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嬌沒有直接回家,還在酒店住了一晚。和昭陽夫婦見面的效果,令她挺滿意的,他們過得都很好。那麼,她也像是放下了一件心事。
她也沒有去周遊全國,卻到處去找投資項目。無聊打電話去聊天的時光已經消失了。這世上再無另一個昭陽會聽她無聊地說着無聊的話。
回到深圳後,她還真的找人幫湘羽潔看了小說,給了一些建議,湘羽潔奮力修改,慢慢地有了一些起色。
此後唐文嬌有空便過來找湘羽潔,二個人的姐妹情越加深厚。
唐文嬌後來在廣州開了一間咖啡廳,地址是以前昭陽推薦她進去工作的地方。
而陳鳳怡和林詩華她們下午找陳冰冰聚了一下,吃了下午茶,又急着回來了。因爲陳鳳怡想到既然父母已經回家,而公司已經準備開業,大家不再回到他們住的地方臨時辦公,也便不需要煮飯了。二人同時想到這一檔事,心有靈犀般抱在一起說:“現在可以搬家了。”
她們在陳如海還沒有回家的時候,就把東西收拾好了。棉被這些又不需要搬的,所以異常輕鬆地搬了家。
陳鳳怡的行李不多,只有二個皮箱,林詩華不禁笑着說:“早知道這樣,就不忙着把衣服搬過來。”
是的,這二箱當中,有一箱是林詩華買給她的衣服,和送給她的衣服。
“沒有人可以早知道如此,何必當初。”陳鳳怡挽着林詩華的手,林詩華柔情似水的又一往情深的愛,足可讓她放開所有心結。
“這個結,差不多有二十多年,結果在認識你不到二十天,便解了。”陳鳳怡繼續說着。林詩華自然很開心,不過還是說:“我有時想問你爲什麼會愛我。不過,我想,你如果可能找到原因的話,也許就不是那麼純潔。”
“爲什麼呢?”
“那你爲什麼喜歡我?”
“不知道。誰叫你撩我?”
“你這話,令我有點傷心呢。”
“這麼多人唯獨你和······能撩動我心。呵呵,說得我自己好像很清高一樣。”陳鳳怡有點不好意思,但又完全像理所當然一般。好了,林詩華相信她。發自內心的快樂,是裝不出來的。
臨走前,陳鳳怡把收起了的酒都搬了出來,放到餐檯上。
林詩華說:“要不等你哥回來才走?”
“上班就能見到,不必了。他理解。他,總是很理解我。也許,只有一點不理解我。”
“OK。不要說我不想聽到的話。我們走向未來吧。哈哈。”
她們走得很快,也很乾脆。
陳如海晚上回來看到餐檯上的酒,明白陳鳳怡已經搬走了。
陳鳳怡沒有發信息和打電話給他,僅在臺上留下一張紙,上面寫了幾個字:哥,我搬過去了,少喝一點酒。
陳如海走進陳鳳怡的房間,收拾得很乾淨,只留下席子和被單、枕頭,被單疊成方塊狀。他看着空蕩蕩的簡易衣架,心裏有點傷感。
雖然陳鳳怡爲難他,但是他享受這種有家人一起住的感覺,因爲總有人關心地問一下過得好不好,喫飯與否,聊一下日常,有些人氣。
他陪過韓菲住了那麼多年,早已經習慣了家裏有人。後來韓菲離開,他再次過着獨居生活,慢慢習慣之後,又到廣州,剛習慣有人相伴的日子,又要開始獨居。
他坐陳鳳怡的房間走出來,走到餐廳,坐下來。
他打了一個電話給林詩華。
“鳳怡就交給你了。佷·····”他想過很多話,但真正要說,卻像什麼一樣堵住了。
“捨不得了?”林詩華笑了一下,說。
“人去樓空,呵呵,剛進屋看到她留下的幾個字,竟然有點寂寞的感覺。我妹在哪裏?”“她在洗澡。所以,你可以說一下,你心裏是怎麼想的,她不會聽到,我也不會告訴她。”
“不要欺負她。她過去過得並不好。”
“你愛她嗎?”
“······”
“你愛過她吧。”
“別亂說。”
“不能和我說真話嗎?”
“她是我妹妹。我當然愛她。”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一種愛。”“不是你想的那一種愛,OK?”
“我很懷疑呢。”
“爲什麼要懷疑?”
“她這麼有魅力。哪個人能把持得住呢?”
“反正,你不要欺負她。我會······”
“行了,我知道了。你叫她別欺負我纔是。”現在陳鳳怡叫林詩華去西,她絕不會去東。開始是林詩華主動,現在反過來,“她完全控制了我。”
“控制?”
“她開心,我纔開心。她傷感,我也跟傷感。完全不受控制地受她的情緒影響着。你說,是不是控制?”
陳如海笑了起來,他明白這種感覺,他爲什麼要過來照顧她?因爲他明白這種感覺。捨得不她受到任何的傷害。她開心,他也開心。她傷心,他也傷心。否則也不會因爲聽到她在東莞的生活後,對湘羽潔說了不應該說的話。
這個是不是愛?這當然是愛,但這種愛超越了愛情,甚至超越了親情,這是一種不問爲什麼的情感。
林詩華又說:“其實我很感激你這麼多年都守護着她,雖然,有很長一段時間你失職了。”陳如海明白她所說的那一段時間是陳鳳怡畢業之後的長長一段時間。“是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是不夠關心她。”
“逃避總不是解決問題的途徑。”林詩華若有所思地說出這一句話。
“這個,我知道。呵,我只是想不到是你。”
“如果我不答應宋萬里,也許便錯失了。”
“很有可能。我妹這麼漂亮這麼······可愛。”可愛的大概是小時候了吧,現在說可愛,他有點異樣的感覺。
“她出來了。我掛了。放心,不是她照顧我,就是我照顧她。反正,你放心便是。”
通完電話,他把一瓶已經喝了半瓶的酒打開蓋,拿出酒杯,一杯一杯地喝。
喝了幾杯,門突然開了,他還以爲是陳鳳怡回來,剛想說:“你回來啦?”卻知道是不可能的,所以,硬重生的把剛出說出來的話,壓了下去。
出現在門口的是湘羽潔。
湘羽潔看到他正在喝酒,皺眉起來,說:“一個人喝什麼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