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小夥子。你這也太狠了,恨不得用腳踹兩腳呀。”結賬大姨看着王斌小心翼翼的端着去結賬時,驚掉下巴一樣,半開玩笑地說。
“嘿嘿,這也是本事。”王斌也接過話茬,沒覺得半點尷尬。反而我在旁邊,感覺到一絲臉紅,說不出來的感覺,總是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對,但是也說不出來哪裏不對。都是農村出生,按理說都會有點貪小便宜的性格,偏偏我這個人,缺錢但是又好面子,說的好聽點的是自尊心強,說的不好聽的,也可以理解爲死要面子活受罪。
“老弟,你這方法不錯,下次我也這樣搞。”排在後面的客人也跟着起鬨。
“你們都這樣搞,我這個小店沒多久都得讓你們喫黃了。”(黃是東北方言,普通話說就是倒閉的意思)
我趕緊找了佔位置的藉口,逃離這個尷尬的現場。由於實在裝的很多,燙熟之後也只能分開兩個碗裝。遠遠的看着王斌端着托盤,上面放着兩大碗的麻辣燙,像是打了勝仗的戰士一般,笑呵呵的向我走來。
“來,我放了辣椒,你應該可以的哈,趕緊趁熱喫。”
“味道不錯哦。”我嚐了一口,隨口說道。
“對呀,我來過幾次了,不然我咋有這厲害的技能,都是經驗。”
“就你能,這樣裝實在是太那個,其實我們未必喫的完。”
“這有啥,他們門口說的就是按照份來算錢的,能裝多少裝多少。咱們就是遵守他的規定來的呀。”
“放心吧,罰錢是絕對不可能的。”
王斌拍着胸脯非常自信。結果就是我只吃了半碗就覺得撐了,他真的就把剩下的一碗半喫個精光,還有3個花捲。當我們從小店走出來的時候,我感覺王斌的肚子要爆炸了,過了幾年之後我聽說一個段子,喫自助餐的最高境界就是:扶着牆進來,扶着牆出去。當然,出來沒多久,他就拉着我去藥店買消食片。
“你看吧,我就說喫不完就不要吃了,現在好了,把自己撐的多難受。”
“哎,這不是小時候在農村餓怕了,總想着要多喫喫飽。我小時候只要有餓的感覺,就渾身發抖,我媽就得趕緊給我弄喫的。長大了就每次都想讓自己喫的飽飽的。”
“不是吧,你小時候有喫不飽飯的時候?你家不是住城裏嗎?”
“現在是,我小學之前都是在農村的,比你們那個村窮多了,我們村在山裏。”
“哦,好吧,我就說呢,我小時候在我外婆家住,都沒有喫不飽飯的時候。”王斌說了緣由後,我突然覺得心疼,原來他還經歷過喫不飽飯的時候,難怪現在這麼愛喫。而我確實從小到大對喫沒什麼需求的人,差不多就行的那種。
“好了,我回宿舍了哈,再晚進不去了。”
“小娜,要不。。。。。。”
“停,打住哈。”我知道王斌想說什麼,但是這件事是我的底線,沒畢業之前,我沒打算和他同居。
“好吧好吧,我送你到校門口,免得你迷路了。哎,其實你看,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不要說啦,很多人這樣不代表我也這樣,你別勉強我。”
“嗯,聽你的,你說啥就是啥,你是上帝。”王斌略顯失望,但是也清楚我的脾氣,沒再堅持。兩個人拖着手,伴隨着月光漫步到校門口,王斌看着我走進去,才放心的離開。內心甜甜的,幻想着以後的日子,就是這樣簡單、甜蜜、幸福,我就心滿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