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上小學了

    9月，我成爲了一名小學生，因爲年齡沒到，暫時就是旁聽生。小學班主任姓王，承包了所有的科目，包括體育和音樂。這是我第一次和這麼小朋友一起相處，很多時候，我是不敢講話的，加上自己的旁聽生，一定程度上，也有自卑感。學校就在我家河對岸，每天家裏的大黑護送我上學，大黑是一條純黑色的牧羊犬，性格溫順、長相俊朗，渾身黑，沒有一根雜毛。我第一次見它，就喜歡上了，比起姥姥家的大黃，大黑不知道要帥氣多少倍。說實話，我至今都不明白我爸當年是從哪裏要回來這麼一條好狗，換做現在，估計得花幾萬甚至更多。大黑特別通人性，它知道我每天上學要過一座小橋，所以它都要護送我到學校。每天放學，在學校大門口，我也會看到大黑，它是來接我放學的。開始的時候，同學們都很害怕，擔心它會咬人。慢慢的，就都成了好朋友，很多時候，我們都是把幾個書包掛在大黑的身上，它幫我們背。大黑也非常開心，我發現，它開心的時候，會笑。

    放學之後，我開始幫媽媽準備晚飯，有時候是我幫忙照看弟弟，媽媽煮飯。弟弟從小就特別調皮，也許是打小被抱習慣了，所以經常要人揹着、抱着。而我，就是那個要每天抱着或者揹着他的那個人。

    “唐小娜，你咋又把你弟帶出來了？你帶着他，我們怎麼玩兒？”這已經是孫玉第n次說我了，之前已經警告過我，如果再帶個拖油瓶，就再也不和我玩兒了。“沒辦法，我媽做飯呢，我弟沒人看呀。這樣吧，我們玩兒跳皮筋，我就負責抻皮筋好了，你們跳。”我緩緩說到。

    回到家已經天黑，媽喊我們趕緊喫飯。“媽，我明天去玩兒的時候，能不能不帶我弟呀，他們都不想和我玩兒了，帶着我弟沒法玩兒。”“那就不要去玩兒了，我這麼忙，哪有時間一邊看着你弟一邊做飯？喫飯重要還是玩兒重要。一天到晚就知道玩兒，趕緊喫飯，喫完開始輔導作業。”我被媽的話堵得不敢再說話，趕緊低頭喫飯。

    飯後，媽開始輔導我的功課。不得不承認，在學習這件事情上，我爸媽是非常超前的，他們認爲，不管男孩女孩，都一定要把書讀好，在我們這個落後的農村裏，讀書是出人頭地的唯一出路。所以，在我小學期間，如果大考成績低於95分，回家是要捱揍的。“這題這麼簡單，你都不會做，你上課都在想什麼？天天就知道玩兒，明天開始，不許再和孫玉那些人玩兒了，那孩子我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他爸媽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人家家裏有錢，都是萬元戶了，人家不上學以後也有出路，你呢？你有啥？你個大傻子。”大傻子這個稱呼，是我媽只要罵我，就會帶出來的一個稱呼，這個稱呼，一直伴隨到高中我離家住校。

    “爸，你回來了？我今天考試兩個一百分。”“誒呀，我女兒真厲害，別看咱們比別人小，腦瓜絕對夠用，爸看到你這個分數，明天都能多砌兩面牆了，哈哈哈哈。來，給爸倒酒，今天要多喝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