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皇后含笑附和了一聲:
“回母后的話,這是臣妾的臣媳江良娣和溫良媛,還有侍妾和舞姬共同演出,只要能薄的太后您一樂,也算是她們爲太后您敬了孝心,不敢居功請賞。”
旁邊的安貴妃皮笑肉不笑的開口道:
“真不知道這東宮裏頭的嬪妃們各個深藏不露,才華橫溢,今夜這一出算是把咱們滿宮內的姐妹們都給比了下去,簡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只是臣妾覺得這獻舞便好生獻舞便是,搞得這般豔俗,搔首弄姿,花裏胡哨的。”
“若是讓滿朝文武瞧見了,還以爲咱們嬪妃不端莊安分,失了禮儀德行,到時候這言官們再彈劾皇后一個對東宮嬪妃管教不當失了嬪妃們該有的修養德行便不好了。”
皇后淡淡撩脣一笑:
“若說這精心給太后準備壽誕之禮便是件豔俗之事,臣妾倒是記得貴妃年輕的時候,也算是咱們後宮姐妹中論舞姿曼妙妖嬈的無人可企及的第一人呢。”
“沒少在宮宴滿朝文武面前獻舞賣弄風騷,與貴妃當年的風姿相比,這些小輩們便顯得黯淡失色了不少,怎麼不見這些言官們在背後參貴妃一本,說貴妃失了嬪妃儀態德行?”
安貴妃被狠狠的嗆了一口,沒好氣的言辭激烈的開口道:
“臣妾跟她們能一樣嗎?臣妾是正兒八經的獻舞,那像這些小輩們沒皮沒騷的在舞臺上又唱又跳的,瘋瘋癲癲的,嘴裏不知道念些什麼淫-詞豔曲,簡直不堪入耳。”
“皇后身爲一國之母的典範,不好生管教,加以約束她們如此傷風敗俗之舉,反而拿臣妾跟這些小輩相提並論。”
“到時候辱沒的是皇后您的名聲和皇家的顏面,臣妾也是替皇后着想罷了。”
皇后目光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咄咄逼人的開口道:
“不知安貴妃剛纔可聽到了何等淫-詞豔-曲,勞煩貴妃指點一二,若是聽不懂,就閉上你的嘴,莫要在此胡言亂語,反而有失你貴妃的鳳儀。”
安貴妃臉色微微白了白,剛欲要張口反駁幾句。
便遭受旁邊的太后面色微微一沉,有些溫怒的呵斥了一聲:
“行了,好端端的哀家看個節目,也要聽到你們在此爭論不休,成何體統。”
皇后忙恭順開口道:“母后,臣妾知錯了。”
旁邊的安貴妃也跟着附和了一句,“母后,臣妾不敢言語有失,冒犯皇后,還望母后恕罪。”
一曲表演完畢後,底下自然是掌聲如雷,依舊有一種意猶未盡之感。
尤其是最後那一絕殺,簡直令人回味無窮。
幾人上前來,紛紛恭順的給太后和皇后還有嬪妃們見了禮。
太后慈眉善目的仔細端詳了她們,滿意的頷首。
“今兒幾位丫頭的表演,哀家甚爲滿意,看的出來你們是花費了一些心思的,說吧,你們要何獎賞?”
江若影微微沉呤了一下,恭順的上前來稟告道:
“回太后,嬪妾能爲太后壽宴之日獻藝賀壽,博太后一樂,是嬪妾職責所在,不敢居功邀賞。”
“可嬪妾有一個小小的請求,還望太后厚愛,加以恩准。”
太后笑得開懷:
“說吧,你有何請求?”
江若影微微頓了頓神色,方纔斟酌開口道:
“嬪妾聽聞殿下過段時日會陪同皇上去南巡,嬪妾想要懇請太后,恩准嬪妾的妹妹溫良媛隨行伴駕,嬪妾常年待在後宮之中,也想去外面見見市面。”
太后微微頷首:
“嗯,你這孩子倒是個賢惠懂事的,也難怪皇后總在哀家的面前誇獎於你。”
“本來先太子妃歿了之後,哀家還一直擔心這東宮無人打理,如今見到你這孩子也是個知書達理的,哀家便安心了。”
旁邊的安貴妃陰陽怪氣的不屑的挑眉開口道:
“太后,您啊,有所不知,這孩子表面上看起來溫和乖巧。”
“實則啊,德行有虧,聽說這孩子之前就是因爲謀害太子妃的皇嗣被打入了冷宮之中,殿下仁慈,這纔將此女給放了出來,所謂這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啊。”
“臣妾是擔心皇后糊塗,被此等蛇蠍心腸的妖女給迷惑了心智,太過輕信他人,這才導致殿下這麼多年一直未曾有所出。”
“此等妖媚禍衆的歹毒女子居然還敢在太后壽誕獻藝,莫不是想玷污了太后的壽宴?皇后可真是好生糊塗啊。”
太后當下便沉了面色,這太子一直未曾有所出,何曾不是她心裏揣着的一塊心病。
況且,當年這太子妃好不容易的懷上了子嗣,她也是抱了很高的期望的。
沒想到到頭來卻誕下了死胎。
害的她病了一場,好不容易的緩過勁來。
她轉目看向旁邊的皇后,薄怒怒斥了一聲:
“此事可當真?”
皇后動了動紅脣,一時之間便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旁邊的江若影顯然沒料到這安貴妃居然當着衆人的面便將此等醜事給抖索了出來,讓她難堪。
頓時感覺有些窘迫,無地自容。
倒是旁邊的溫瀅神色還算鎮定,她微微上前來,輕聲開口道:
“太后,對於江姐姐謀害皇嗣一事,嬪妾有要事稟告,還望太后移一步說話。”
畢竟此等家醜實在不易在公開的場合來議,有失皇家顏面。
太后的面色微微沉了沉,旋即,便由着旁邊的丫鬟攙扶起了身子,冷哼一聲:
“行吧,散席,皇后和這兩丫頭跟哀家過來。”
旋即,一行人浩浩蕩蕩的跟隨着太后朝着慈寧宮走去。
那邊,坐在後面的司荀瞅着溫瀅和江若影跟隨着太后走了,也不知道剛纔究竟發生了何事。
離的太遠了些,加上週圍聲音有些嘈雜,他聽的也不是很清楚。
倒是旁邊的司堯眼含促狹的打趣了一句:
“我說,二哥,真沒想到你們東宮臥虎藏龍啊,各個都是人才,二哥,你啊,真是好福氣,瞧瞧剛纔那豔冠羣芳的一舞,怕是要名滿天下啊。”
“尤其是溫良媛那最後朝着衆人搔首弄姿的拋的一記媚眼,簡直絕殺啊,風情萬種,令人實在是意猶未盡,回味無窮啊。”
司荀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一直追隨着太后那般。
這會他準備起身離開,恰好被旁邊的司堯給直接拽住了胳膊,嬉笑出聲道:
“二哥,着什麼急啊,這麼迫不及待的跟佳人溫香軟玉啊,等會咱們幾個再去小酌幾杯。”
司荀神色不耐的甩開她的玉手,冷聲開口道:
“你就留在這繼續回味無窮吧!”
說完,他便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