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荀劍眉狠狠的一蹙,怒喝了一聲:
“夠了,即便楚側妃乃無知婦人,不清楚狀況,本宮命劉太醫好生仔細地給楚側妃調養身子骨,爲何知情不報。”
“反而還欺君罔上,想要藉此誣陷江良娣,依孤之見,你們兩人狼狽爲奸,想要試圖掩蓋事實便隨意構陷嬪妃,簡直喪盡天良,罪不可恕!”
“從今日開始,楚側妃因護住龍胎不利在先,爾後構陷嬪妃爲後,如此失德失良之行,不配位居側妃之位,直接貶爲奉儀,移居在偏殿內。”
“至如劉太醫隱瞞不報,欺瞞君上,有失醫德,廢黜官職,貶爲庶民,永世不得離宮。”
楚卿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面色蒼白。
而旁邊的劉太醫已然滿頭冷汗虛脫無力的被底下的兩位奴才給拉了出去。
待殿下處置完畢後,便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都撤退了下去。
此刻,在外面,江若影看了看旁邊的女子,略定心神,方纔開口道:
“剛纔真是嚇死我了,好險啊,你怎可如此篤定楚側妃早在幾日前便滑了胎,難道前世的時候她也---這樣對付過我。”
“方纔幸的你見機行事,否則今兒這盆子髒水潑到我身上,我跳進黃河都洗不乾淨了。”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心有餘悸的開口道: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殿下居然如此果斷利索的便處置了楚側妃,畢竟沈家落敗後,殿下眼下能夠委以重任的便是楚家和蘇家了。”
“雖然這楚側妃固然有錯,但至少殿下臺面上不會下了她的臉面,給她難堪,頂多苛責她幾句。”
“如今卻毫不留情的貶低了她的位分,這不等同於在當衆狠狠的打了楚家的臉面,當真全無顧忌嗎?”
此刻,溫瀅眉目若有所思的微微眯起,她也沒想到殿下會處置的這般果決,毫不拖泥帶水。
況且那位杜氏突然進宮被一舉冊封被太子良媛,莫不是殿下提前知曉了什麼。
可若是按照前世來說,殿下壓根不知道杜氏的身份纔對。
還是她後來爲了對付楚側妃,方纔盤查得知的。
前世的時候,楚側妃因爲晚間去院子內散步,不小心恰好摔在佈滿青苔的石頭上,這才導致滑胎。
她擔心此事敗露,惹得殿下和皇后動怒,便趁機想着嫁禍她,從而落井下石。
前世的時候,她已然成爲了太子的嬪妃。
她刻意的跟她在池塘邊發生爭執,然後自己摔落在池塘內,卻一口咬定是她推她入了池塘方纔導致她小產的。
那時候雖然殿下查明瞭真相,可不過是苛責了她幾句,罰她禁足一個月便草草了事了,並沒有直接降低了她的位分。
前世的時候爲了絆倒楚側妃,她可是費了不少的精力,沒想到這一世贏得這麼順利。
順利得令她有些不可思議。
如今,楚側妃被貶爲太子奉儀,算是徹底的廢掉了。
以往她沒少囂張跋扈的欺辱其他宮妃,如今她成爲了人人喊打的落水狗,還不得人人都來幸災樂禍的踩她一腳。
難道這世楚側妃陷害的是江若影,連殿下處置的結果也會隨之改變唄。
江若影見旁邊的女子好半天都不吭聲,似好像在沉思着某種心思,眉梢微微一挑,用手肘撞了撞她:
“所謂患難見真情,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從今往後,你們之間結爲金蘭姐妹,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何?”
溫瀅展顏一笑,微微頷首。
江若影豪爽的開口道:
“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恰好我前幾日的韓式泡菜做好了,要不你跟我過去嚐嚐看?”
“慶祝我逢凶化吉,好運連連,步步高昇,走上巔峯。”
真沒想到,她才從冷宮內出來不過短短三個月。
她便從當初的一個小小的奉儀,步步高昇爲眼下的良娣。
還協理東宮之權,升職太快,令她有些不切實際。
她微微挑眉,狐疑出聲道:
“溫瀅,殿下這人看起來面相挺冷的,沒想到對待東宮嬪妃倒是大方的很,動不動就晉升位分。”
“你知道唄,現在按照我的位分,飲食住行都比以前好太多了,如今我搬到了怡春園的正院去住,也算是一院主位了。”
“比我之前的房間要寬敞明亮許多,尤其是眼下夏季再也不用當西曬啊---。”
溫瀅微微皺眉開口道:
“你想多了,殿下這人嘛,在位分上面尤其苛待吝嗇,唯獨只有兩種情況纔會破格提升位分。”
“一是父母家人乃至個人有功於江山社稷,另外便是誕下子嗣,若是想要靠恩寵上位,都得靠資歷來熬位分了。”
“按照前世的時間節點來算的話,你走上如此的位分差不多花費了至少兩年的時間,我也沒想到殿下他會提升你這麼的快。”
“可如今殿下如此果斷的處決了楚側妃,再借此提升你,恐怕是擔心東宮無人理事,看的出來,殿下對你應該是寄予厚望的---。”
江若影若有所思的微微沉呤了一下,小聲不解的嘀咕了一句:
“前世的時候耗費兩年,這一世僅僅耗費了三個月的時間,便連跳了好幾個級,確實有點令人匪夷所思。”
太子奉儀是最末等的位份,往上便是太子昭訓,承徽,良媛,再是良娣。
她這晉升位分確實速度太快了些。
更何況她還未曾侍寢,甚至還未跟殿下單獨說上幾句話,就連續跳了好幾個級別,這殿下究竟是何意思啊。
即便現在東宮缺人打理後院,可殿下爲何卻如此信任倚重她。
按照原住的記憶,原主每次見殿下都是簌簌發抖,磕磕巴巴的連說話都不利索的。
怎麼現在反而開始重用起她了,莫不是殿下已然知曉了她的馬甲。
江若影后知後覺的驚呼出聲道:
“我也覺得殿下的行爲有點奇怪,你說他---他該不會知道我的身份,知道原住早就死了,而我是穿越女,這也太恐怖了吧。”
溫瀅微微凝眉沉思了一會,安撫了一句:
“行了,你也別自己嚇唬自己,那日我刻意的試探了他一下,瞧着他---他應該不知曉,還罵我腦袋內裝的都是漿糊,只知道和稀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