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禮穿着藏藍色的深v長裙,開叉式的設計充分展示了她優越的長腿,冷色調襯得她像是高山上的一捧白雪,高不可攀。
即使如此,依然有人抱着試一試的想法,勇攀高峯。
溫禮挽着林秀一進場,氣氛就變得暗潮洶涌,各界名流基本都會聚於此,宴會上有不少年紀輕輕的才俊,他們一個個看似在交談,或是喝酒,實則偷偷把目光轉向了溫禮。
溫家的產業原本搖搖欲墜,可在溫禮接手後,竟然憑藉其狠辣的手段,和獨到的目光,硬生生在商界砍下了半壁江山。
更何況她年輕貌美,更是激起了在場適齡男性的征服欲。
勾搭上她,穩賺不虧。
至於林秀,卻是被他們不約而同地認成了小白臉,不足爲懼。
壽星到場,是個姓何的老爺子,穿着唐裝,坐着輪椅,臉上有一道疤,看着十分兇悍。
傳聞年輕時也曾大殺四方,直到晚年,雖然做了慈善,依然餘威不減,讓人不敢招惹。
圈內人都知道點他和溫禮的關係。
老爺子雖然老,但不古板,壽禮早在進門的時候就被侍從們收好了,省去了一堆麻煩的步驟。
此時,他在二樓的廊上和大家打了個照面。
他捻了捻手中的佛珠,望着舞臺上的名流們,突然問:“這些都是適齡的?”
推着輪椅的人謙卑地俯下身,道:“合適的人選都請過來了,不過小姐身邊那位——不知。”
“無妨。”他深深望着林秀,“讓主持人把氣氛帶一下。”
第一支舞,由溫禮開始,再合適不過。
長相斯文的男子率先發起攻勢,他走到溫禮面前,優雅地彎腰,伸出手,道:“這位美麗的小姐,不知我是否有這個榮幸,邀請您共舞呢?”
雖然溫禮的手還搭在林秀身上,但男子全程看都沒看林秀,彷彿將他當空氣。
被這位男子肉麻到的林秀默默出聲:“喂,她有男伴。”
斯文男不屑地看了他一眼:切,哪來的野雞,還想飛上枝頭變鳳凰。
林秀成功收到了他的鄙視。
也不怪他鄙視,林秀這幾年一直在國外擺爛,對於商界的東西也沒怎麼了解,他爹雖然也算商界響噹噹的人物,但由於一直對兒子放養,導致外面只知道林家有個廢物兒子,卻不知林秀。
斯文男再次邀請道:“溫小姐,私以爲,您應該擁有一個更優秀的男伴。”
這次,他遞上的是名片。
溫禮瞄了一眼,挑了挑眉:劉家的人,年輕有爲是真的,性子野也是真的。
她並沒有接那名片,只說:“我覺得我選的人很好,至於第一支舞,得看我男伴的意思。”
溫禮看了一眼林秀。
林秀給斯文男一個賤賤的微笑。
斯文男見林秀得意的樣子,尷尬地扯出一抹笑:“那真是可惜。”
溫禮回了他一個得體的微笑。
其他的才俊見他鐵青的臉,暗地裏偷笑,果然槍打出頭鳥,但同時,但同時,也開始打聽那個小白臉的來歷,終於,愛混的公子哥認出來了。
“哪個?”
“哎呀!那個粉毛啊!”
“哎喲我天,這染黑了倒還沒認出來。”
“可不是,這波,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
絃樂聲起,雙手交疊。
她輕輕伏在他的耳側:“會跳嗎?”
林秀不甘示弱地帶她轉了個圈:“不務正業的事,我可會的很。”
“那可千萬別讓我出醜。”她低笑。
林秀帶着她下腰,道:“你大可放心。”
氣氛被推入高潮,越來越多的男女加入了舞蹈。
結束了一舞之後,看得開心的何老爺子來到了他們面前。
“小禮,這位是誰啊,怎麼不給爺爺介紹介紹。”和藹的笑容恰好中和了他的狠厲,看上去倒有些可親。
“是林家的長子,林秀。”
而一旁的林秀喫驚,這何老爺子怎麼成了溫禮的爺爺,這兩人姓都不一樣啊!
何老爺子眼神銳利,將他整個人都掃描了一遍,把林秀看得渾身不自在。終於,他把視線收了回去,道:“小夥子,人長得不錯。”
笑裏藏刀。
林秀背後一涼。
趁着老爺子和溫禮攀談,林秀趕緊溜到甲板上吹風。
“你看上那小子了?”他摩挲着手裏的佛珠,有些可惜,他安排的人都沒了用處。
“是。”
“非他不可?”
“是。”
何老爺子不贊同地皺皺眉:“年輕人的事,我管不了,你別像你媽那樣就行。”
她沉默了良久,最終說:“我不會的。”
……
海風吹在臉上是鹹溼的,涼爽愜意,吹久了,感覺臉上似乎都粘上了一層鹽巴。
有人扯住了他的後領。
“我的男伴怎麼扔下我一個人當逃兵?”
他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眸。
林秀難得對她產生羞愧,彆扭道:“這……我也沒法和他們交流。”
溫禮深以爲然,畢竟是一羣人精,他怎麼可能幹得過他們?
她安撫式地笑了笑:“現在結束了,走嗎?”
“走!”
他突然就精神了,似乎早就迫不及待了。
車上,林秀特別好奇她和何老爺子的關係,但又不好意思問,便只能旁敲側擊。
“何老爺子挺善良的,是個大慈善家呢。”
“我也挺善良的,我這些年做了不少慈善。”溫禮看向他,眼睛亮晶晶的。
林秀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
“你說的,你希望我善良。”
“額……”好像是有這回事,只要不想着殺人就挺好。
林秀本來無話可講了,又聽她主動勾搭。
“我爸是入贅的,所以我跟着我媽姓,你是不是好奇這個?”
“纔沒有呢!”
沒有,臉都紅了。
“你如果想了解我,可以找圈內人問,雖然我更希望是找我——你懂嗎?”
不懂。
他不接話,溫禮也不糾結,快要下車時,她直接轉移話題:“我這邊有個公寓,你要不要先在我那裏住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