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願與你一同望月 >第二章 姐弟
    涼國宮門外一個老太監正在翹首以盼的等着什麼人,見一小隊輕騎緩步奔來,連忙安排身後的侍衛去迎。見肖懷晉下馬忙不迭的迎了上去,一臉燦笑道,“七公子在邊境受苦了,貴妃娘娘知道您今日回京,特命老奴在此等侯。”

    肖懷晉對他略微施了一禮道,“勞煩公公了,長姐近來可好?”

    那老太監知道他們姐弟情深,而且這肖懷晉與貴妃一母嫡出,自是感情深厚。一邊跟着肖懷晉往宮裏走一邊回道,“娘娘一切都好,就是時常掛念您,這回您回來,貴妃娘娘早就跟陛下請了旨讓您留在尚京。”

    肖懷晉只是聽着並沒有回答。

    一路來道大明殿的西暖閣,向涼國皇帝彙報了邊境的情況又寒暄了幾句就退了出來,去了他姐姐的芳華殿,肖貴妃看着這個小她十幾歲了幼弟如今已長成了一個英姿翩翩小將軍,不禁心中感嘆其父衛國公的決定是對的。

    邊境不比這尚京,最是鍛鍊人,要是當初由着他在京中胡鬧,怕是今日見到的就是一個與地痞無異的紈絝混賬了。

    肖貴妃也只是簡單的與他聊了一會兒,告訴他已在禁軍中給他安排好了職務,過幾日聖旨下來,就可以去禁軍任職,不必再回邊關。又囑咐他回家後不要與衛國公置氣,畢竟讓他去邊關歷練也是爲他以後襲爵做打算。

    肖懷晉是外男,不可在宮中久留,又說了會話就出宮回了衛國公府。

    回府後,肖懷晉果然遵循他姐姐的教誨沒有和衛國公再發生什麼齟齬,其實肖貴妃不說他也不會再像之前那樣混賬了,畢竟守邊三年對他的改變不是一星半點,他成熟了許多,也開始能明白衛國公的殫精竭慮,步步爲營。

    畢竟對於他們這樣世襲罔替的世家而言更是要謹言慎行,因爲到了他父親這一代早就沒有什麼戰功了,所以對皇帝而言他們可有可無,一旦出現了什麼紕漏就相當於引火。

    戌時,天黑。

    一輛馬車駛入了豐華樓後邊的巷子,到了後門,一個身着黑色斗篷的女子下了車,靈樺的貼身護衛阿烈一直在門外等候,見那女子下車行禮道,“三姑娘安,主子和六公子在院中等候,請隨奴婢來。”

    那女子點了下頭,沒有說話,回頭對自己帶來的貼身侍女春奴使了個眼色,春奴頷首,會意的守在門外。

    這豐華樓後面有一個小院,裏面的佈置比前面的豐華樓簡單許多,因爲靈樺素來不喜奢華,所以所居之處以清新淡雅爲主。

    玉桃進了門,阿烈就依照慣例守在了院門外,屋裏的姐弟三人便開始了謀劃。

    與其說是謀劃倒不如說是敘舊,自他們姐妹來涼國後就很少見到其他兄弟了,與上一次見墨槐也是一年多之前的事了。

    玉桃心思細膩,午後得了墨槐的親信冬青傳來的消息就知道今晚要說的事非同小可,她來涼國後化名桃花仙,隱身於樂坊之中,她不僅相貌出衆,而且舞技超羣。剛到涼國就名動尚京,那樂坊也是早就安排好的落腳點,是文部信息的交匯處。

    在涼國大部分的指令都是從這裏發出去由武部負責執行,唯有少部分特殊任務是越過文部直達武部去執行,這一次的任務就是齊國暗衛司直接傳達武部的,而且文部也要依照指令負責提供情報資料。

    玉桃見墨槐心裏也自然是歡喜的,笑道,“小六看着比去年又長高了些,還是我們大齊的水土好,這麼久不見可有想我們?”

    墨槐笑着湊過去,“那是自然,我日日都想着二位姐姐呢,這不一有機會我就馬上跑來看姐姐們嘛。”

    玉桃聽他着油嘴滑舌的又是想笑,“就你嘴甜。”

    姐弟三人敘舊了一會兒就進入了正題,靈樺道,“三姐,小六這次來是帶來了陛下的旨意,刺殺蒼越世子。不知三姐可有妙計?”

    “對,最好把涼國皇室也拉下水。”墨槐補充了一下。

    玉桃看向墨槐,“此事倒不難,但陛下要他的命恐怕是想挑起戰端,那這個蒼越世子就不能死的那麼簡單,所以這手段也不能是暗地裏刺殺。”

    “三姐說的是,不然爹爹也不用派我來了,此次這個‘兇手’一定要出於皇族,還得是個有分量的皇族。”墨槐的桃花眼裏露出了幾分狠絕。

    靈樺和玉桃都思量了片刻,實在找不出哪個最適合,畢竟涼國這一代子嗣稀薄,除了涼國皇帝趙辛外就只有兩個公主,還都遠嫁了。趙辛膝下的皇子公主也就那麼幾個,大都是未成年的稚子,能算的上舉足輕重的也唯有太子趙麒,但是五年前這位太子又與他們齊國的嘉敏公主聯姻,有了這層關係自是不好拉他下水,不然公主那裏也是不好交代的。

    墨槐見她二人不語就知道這人不好找,但臨行前姜公公曾與他密談過,也授意了這趙麒是最好的人選,但也是一步險棋,至於用什麼方法那就看他們幾個的手段了。總之,最後的結果一定要是涼國與蒼越開戰。

    這蒼越位於齊涼兩國之間,國土雖不大但是鐵礦和銅礦卻是最多的,這樣一塊肥肉誰不想要。

    墨槐笑道,“二位姐姐不是想不到該用哪個皇族,是不敢用吧。”

    他這一句正中要害,靈樺和玉桃都看向他,他不慌不忙的一邊搓着手裏的白玉扇一邊說道,“太子如何?”

    靈樺心中一緊,厲聲道,“不可!”說完又覺得有些失態,忙緩了聲音道,“我的意思是,公主那裏怕是不會同意,要是以後問責我等喫罪不起。”

    其實靈樺哪裏是擔心什麼公主,他們都知道嘉敏公主是庶出,其生母又不得寵,爲了替嫡公主遠嫁才被皇后過繼過去,得了嫡出的名頭,於齊國而言她就是一顆棋子罷了。當初涼國來求親,正逢慶王叛亂之際,爲了穩定局勢才同意和親,因爲表面上的和諧友好還是要維持的,在齊帝看來嫁一個公主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與他的大計相比微不足道。

    靈樺心裏擔心自然也不是公主,而是當年隨公主陪嫁來涼國的親姐姐許月瑤,她是從小伺候嘉敏公主的貼身宮女,公主出嫁帶媵妾是祖制,按許月瑤現在的出身自然是很好的人選,所以隨嫁也就順理成章了。但好在這幾年太子趙麒對她寵愛有加,還封了嬪。

    暗衛司也從來沒有因齊國的大計牽連過她,所以對與這個不能被別人知道也不能相認的姐姐,靈樺還是欣慰的。但這次如果是太子,那麼她姐姐也必然會受牽連,靈樺實在不願看到這樣的事發生。

    玉桃和墨槐自然是不知她真正擔心的是什麼,所以她這樣說他們也就信了。玉桃心思細膩,知道墨槐能提到太子自然不是他一時興起,定是姜公公的態度。

    墨槐輕蔑的笑了一下,“那嘉敏公主有多少分量姐姐難道不知?她能說什麼,又有什麼可問責的,就是要問責也讓她去問她父皇去,與我們有什麼相干的。”

    玉桃聞言心中不由的替嘉敏公主心酸了一下,確實嘉敏公主在他父皇眼裏只不過是個用來做表面功夫的棋子罷了,在涼國也與一個擺設無異,論起寵愛還不及隨嫁的許月瑤。雖然都知道她貴爲公主但實在也是沒人把她真的放在眼裏。這樣的公主當的也真是可悲。

    “即是陛下的意思,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玉桃舒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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