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嬌鵲入紅牆 >第45章 祕密行事
    他們以爲這場上錯花攆的事只有恪親王知曉,但以觀察入微疑心又重的祈王怎可能沒有半點察覺。

    且不論孟穗歲素日有沒有半點公主之態,但她留在邊境營帳中時的小九九就已經被李君屹捕捉到,稍加打聽就知當日所見的將軍夫人到底是如何到的營帳。

    在韓驍回程前夕,他的人馬就劫走了真正的宋雲兮,還飛鴿傳書給了孟穗歲,不過信鴿早就被風冥截住,李君屹以孟穗歲口吻傳書回去,讓他先領旨回宮,她會在派人四處打探宋雲兮下落,隨後便以弔唁思父緣由求祈王放她回去,到時便會帶着宋雲兮一起回到晉朝。

    此法雖冒險了些,但總歸是個法子,更何況韓驍確實不能耽誤時辰,只好委託孟穗歲一定要找到,他也留了一批精兵去尋。

    這個計策連李弘毅都不知曉,其一不想將他捲入兩國紛爭中,其二便是知曉他的性子,斷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帶兵率先攻打晉朝。

    風冥環顧四周,朝前一步輕聲道:“她先一步出發,此時應該在靠近晉朝地界的客棧裏。”

    “先送王妃去另一家客棧休息,一定不能讓她踏出屋子半步。”

    “王爺,你是知道王妃的脾氣的,萬一她想溜出來,恐怕是攔不住,要不然就會傷……”

    “不許傷她一絲一毫,”李君屹立馬打斷他的話,依舊望着面前的湖水,看似波瀾不驚,恐這水下已經有一羣魚兒要躍出水面了,他有些傷神道:“怎麼做你應該知道,她要是出來,你知道後果,要是傷了她,你也別回來了。”

    “屬下明白。”風冥輕微嘆了口氣,不過還是有點欣喜,他試探性說道:“屬下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少學老七那套,別賣關子。”

    “王爺最近沒有一直板着臉,見到王妃雖依舊嚴肅,但還是能看到一絲笑意,王妃也亦如此,她瞧見你總是歡喜的樣子。”

    李君屹回身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走了他身旁的劍,直接將劍抵在他脖子處,一臉不耐煩道:“你要是也學老七心跟着她跑的話,到時抵着你脖子的就不是劍鞘了。”

    風冥立馬半跪在地,頭埋下去道:“屬下知錯。”

    李君屹反手將劍扔在他跟前,淡淡道:“送王妃去客棧。”

    他看向馬車遠離的軌跡,想起先前孟穗歲同他說起的話,心緒有些混亂,擡手撩起袖子,在他左手外側胳膊處有一條淺淺的劍痕,外人以爲那是他在沙場上所負的傷,實則是被阿離劃傷的。

    那個他一直不願提起的人就這樣被一個如此相似的女子牽動起回憶,阿離從被撿回來成他貼身侍女開始,一直都是柔柔弱弱的人,雖一直侍奉着他,可也有自己的主意,偶爾也會和他拌上幾嘴,哪怕認打認罰都不曾開口求饒。

    孟穗歲正好相反,她一副古靈精怪的樣子,不知下一刻要遭她什麼道,總是和李君屹針鋒相對,處在下風時認錯又極快,那般無辜的樣子學的倒也像,獨自時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

    風冥的話讓李君屹多想了幾刻,依舊不屑道:“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本王可不需要她的多情。”

    他拂袖坐上馬車朝着邊界之地的客棧而去。

    月亮逐漸升至天邊,今夜月色皎潔不用舉火把前進都能將路瞧的一清二楚。

    靠近晉朝地界的地方與其說是客棧倒不如說是一處農家所居之地,此處早已被風冥清場,前後左右都是侍衛,裏屋有一截燭火在閃爍。

    周圍寂靜的有些讓人驚恐,裏屋似乎也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李君屹緩步朝着裏面走去,陳舊的木門吱嘎一聲迴盪整個屋子。

    宋雲兮正被雙手雙腳綁住扔在牀上,嘴裏還被硬塞了一整塊布條,看到進來之人不由睜大眼睛,喉頭一直髮出嗯聲來,身子不由朝裏靠去。

    李君屹自顧自坐在前方桌前,倒了一杯茶,端起茶杯並沒有喝,眼中甚是不屑,“該叫你將軍夫人還是……”

    他停頓半刻,眼神不禁瞟向牀頭,戲謔道:“看來是平日生得過好,嫁到黃沙飛石之處都不來尋本王,不肯入宮,可惜你這般這般嬌貴的身子。”

    對面一直哼唧着,宋雲兮渾身都在顫抖,她已經抑制不住眼角的淚,還在拼命往後退,即便已經靠在牆角處還是一直在往後靠。

    李君屹鬆開手,茶杯摔碎在地,沒有茶香的水還真是寡淡,他朝牀邊走去。

    看她如此害怕,他不禁笑了一聲,“孟穗歲初次見本王可比你有膽量多了,也不知是不是該慶幸她替你來到王府,不然還無趣得多。”

    劫走宋雲兮的真正目的便是用她來引誘巫族長老的出現,也順帶進宮瞧瞧那新的君主到底有幾斤幾兩。

    他扯掉她口中的布條,示意她可以開口說話。

    宋雲兮雖說早已被他嚇破了膽,但自己好歹也是一朝公主,氣性還是能保住的,她深吸幾口氣讓自己鎮靜下來,額頭已經冒出細汗。

    “既然你早就知道我們的身份,直接興師問罪豈不更好,爲何要綁走我?”

    “巫族長老在什麼地方?”很顯然,李君屹壓根兒不想回答她的話,眼下他最感興趣的話頭便是有關巫族之事。

    宋雲兮似乎並不買賬,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問道:“穗歲呢?你把她怎麼了?”

    李君屹有些不耐煩了,手指敲着木席,一副要懲戒人的樣子,對她完全沒有耐心,“你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巫族長老到底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母妃在我出世時就走了,父皇也從未對我說起過。”許是被他這副樣子嚇住,宋雲兮不敢再追問着,害怕的地順着他的話說着。

    她的話不假,巫族的事都是要等到她及時纔會道出的祕密,即便她幼時見過長老,可畢竟年幼怎可能會想起,這些年宮中也並沒有出現過奇怪的人,她一直養在深閨中,除了平日的請安,行至最遠的地方也就只有後花園處。

    李君屹也料到會如此,他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從她嘴裏知道一些巫族的事情,如今看來這女人知曉的還沒有自己的多。

    “你隨本王進宮,就以祈王妃的身份。”李君屹撂下一句話遠離了牀頭,“好好給你父皇送行,說不定你很快就能見到他了。”

    “你到底把穗歲怎麼樣了?”宋雲兮帶着哭腔問了出來,如今尋她來成爲祈王妃,不免讓人懷疑孟穗歲已經被他送走了。

    可李君屹並沒有回她,也沒有多看她幾眼,轉身走出了屋子。

    已經入了深夜,孟穗歲服用了御醫開的藥後暈暈沉沉一直睡了過去,幾時到的客棧又是如何到的睡在這四周都有人看守的客房都不得而知。

    她口乾舌燥起牀走到桌邊倒了一杯水,茶杯都還沒碰到妙芙便就端着藥碗進來,瞧她打着赤腳站在桌前,立即放下碗過去相扶。

    “王妃,您怎自個兒起身下牀了,還打着赤腳,待會兒可要着涼了,這事吩咐奴婢來便是。”

    孟穗歲連連揮手,乾脆就坐在登山,地板冰冰涼涼剛好貼合腳底的熱度,她心情舒暢地還多跺了幾下腳,看着妙芙一籌莫展的臉無奈笑道:“我身子哪裏那般弱了,跳下懸崖都不曾死,這點小傷風還倒讓我病倒在榻了?”

    她聞着桌上發苦的藥,嘟起嘴將頭擱置在桌上,“這些時日我都成藥罐子了,以前小時候身子弱都不曾這般,我不要喝。”

    “好王妃,這藥可是御醫再三叮囑奴婢一定要瞧您喝下的,不然他們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爲何?”

    “王爺下了死命令,要是您的身子不見氣色,第一個倒黴的就是御醫,這第二呀,便是輪到奴婢了。”

    說起王爺,孟穗歲嘴角不禁上揚,他說過不會讓自己死,也就意味着他是在乎自己的,可嘴角才上揚一會兒就落了下來,擔憂着自己的身份曝光後,晉朝該要如何解釋,而她阿爹必定也是難逃干係的。

    “王爺呢?我要見他。”她狠下心來,與其坐以待斃等着身份被揭開,還不如自己主動同他坦白,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讓他不要遷怒晉朝和阿爹。

    妙芙說着不曾見到王爺前來,一路都是風侍衛相送,聽他說起恐是要在此處待上幾日,至少要等到王妃的身子好些後才上路。

    “不用,我都已經好了。”

    孟穗歲說着想蹦躂幾下證明自己的身子,可剛起身腳下一軟就站不住,妙芙趕緊扶着她去往牀邊。

    “王妃,您就安心在此歇息,您此刻身子羸弱,王爺也是顧及您呀,可不要傷了他關心的您。”

    “妙芙,你是不是有事瞞着我?”孟穗歲能察覺到她眼神些許閃躲,就連剛纔扶自己時手都有些微微顫抖,說話間也一直不敢瞧自己。

    妙芙低着搖搖頭,端着藥至她跟前,“您先喝藥。”

    “我要見王爺,事關緊急,你若不讓我去,那我自己便去尋他。”孟穗歲說着想起身穿鞋。

    妙芙實在拉拽不住,便扶着她行至門口,可一開門就看到門口站立的幾個侍衛和風冥,直接攔下了她。

    孟穗歲不知這是何意,剛要開口詢問,風冥便道:“王妃請回去歇息,王爺再三囑咐一定要好生照看您。”

    “這就是好生照看?”孟穗歲用眼神示意圍在兩邊的人,“我又不出去,只是想去找王爺說事而已。”

    “王爺此刻有事要處理,請您回去。”

    “我要是不回呢,你們打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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