心寡慾,湘雨倩不禁覺得妹妹有點孩子氣的可笑。

    陳鳳怡和湘羽潔二人認識與否,和見不見面,對所有人來說都不會有什麼影響。但總有一天,她們會面對面。這一天很快到來。就算不是住在同一個地方,增加了機率,而張如海的到來,則機率增加了好幾倍。

    日常的工作與過往差不多,但人員卻不止陳鳳怡一個人。所以,陳鳳怡還是很輕鬆。有時輕鬆意味着薪水會稍低。以前陳鳳怡一個人幹二個人乃至三個人的活,現在就做一個人的。強度降低了不少。加班也少了很多。

    湘雨倩不喫陳鳳怡帶來的飯,陳鳳怡又不好意思分給其他同事。因爲和她們還不像和湘雨倩熟悉。

    陳如海又說不回家喫飯,於是當晚她竟然加班了。就爲了消滅這多出的一個飯。說是加班,其實就喫完飯後,在公司裏整理了一相關表格數據。她發現全部門就只有一個人,也不好意思逗留太久,所以弄了一會也便下班去了。可能是不到旺季,所以這段時間倒也輕鬆。不過,若是方雪和昭陽看到還可以這樣蜻蜓點水式的加班,心裏不知該作如何想了。他們甚少有這種情況出現。除非沒有項目。沒有項目,公司也維持不下去了。

    設計界的一些惡性循環無論大公司,還是小公司,身在其中的話,大家都知道那是一種惡性循環的上班文化,但偏偏沒法去阻止這種循環。

    遲下班的好處是不用擠公交車。雖然有地鐵,但要轉車,所以,陳鳳怡和湘雨倩都是選擇坐公交車的多。

    以前陳鳳怡想更多的業餘時間做自己想做的事,現在經過好幾個月的清閒,反而不知在業餘時間可以做什麼事情。她想做點副業,但又不知可以做些什麼。至於炒股買基金,可以想,但是沒餘錢。這個月還是陳如海養着。

    陳如海搬來之後,除了第一天,其餘時間陳風怡都不知他去了哪裏。那二盒飯本想留給他的,這樣他一回來就可以溫熱來喫。卻得知要晚上纔回來。而且還是晚上十點之後。她想見一面都難。她不問,陳如海便說在宋萬里那裏辦事。看樣子,辦公室沒有搞好,宋萬里已經開始接單了。據她所知,建築設計肯定是接了單給昭陽做的。因爲不是施工圖,不需要資質,所以他們可以大方接方案。陳如海還說一共四個人合夥,有一個在法國回來。還笑着說,也許陳鳳怡在法國的街頭曾遇見到方洋。他說對了,不過他們不是在街頭,而是在公寓。陳鳳怡還叫方洋滾蛋。

    不用加班,想去看電影吧,孤身一人,沒什麼意思。不過,最沒意思的是沒錢。剛進公司,要等到下個月十號才能發工資。還得足足等三十幾天的時間。

    沒錢逛街多沒意思?何況一個人逛街,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真是鬱悶。她倒是想叫湘雨倩一起去逛的。可人家有人相伴。再說,她們還沒有熟絡到可以讓她離開求婚夫和她一塊。沒那麼熟呢。想找陳冰冰吧,她要看孩子。在班羣上,已經很久沒有人發信息了。生疏到不得了。而且,多年過去,有些同學的名字也忘記了。那些舊同事呢?也差不多吧。

    曾有過的好朋友,漸行漸遠。自己越來越不愛笑了,苦着臉,好像別人欠她什麼一樣。有時,陳鳳怡對着鏡子就是這麼想着。可笑的是,她開始還嫌棄昭陽一點也不開朗,沒有什麼進取心。現在看看自己?無聊地看肥皂劇。連努力爲煽情的片段擠幾滴眼淚也沒有。真是心如枯木般。

    激情追尋不得,是不是就會變成她這樣?她不得而知,但她肯定是這樣子。爲了一個錯誤的執着迷失了自我,還以爲這是很偉大的愛情。真是狗屁不通之極。

    她一個人靜靜地坐着電視機前,看着喧鬧的綜藝節目。可是卻覺得有很多東西都破碎了。

    破碎的夢。

    破碎的理想。

    破碎的情感。

    她的理想呢?去了哪裏?在午夜夢迴的時候,只有倦眼相待。

    舊日的那支破鋼筆,它在哪裏了?

    舊日撕破了的,用那鋼筆寫下的日記本,它還在不在腦海裏?

    思緒飄散了很遠很遠。些少的紛亂,倦怠地心神不定。

    破了一切,卻破不了俗世煩瑣。找不到了出口,找不到缺口。

    這可笑的寂寞,如一把破碎的鎖,生滿了鏽,卻因此無法找到鎖孔打開。

    那可悲的情緒,如一張過期的票,遺忘了用,卻因此一直停留在手裏面。

    她找尋着話語,告訴了他,卻像隔着一層破碎的牆,不能輕易地觸碰。

    遊走遠方,做着一地的碎夢。

    夢不殘留,心被眼前的一切分割了一小塊一小塊,像那破碎的玻璃。

    那一地的碎玻璃,不能用手拾起拼接。那是會傷手的。

    這陰冷的破碎,曾經的存在變作虛妄。這虛妄的一切,仍然要走過。

    凌晨十分,月隱去,人將沉睡。

    她沒有沉睡,獨自走在街中。有微風,街邊有大排檔,人們在喫着宵夜,說着家常話,說情話,說着說了很多次的話。她突然想,夜裏有沒有陽光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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