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落葉的人生 >第300章:酒後的瘋狂
    陳鳳怡知道自己本質上還是一個很悲觀的人。每天過去,樂觀便遠離一點,悲觀就近一點。她變得愛幻想,沉溺於一種狀態,不能自拔。如果她再認真思考一下,便知道自己現在的狀態和當初昭陽要認識她的時候一樣。有些茫然,有些“順其自然”。要來的不阻止,不來的也只能接受現實。就像微風下的落葉,吹到哪裏是哪裏吧。

    陳鳳怡努力避開陳如海,但他還是來了。不希望每天有大部分時間見到,結果還做同事了。

    陳鳳怡告訴他,這個錯在他。

    她已經隱藏了太久,總有一天會顯露出來。他又何苦讓她把心思全顯露出來呢?

    陳如海則讓她不要隱藏,要努力克服這個“心魔”。他說得容易,她聽得辛苦。他要她直面問題,她只有一心想逃避,逃到一個角落,靜待希望。這希望太過於渺茫,而她太過於在乎。

    在乎,漸而偏執。偏執有什麼好的,偏執只會令人心裏鬱悶,鬱悶只會讓人生病。

    衣服可以改變一個人的形象,但精神面貌並不容易改變。

    宋萬里看得出陳鳳怡心中有事,無奈的是,錢並不能解決所有問題。不是讓她說,她就會說。一個人可以沒有任何休息時間的地方工作了這麼多年,心境是可想而知的“灰色”了。即使到現在,她還在說,生活很沉悶,不上班的日子就在家中呆坐。這根本不是一個正值青春的生活。

    自從說要公司,陳如海便在宋萬里的耳邊說起他的妹妹。聽得多,就像很久認識一樣。再加深瞭解一下她的過去,就更像熟悉的陌生人了。

    到了傢俱城,宋萬里拿着平面圖不斷問陳鳳怡有什麼想法,讓她從想像陳如海和湘羽潔的另一個姐姐的見面情況走出來。宋萬里有意如此讓她分心,不讓她單獨一個站在這裏,或者那裏。讓外面的世界充斥着她的生活。

    陳如海告訴過她,這另一個姐姐與昭陽相識。她不禁想,今年的廣州,把所有的看似不相關的人,結果相關地集中了一起。如果陳冰冰也到來,那就完美了。友誼天長地久,她想念陳冰冰,但又怕自己在這個時候會對陳冰冰說起自己的心事。無人傾訴,自己品嚐着這種無奈的孤寂。除了心病之外,她都無法用其它詞來形容她現在的情況。

    在過去,公司不會徵求陳鳳怡任何意見,她得到的話,都是工作任務和內容。沒有問,自己也不會過問,更不會無端端的發表什麼意見。沉默多過說話。現在,宋萬里都會問她,和她商量。雖然她覺得其實不需要她來表態。他卻好像完全信賴她一樣,把公司的銀行帳號,包括密碼都給了她。就在傢俱城這一天,他們要付定金的時候。她嚇了一跳。他說:“以後你是公司的財務,這些你理當清楚,並知道。”

    “弄得我壓力很大呢。”陳鳳怡無奈地說。

    宋萬里說:“生活,有壓力,纔有動力,纔沒有沉悶。”

    陳鳳怡想了想,說:“如果我不是陳如海的妹妹,你也不會這樣信任我吧。”

    宋萬里咳的一聲,然後說:“也許。說起來,如果你不是如海的妹妹,我也不會認識。”

    陳鳳怡笑着說:“託我哥的福了。”

    宋萬里卻認真地說:“我有理由相信你的能力。這不是你哥能給予的。”

    陳鳳怡苦笑了一下說:“你還不瞭解我啊。”

    宋萬里笑着說:“至少我瞭解到,以前你在印刷廠幾乎無人可以代替。若不是投資失敗,你以前的老闆還會叫你坐陣。”

    陳鳳怡認真地說:“我求你一件事,不要再這樣查我了。”宋萬里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只是想了解你多一些。”

    陳鳳怡說:“一個人有沒有能耐,工作了一個月也可以看出來了。你根本不需要去找出陳年舊帳。不過,我並沒有埋怨你,還要多謝你。否則,今天我都沒有錢請你喫一頓飯。”

    宋萬里看着她說:“你哥經常在我面前說起你。也許你是他妹妹,他纔會這樣提起。”

    陳鳳怡嘻嘻地笑了一下,說:“他說我壞話?”

    宋萬里說:“你覺得他會說你壞話嗎?”

    陳鳳怡笑了笑,不言語了。離開傢俱城的時候己是黃昏,宋萬里有約潛在的客戶,他問她要不要一起過去。陳鳳怡覺得暫時不去,等培訓完畢後,他什麼安排,她能做的都會雲做。他也沒有強求,所以送陳鳳怡到林詩華家便走了。連水也沒有喝一口。

    林詩華也沒有出外,又懶得出去喫飯了,也不讓陳鳳怡做飯了,輕鬆一點,叫外買。

    陳鳳怡笑着對林詩華說:“你還真是夠懶的。”並說自己的錢讓宋萬里給追回來了,這麼高興的事,應該大喫一頓。

    後來,林詩華還是跟着陳鳳怡去了餐廳,依然是西餐廳。中餐天天喫,這天她幾乎是報復性的喫西餐。因爲,這晚,她想喝酒。

    林詩華也不阻止她,就想看她會做些什麼事情。

    上週她們過得很開心,有說有笑的,這周,林詩華髮現陳鳳怡遠比過去還憂鬱。這不應該,哪有開朗之後,更加陰鬱的呢?肯定在某些方面出現了問題。宋萬里發了信息給她,要她留意陳鳳怡到底是有什麼心事。如果可以,讓她吐露出來。想辦法幫她解決。

    林詩華說:“怎麼連別人心事也要解決了,管得有點寬了。”

    宋萬里說:“既然都到這地步了,那就一管到底。”林詩華說:“她未必會喜歡別人這樣關心她。你又不是他哥。”

    宋萬里說:“我在想是不是她和如海吵架了。你是女人,方便詢問。”

    林詩華說:“如果真是兄妹之間的事,你我也管不了。他們兄妹感情很好啊。絕不會吵架。”

    說來說去,宋萬里還是希望林詩華能觀察一下陳鳳怡到底出了什麼問題。他希望自己的員工是開心的,而不帶着沉重的心情來上班。

    林詩華能培訓的課程基本已經培訓完畢,她終不是一個職業的講師。她只能分享。而分享則有很多,從她開始出來打工,遇到的挫折,遇到的機遇,她都可能說一說。如果再培訓,她只能說自己的工作歷程了。

    林詩華對宋萬里說,清楚他在幹什麼。她會祝福他。宋萬里則說,自己也不知在幹什麼。能不能簡單一點,就是爲了還陳如海的恩情,所以纔去幫陳鳳怡追討她多年的血汗錢。

    是的,可以把複雜的事情簡單化,但複雜的事情終歸是複雜的。比如,林詩華現在的心情很複雜。陳鳳怡一杯一杯的喝紅酒,讓她心情很複雜。宋萬里叫她照顧陳鳳怡,讓她心情也很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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