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口口聲聲的稱呼自己罪女,頓時惹的男子面色微微暗了暗,皺眉不耐的開口道:
“行了,既然你如今已然改了姓氏,便往後以溫氏自居吧,至如以前的沈之性,最好這輩子都不要提及了,可明白?”
溫瀅微微頷首:
“罪---民女明白,謝殿下的寬宏大量和體恤之恩,民女感激不敬。”
須臾片刻後,溫瀅隱約的感覺眼前似恍惚間有一道高大頎長的深墨色的身影晃盪了一下。
伴隨着輕慢有力的腳步聲,溫瀅依舊低垂着腦袋,不敢恣意造次。
說到底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的心裏多少還是對這個晦暗莫測的男子有些畏懼恐慌的。
她等着這男人如前世那般如此乾脆嫌棄的將她給直接轟出去的。
她知道之前這男人在宴會之上沒有當衆拆穿她,給她難堪,無非是念及她的家人的份上。
即便前世的她憑藉自己的各種爭寵的手段在東宮之內爭奪了一席之位。
甚至到了後期的時候成爲了這男子的椒房獨寵。
興許那時,這個冷血冷情的男子也曾經喜歡過她吧,但僅此喜歡而已。
像他這般尊貴身份的人,自然談不上什麼不切實際的愛情。
可她知道眼下這個男人應該是有點厭惡她的,對她還談不上有多喜歡。
至如前世的時候向來秉公執法冷血無情的他會法外施恩饒恕了容知府,多半是因爲念及她家人的份上。
這次,查貪污腐敗的案子牽連之人錯綜複雜,人數頗多。
但畢竟這容老爺也算是爲政清廉的好官,向來秉承無功無錯的原則來處事。
容知府難免會落個懈怠瀆職之罪,如今這個案子鬧得太大,又牽連甚廣,惹得民憤不已。
若是不重重懲戒罪魁禍首,確實無以泄民憤。
但是她知道若是太子爺想要保住容知府的這顆人頭,應該是有千萬種法子的。
如果跟前世一樣,這太子爺應該會從輕發落容老爺的。
溫瀅等了好半響後,都沒聽到寂靜無聲的諾大的房間內傳來男子的嗓音。
她的身子因爲長期保持着跪拜的姿態已然有些痠麻不已,就連額前都不由的滲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兒。
忽地,一道略顯薄怒的嗓音就這般毫無預兆的砸了過來:
“還在那傻杵着幹什麼,還不快滾過來伺候爺。”
溫瀅心裏咯噔一聲脆響,頓時腦袋有點兒暈圈,這不對啊。
按理說,雖然這太子爺提前來到了江南之地來查辦此案,但應該如前世那般將她攆出去纔對。
況且歷經前世過往,這一世的溫瀅並不打算勾搭上太子爺這顆大樹來爲自己庇護,日後尋仇雪恨的。
司荀瞅着那女子還保持之前的那個姿態一直未曾有所動作,不由心裏有些惱怒,眉眼間皆是不耐煩躁之色,奚落冷笑出聲道:
“怎麼不願意?今兒這容二少爺如此衆目睽睽之下將你送到孤的面前,其中用意不言而喻,你又何必裝模作樣的在孤的面前裝糊塗呢?”
男子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繼續冷嘲熱諷的開口道:
“你該不會對他還餘情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