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宮娘娘不想上位 >第(091)章 寵溺
    (091)

    蘇側妃淒厲的目光掃了她一眼,怒斥了一聲:

    “閉嘴,這主子說話那有奴婢插嘴的道理,若是下次再敢失了規矩,看我怎麼罰你,還不快退下去。”

    她的面色微微緩了緩,不鹹不淡的開口道:

    “是啊,說起當初這殿下和太子妃還真是雙宿雙棲的一對璧人,只可惜太子妃年紀輕輕就沒了,倒是沒溫妹妹這般是個有好福氣的。”

    “只是願溫妹妹一直有本事守着這份好的福氣,可千萬別被後來者居上給輕而易舉的掠奪了去,最後竹籃子打水一場空纔好。”

    溫瀅虛笑了一聲,“那是自然,若是沒事,我便先行告退了,殿下他還需要我照顧呢。”

    說完,溫瀅便轉身直接退了下去,待走到外面的時候,她微微的深吸了一口氣。

    旋即便將那兩盒子雪霜直接扔進了遠處雜草之中,她嫌髒。

    屋子內,香兒氣鼓鼓的嘟噥了一句:

    “依奴婢之見,那溫小主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小主屢次向她示好,她卻油鹽不進,話裏話外都是夾搶帶棒的,壓根就沒把小主放在眼裏。”

    “主子您又何必熱臉去跌人家的冷屁股,不過是一身份低賤的賤婢,憑藉殿下的一時恩寵便雞犬升天罷了,主子您又何必忍氣吞聲的給她好臉色瞧?”

    蘇側妃冷哼一聲:

    “你別忘了,當初迷迭香的事,是她挑起事端捅到太后面前的,這才惹得皇后不得不重審太子妃的冤案。”

    “而她向來跟江良娣交好,本來我以爲咱們之間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和睦共處,看來往後怕是不能了。”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暗歎了一聲:

    “不過,她說的也沒錯,自從殿下從江南迴來後,便很久沒去我的屋子裏頭了,我啊,確實年老了,比不上這些鮮嫩的似能掐出水來的嬌滴滴的小姑娘了。”

    香兒微微皺眉開口道:

    “主子,您說什麼了,不過是二十出頭的年紀談什麼老不老的,況且當初主子剛入東宮的時候,殿下待您也是極好的。”

    “要不是您---您屢次三番的拒絕侍寢,殿下也不會惱了,從今往後對您也就冷淡了起來。”

    “那個小賤-人不過是憑藉自己生的一副好顏色,便入了殿下的青眼,指不定殿下新鮮一陣子就把她給忘的九霄雲外了,咱們殿下向來風流多情。”

    “他又豈會在這個身份低賤沒背景沒家世行爲粗鄙的村姑上面停留多久,您就等着看吧,等她徹底的失了恩寵,咱們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這般簡單。”

    蘇側妃幽暗一嘆,眼眸逐漸暗淡失色:

    “咱們殿下那是多情啊,分明是無情,在他的眼裏,咱們這些東宮的嬪妃們只是一件精緻好看的擺件罷了。”

    “瞧上眼了就恩寵幾日,瞧不上就丟置一旁,這世間有那位女子能徹底入了他的心啊。”

    ***

    此刻,溫瀅剛進了屋子,司荀便朝着她,吩咐了一聲:

    “爺口渴了,給爺倒一杯溫水過來。”

    溫瀅走到圓桌旁,順手給男子倒了一杯溫水遞到男子的面前。

    司荀看了看女子悶悶不樂的神情,不由挑眉詢問了一句:

    “你這是怎麼呢?臉色這麼臭,誰又招你惹你呢?蘇側妃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溫瀅微微蹬下身子,一邊給男子揉捏着雙腿,一邊沒好氣的嘀咕了一句:

    “還不是人家刻意拿着您跟她打小青梅竹馬的情分在妾的面前顯擺,這倒也罷了,明明知道您跟賢王向來不合,卻假惺惺的說什麼賢王對她有救命之恩。”

    “若不是因爲那日恰好得賢王相救,指不定她這條小命便不保了,殿下若是現在醒過來了,肯定會在皇上面前替賢王求情。”

    “指不定賢王就不會被罰了,妾實在氣不過她那副惺惺作態的模樣,便忍不住慫了她幾句---。”

    後面的幾句話,她似故意般捏着柔弱的嗓子,學着蘇側妃的口吻說的有模有樣。

    惹得司荀忍不住微微皺眉,猝然笑了起來,打趣了一句:

    “就你這牙尖嘴利的小嘴,誰能說的過你,讓你喫啞巴虧?”

    就連他都常常在她的面前喫癟,被堵塞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前世的時候她很少在他的面前如此直率的說其他嬪妃的壞話的。

    他知道,這些東宮的嬪妃們即便背地裏斗的死去活來的。

    但是面子上向來刻意的在他的面前僞裝成姐妹情深,和睦共處一派融洽太平的景象。

    唯獨只有黛良娣偶爾會在他的面前說上幾句真性子使然的真話。

    此刻,看到她在他的面前露出最真誠毫不避諱的樣子,生了一種在她的心裏,她不拿他當外人的錯覺。

    他心裏倒是輕快了幾分。

    這會他擡手揉了揉她滿頭青絲,目光帶着幾分寵溺,脣邊的笑紋加深:

    “好了,孤知道你受委屈了,孤差不多裝個把月身子就痊癒了,據說蘇側妃這次可是傷筋動骨一百日。”

    “怕到時候必定會留在此處養傷,不會跟孤一塊南下了,畢竟當初是母后提議讓她陪駕,孤也不好明面子薄了母后的臉面是不是---。”

    溫瀅神色微微怔了怔,她當時也就是氣不過,便忍不住抱怨了幾句。

    前世的時候,即便她心裏再憋屈難受,也從不敢在他的面前搬弄是非,吹耳邊風的。

    總是言行舉止都顯得格外的謹慎小心,唯恐惹得他不高興。

    可這一世,她不想活的這般憋屈,想隨心所欲一點,也不想如前世那般費盡心思地去爭寵博得他的歡心。

    既然不在乎恩寵,她說話也變得口無遮攔,無所顧忌起來了。

    自然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本來以爲這男子會責備她太過心胸狹隘,有點小家子氣。

    沒想到,這男子反過來安撫了她一番,難得見到這男子這般柔聲低語的哄勸過她。

    即便前世,她最受寵的時候,他在她的面前也是向來肅穆少言的。

    只會在物質上給她多一些賞賜,或者刻意的在其他嬪妃的面前,多偏袒她幾分罷了。

    他貌似將自己裹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匣子內,一言一行都宛如一套已然雕刻完成的模板似的。

    從來不會輕易的表露自己的喜怒哀樂,甚至真實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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