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鳳怡煮好飯,等陳如海電話,然後炒菜。一家人都到了,其樂融融的喫晚飯。
他們太少一起喫飯了,所以,父母處處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又見到陳鳳怡現在的狀態,比上一次到廣州不知好上百倍,更是無比開心。
喫飯的時候沒有說起未來的媳婦,只說起家鄉的事。等到飯後,大家洗完澡,坐在沙發上,喫着陳鳳怡削的水果,母親才問起湘羽潔是怎麼樣的人,家境如何,會不會嫌我們窮?
貧窮的烙印已經在,父母卑微地考慮着這樣。因爲,他們知道媳婦的姐姐送了一套房子。這大大是打擊了他們的信心。
“如海,你有說過我們家是農民嗎?”
“說過。”
“有提過彩禮嗎?”
父母認爲因爲家裏窮,所以城裏的女人看不起陳如海。有這樣的認知,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陳如海很英俊,竟然沒有女人喜歡,那肯定是不正常的。除非是嫌棄他們窮,這是唯一的解釋。
陳如海和陳鳳怡聽到父親這樣說,哈哈大笑。
陳鳳怡說:“爸媽,你不知道大哥有多少人喜歡,可是他不喜歡她們。絕對不是因爲家裏窮。不過,如果真是嫌棄我們窮的話,大哥也不會喜歡這樣的人。何況,比我們窮的人還有的是,在今天,應該不會有人這樣說的。”
“你哥這個年紀的人,小孩都讀初中了。還有你,趙文敬沒有找你?”“別扯上我。等哥結婚了,再愁我的事。”陳鳳怡笑嘻嘻地說。
“那他到底有沒有找你?”
“沒有。不提他好不好?事隔這麼多年,我們早已經是陌生人了。等你和羽潔的父親談妥了,我帶你們認識一個人。”
“是什麼人?”
“我喜歡的人。不過,我先在這裏打預防針,無論你們喜歡不喜歡,我都喜歡。不要攔我,擋我。”
陳如海喫驚地看着陳鳳怡,他一直認爲陳鳳怡會不給家人知道人,沒想到她基本不打算躲避。似乎是豁出去了,反正不是親生的,你們不同意,我就走。
陳鳳怡不管陳如海的目光,繼續說:“你們見到她後,也會喜歡的。”當然,自己的喜歡的人,當然希望所有的人都喜歡的,而且是理所當然的喜歡。“本來想過年時回家說的,現在好了,大家都在,我提前說。”
“他叫什麼名字?家在哪裏的?······”母親一連串的問題,陳鳳怡卻笑着說等見了面再問也不遲。
知道陳鳳怡的脾氣,說怎麼樣就怎麼樣。他們也不好過問,白天從車累了,陳鳳怡趕父母去休息了。有什麼話,明天或者遲點再說。
等父母進房後,陳如海拉着陳鳳怡到陽臺。
不等陳如海說話,陳鳳怡便說:“紙包不着火,長痛不如短痛。要說就現在說,爸媽或者一時接受不了,但還有你和湘羽潔安慰。等到過年時說,或者一直不說,對我是一個種煎熬。從今之後,我不想再受這些煎熬。”
“你有點冷漠,我幾乎不認識你了。”
“哥。我不是冷漠。”
“你是怨我。”
“睡吧,不能再談了。”
“哥。”陳鳳怡突然溫柔地說,“沒事。這七天時間的磨合,我和林詩華很默契,很有愛。我覺得我們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剛纔的話,不過是我很久之前想說的。說出來了,就沒事了。”
陳如海嘆了一口氣說:“你和林詩華做一下心理準備,爸媽是粗人,可能會破口大罵,或者說些難聽的話。”
“不用你提醒,我一早和她說過了。”
“我還是那一句話,家裏永遠有你的位置。”“嗯。睡吧。到廣州後你一直睡得不安穩。是怕我的吧。”說完,陳鳳怡笑了笑。“你一到廣州就天天在外面,以爲我不知道你是在避開我嗎?”
陳如海也笑了笑,說:“知道你是個聰明人。所以你也很清楚我爲什麼這樣。”
“你不應該來廣州。”
“我想照顧你。”
陳鳳怡長呼了一口氣:“我們不是小孩子了。我會照顧自己。”
“山窮水盡,連二百元都沒有,也不告訴我們。你是怎麼照顧你自己的?”“你都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陳鳳怡淡淡一笑地說。
“被人騙了八十萬,還像沒事發生一樣。這又該怎麼說?”
“再說下去,我可是要感動得要哭了。”
“晚安。”
陳如海打開門,讓陳鳳怡先進去,因爲開了空調,所以每一扇門都關了。“陳冰冰準備來廣州。”陳鳳怡進門前說。
“她要重出江湖?”
“她要工作了。”
“我和宋萬里說。”
“不用了。我和他說了。陳冰冰做前臺。”陳鳳怡笑了笑,又把門關了,“我還有一個祕密告訴你。”
“既然是祕密,就不要說了。”
“陳冰冰喜歡過你。”
“······”
“哈哈。嚇你一跳吧。”
“你告訴我是爲什麼?”
“想告訴你,很多人喜歡你。”
“不告訴我,豈非更好?”
“不好。我難受了這麼久,也讓你難受一下。”
“那你錯了。陳冰冰在結婚前,她找我談了一次話。”陳如海淡淡地說。
“說了些什麼?”
“沒有什麼,是個祕密。”
“我問冰冰。”
“我對你這麼好,你卻淨想着讓我難受。”
“對不起。我是有心的。也是無心的。我很複雜。最重要的是,我在乎你。哥,原諒我吧。”
“如果我不原諒你,就不會來廣州。”
陳鳳怡又一聲長嘆。然後她打了一巴掌自己,陳如海嚇了一跳。
“我不應該讓你難堪。以後不會了。真的,不會了。”陳鳳怡真誠地說,“剛纔我一直在說錯話。”
回到房,陳鳳怡還是很後悔,不知爲什麼要說,爲什麼突然目空一切似的,想看陳如海的反應。得不到就毀滅的一瞬間,她自己也嚇了一跳,所以她給了自己一巴掌。所有人都對她很好,她就不知報恩。甚至要告訴養父母自己的取向,以此來刺激着他們一家人。這到底是安的什麼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