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瀅等得就是這句承諾,五皇子性子玩世不恭,放蕩不羈。
一直以來殿下拿他當作親生兄弟般的護着,他才過的這般無憂無慮,如此順遂。
可前世的時候,殿下被人謀殺之後,這五皇子的下場自然也好不到那裏去,被新帝幽禁了起來。
最後年紀輕輕便抑鬱而終。
重活一生,她得讓他自強不息,得有獨當一面的能力,日後方纔可以相助殿下圖謀大業,順利的登上九五至尊。
只有太子殿下順利登基,他方能保一世榮華富貴。
溫瀅微微頷首:
“好,奴婢就在此靜候殿下佳音。”
她的話音纔剛剛落定,忽地,不遠處,傳來某男極其冷岑的薄怒的嗓音:
“你們在幹什麼,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有違宮闈的在此處幽會?”
聽到這熟悉入骨的嗓音,這溫瀅和五皇子只好神色倉皇地從暗處紛紛走出來,朝着貴氣洋溢的男子行了禮。
司辰急色出聲道:
“二哥,此事跟溫姑娘無關,是皇弟纏着溫姑娘這才偷偷的約在此處商議要事,二哥要罰便罰我吧,千萬別因此遷怒溫姑娘!”
司荀目光狠狠的瞪了五皇子一眼,怒不可泄的開口道:
“簡直荒唐,你身爲皇子卻不知分寸的跟底下的丫鬟暗通款曲,若是當父皇知曉了,看你如何交差!”
旋即,男子目光陰冷的又狠狠的剮在溫瀅身上,怒嚷道:
“還有你,蓄謀勾搭皇子藉此攀龍附鳳,該當何罪?”
溫瀅也沒想到今日會撞見太子,頓時面色微微閃過一抹尷尬之色,趕緊福身請罪開口道:
“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失了分寸,奴婢知錯了,還望殿下高擡貴手,饒了奴婢一回吧!”
司辰的心一橫,似下定了某種決心,直言不諱的開口道:
“二哥,有些話,皇弟就跟你直截了當的說了,皇弟---喜歡上了這個丫頭,應該說是皇弟自打第一眼在沈府見到這個丫頭的時候便萌動了心意,對她一見傾心。”
“皇弟日後必定會光明正大的將她風風光光的娶回家,還望這段時日,二哥能幫皇弟好好的護住她,再說,沈家的事,想必二哥心裏應該清楚,沈家是因爲二哥方纔受此牽連的---。”
司荀黑沉着面色,拿起手上的摺扇便狠狠的敲打在五皇子的腦袋上,怒聲開口道:
“閉嘴,你個狗膽包天的東西,居然連孤東宮的東西都給惦記上了。”
“孤看你鬼迷心竅,堂堂的身份尊貴的皇子居然說出這般荒誕無稽的話,還要風風光光的娶一個低賤的奴婢回家,你丟不丟人啊。”
“你滾,趕緊的滾,孤不想見到你,還有往後沒有孤的容許,不需再踏入東宮半步,孤宮裏的人還不由得你如此放肆覬覦---。”
司荀最後還不接氣的狠狠的用腳揣了他幾下,看來這男子是下了狠手。
這司辰被打的雞飛狗跳,嗷嗷大叫,有些憤怒不滿的唸叨道:
“二哥,到底是不是親兄弟,你還真下死手啊,不過就是一沈家的丫頭,以前我看上那樣東西,你不讓給我,怎麼她就不行了。”
“當初若不是因爲沈家出事,我跟她早就定了婚約了,當時還是你---還是你替我在皇后面前提及要求娶沈家四小姐爲妻的。”
“您又何必刻意的瞞着我,我就是看上了這個丫頭,還非她不娶了,即便你今兒打死了我,我也要堅定娶她---。”
司辰瞧着二哥下手一下比一下狠,只好一邊狡黠的躲閃,一邊麻溜的踉蹌的滾走了。
追打了一路,司荀累的氣揣呼呼的。
這會他微微的靠在旁邊的一塊崎嶇的大石旁休憩,緩了緩氣,這小兔崽子長大了還真是越發不好管教,跑的還真快。
此刻,司荀又瞥了一眼那邊的罪魁禍首,見她正要悄沒聲息的溜之大吉,面色狠狠一沉:
“你給爺滾過來!”
溫瀅磨蹭了一會,只好轉過身子,乖順的朝着男子走了過去,然後低垂着腦袋,等候男子訓斥。
他擡手惡狠狠的指了指她,微微皺眉開口道:
“你別以爲孤不知道你心裏盤踞的那點小心思,五弟,心思單純,沒你那麼多心眼。”
“難免會處心積慮的被你所利用矇蔽,你千方百計地慫恿五弟建功立業,不就是爲了博取功名好讓他爲你出頭,替沈家伸冤。”
“你也可以藉此攀登上皇家這顆大樹好乘涼?孤警告你,你少居心叵測地把主意打在他的身上,若是你敢傷害他,孤絕對不會輕饒了你。”
溫瀅微微頓了頓神色,方纔撩脣一笑:
“奴婢知道在殿下眼裏,奴婢就是滿肚子壞水算計市儈的壞丫頭,跟姐姐的半點賢良淑德都比不上,殿下對奴婢有成見,奴婢不敢置啄半分。”
“可奴婢知曉殿下跟五皇子向來兄弟情深,殿下能護住他一時,難道還能護住他一世不成。”
“畢竟人都是要長大的,要具備獨當一面的能力的,若是連自己都護住不了,又如何在勾心鬥角的皇宮內立足?”
“若是五皇子只是平常人家的子女倒也無妨,一輩子平平淡淡的度過便是,可五皇子他不是,他的身份早就決定了“成王敗寇”這四個字。”
“奴婢確實想盡早爲父母洗刷冤屈,身爲兒女想要爲父母盡孝,讓他們少受點折磨苦楚,奴婢覺得這是人之常情,奴婢也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況且就算沒有五皇子,奴婢也知曉殿下向來深明大義,遲早也會還給沈家一個公道的---。”
司荀被她有理有據的一番言論,弄得狠狠的噎了一下,他面色一黑,惱怒的擡手指了指她:
“你---你就是這張伶牙俐齒的嘴巴厲害,孤警告你,給孤安分些,別自作聰明!”
溫瀅定了定心神,忽地猝然想起那日夜晚這江若影對她說的一番莫名其妙的金手指之類的言語。
她運量了一下心神,狐疑的挑眉又開口道:
“奴婢斗膽敢問殿下一句,殿下對奴婢存有如此偏見,敢問是何緣由?該不會殿下得了佛祖指點迷津,有什麼金手指之類的物件?”
司荀眉心狠狠一蹙,怒斥了一聲:
“簡直一派胡亂,你成天腦海內都裝些什麼漿糊啊,如此離經叛道,不服管教,你少給孤招惹事端,孤就感激不敬了。”
說完,男子怒然的拂袖離去。
溫瀅在原地琢磨了一會,難道真的是她胡說八道,這男子壓根就沒什麼金手指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