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宮娘娘不想上位 >第(052)章 到此爲止吧!
    (052)

    那邊,在隆重威儀的承乾殿內。

    皇上中氣十足的端坐在紅木的桌案旁,一邊順手將手上的摺子丟置了一旁,一邊銳利的目光掃了一眼底下的男子。

    他緩聲開口道:

    “聯聽聞這幾日,東宮裏頭的御廚紛紛將蝗蟲和螃蟹還有泥鰍當作美食端上了嬪妃們的桌子上,鬧得宮裏頭沸沸揚揚的,就連民間也紛紛效仿。”

    “眼下好幾個京都的名聲大噪的大飯店都上了這幾樣菜式,聯本來還對此事存有質疑的,昨兒夜裏倒是陪皇后用晚膳的時候,嘗試着吃了幾口,雖然口味有點重,但確實口感不錯。”

    “聯倒是沒想到這些對於民間來說是禍害災蟲的東西居然也能做出此等美味佳餚來,聯倒是聞所未聞,這可都是你的主意?”

    司荀微微頓了頓神色,方纔躬身恭順開口道:

    “回父皇的話,是江昭訓所想出的點子,這江昭訓曾經被打入冷宮,後來許是在冷宮日子過的極其艱難,這才四處翻騰胡亂的找喫食。”

    “加上她本來有一門好的廚藝,常常自個琢磨一些食材,那日便將這蝗蟲呈到孤的面前。”

    “孤嘗試了一下,覺得口感俱佳,倒是可以在如此炎熱的夏季給東宮嬪妃們調調口味,沒想到驚動了父皇,還望父皇恕罪。”

    皇上輕笑着擡手指了指他,挑眉開口道:

    “你啊,你以爲聯還不明白你心裏裝的那點小心思,如此興師動衆的讓東宮嬪妃大肆招搖的把這個蝗蟲當作菜餚喫,不就是爲了讓民間紛紛效仿爲之。”

    “既杜絕了蝗蟲的讒害莊稼,也能讓百姓有一樁好的收益,既然太醫都說了,這蝗蟲無害可食用,便依照你的意思來辦,此次江氏立下了赫赫功勞,你回頭必定要好好的褒獎於她纔是---。”

    司荀點了點頭,應承了下來。

    皇上眉梢凝重的微微眯起,似沉默了半響後,忽地意有所指的開口道:

    “聯聽聞前幾日,你因爲調查江南貪污腐敗一案,已然將安國公世子收監關押了起來。”

    “前段時日你去江南微服私訪,爲了查受賄一案,已然當衆斬殺了朝廷上不少的官員,對外已經起了威懾殺雞儆猴的作用。”

    “此案子便到此爲止吧,別再繼續追查下去了,至如安國公世子仗責三十,罰他半年的俸祿,以示懲戒,便將人給放了吧!”

    司荀神色微微沉了沉,似遲疑了一下,方纔開口道:

    “可當時父皇派遣兒臣前去查江南貪污一案,命兒臣一查到底,絕對不能姑息養奸,必定要將這朝廷中養的蛀蟲連根拔起,兒臣自是聽命行事,又怎能半途而廢呢。”

    皇上神色複雜的看了看他,方纔重嘆了一聲:

    “荀兒,你母后總說聯偏心堯兒,而薄待於你,你身爲中宮太子,又是聯的嫡長子,聯對你自然比其他的皇子要求苛刻一些。”

    “聯已然年邁,唯一的夙願便是能看到你們之間兄友弟恭,莫要生了什麼嫌隙,不要學了當年父皇那般,讒害手足,兄弟反目成仇的下場,得饒人處且饒人,他說到底終究是你的三弟---。”

    司荀狠狠的閉了閉幽深的眼眸,壓了壓內心深處酸澀的情緒,忽地晦澀不明的開口道:

    “從小到大,父皇總是教導於兒臣,說兒臣身爲嫡長子,理應心胸寬廣,厚待謙讓皇弟們。”

    “兒臣不敢違逆父皇的意思,也是這般做的,可兒臣這些年來,步步隱忍退讓換來的是什麼,不過是咄咄逼人罷了。”

    “父皇明明知道沈家是冤枉的,可還是義無反顧的處決了沈家,這其中究竟是誰的手筆,您應該心裏比誰都清楚,還有此江南貪污一案,跟安國公世子脫不了關係。”

    “這些年來,這安家爲了討好三弟從中沒少中飽私囊暗自授受了安家不少的好處,其中恐怕大部分都是安國公世子貪污受賄貪圖的髒銀吧。”

    “若是繼續追查下去,此事是不是三弟也該承擔其責,父皇常常說,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爲何卻對三弟處處袒護包容---。”

    皇上臉色猝然大變,怒氣衝衝地直接順手拿起旁邊桌案上擺放的硯臺,便轟然的狠狠的朝着底下的男子砸了過去。

    皇上怒不可泄的開口道:

    “放肆,你是在指摘聯處事不公嘛,你啊,跟你那蛇蠍毒婦母后一般貪得無厭,聯已經給了你儲君之位。”

    “你究竟還想怎樣,就不知道感恩戴德,對你的皇弟們寬厚一點,非得把自己的親兄弟往死路上逼唄。”

    “還有沈家之事,你想讓聯給他平冤昭雪,絕無可能,你就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即便他沈家真的受了冤屈,可沈老爺身爲一軍主將,卻因爲對於敵情判斷有誤,方纔導致中了敵軍陷阱,讓八千將士血洗戰場,全軍覆沒,無一生還。”

    “單憑這一點,聯就可以直接砍了他的腦袋,以此來祭奠八千將士的亡靈,聯法外施恩,念及沈家這麼多年來爲朝廷立下汗馬功勞。”

    “你又對先太子妃感情深厚,饒了他們沈家父子狗命,便是對他們最大的恩慈了,你別得寸進尺。”

    “你給聯滾,聯看到你就煩---。”

    司荀緊抿着冷鋒般的薄脣,便轉身神色晦澀的退了下去。

    剛走到古樸冗長的遊廊某處,迎面恰好撞上了一身罩醬紫色衣袍的男子,男子倒是生的溫潤如玉。

    那男子朝着司荀勾脣一笑,打趣了一聲:

    “二哥,你這是怎麼了,臉色臭的跟黑炭似的,該不會又是因爲替沈家求情的事,遭受父皇訓斥了吧。”

    “不是我說你啊,沈家通敵叛國的罪名已經證據確鑿了,你又何必上杆子似的因爲此事觸怒了父皇呢。”

    “說不定還會因此牽連到你的身上,父皇當機立斷地處決了沈家,也是替你着想。”

    “你又是何苦了,說起沈家列祖列宗滿門忠烈,沒想到,到了沈老爺一輩卻違抗了祖訓,幹出此等泯滅天良的事,簡直罪不可恕---。”

    司荀銳利的目光狠狠的剮了他一眼,轉身便徑自繞過他走了。

    身後的司堯得瑟的揚眉開口道:

    “二哥,我這也是替你着想啊,我聽聞最近東宮的嬪妃們都在喫蟲子,這是有多麼的飢不擇食啊,難道這皇宮裏頭斷了嫂子們的喫食了,讓她們縮衣節食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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