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東宮娘娘不想上位 >第(171)章 將功抵過
    (171)

    被戳中心思,司荀面色微微有些難堪,目光怒色剮了她一一眼:

    “你---。”

    溫瀅忙討好將茶水重新端了起來,低眉垂眼的遞給男子,莞爾開口道:

    “行了,殿下您先喝杯茶,消消氣,殿下若是覺得實在堵的慌,不如下一道旨意將蘇醫官直接賜死便是,左右不過是一商賈之家的平民老百姓而已。”

    “身家性命還不是由着殿下拿捏,當然若是殿下還未能平息怒火,一併將嬪妾賜死了便是,嬪妾也不敢置啄半分不是---。”

    僵持了許久後,司荀方纔將茶杯給接了過來,輕抿了幾口茶湯。

    溫瀅神色微微一鬆,又笑眯眯的開口道:

    “殿下,您此番出差一個多月,想必擠壓了許多的公文未曾處理,犯不着爲了嬪妾這點芝麻點小事勞力費神的,畢竟公務要緊,要不嬪妾給您碾磨,殿下還是先行處理公文吧!”

    司荀微微皺眉,轉目凝視了她一會,被這丫頭插科打諢一會,這心裏擠壓的怒火倒是莫名其妙的消散了不少。

    此刻,他一邊拿着毛筆沾了沾墨汁,一邊沒好氣的呵斥了一句:

    “你別以爲口齒伶俐的隨意說上幾句討巧的話,孤便被你稀裏糊塗的混過去了,孤警告你,若是你三月之內未曾順利懷孕,孤照樣要了他的狗命。”

    溫瀅心裏給他翻了一記白眼,但面子上還是諂媚一笑:

    “是,只要殿下您心裏頭高興暢快,想怎麼處置底下的人都可以,不過,想必殿下也不願意因爲這點小事背上個亂殺平民的壞名聲吧!”

    “據嬪妾所知,這次殿下處置淮南疫情一事果斷迅速,深得民心,甚至還有孩童們編造了各種五花八門的歌謠稱頌褒獎殿下愛民如子,寬厚恩德之名。”

    “想必以殿下這般博愛子民的性子必定不會濫殺無辜的,既然要賜死蘇醫官,想必也是有站得住腳的必殺的理由纔是---。”

    司荀忍不住諷刺了一句:

    “你這張利嘴啊,不去當說書先生真是可惜了。”

    溫瀅面色微微一正,恭順的開口道:

    “嬪妾多謝殿下的誇讚,還望殿下放心,嬪妾日後必定好生修煉這張利嘴,不辜負殿下的期望。”

    司荀被狠狠的嗆了一口,好半響都未曾說出話來,冷哼了一聲。

    旋即便擡手在摺子上面批閱着什麼,頓時室內保持着宛如詭祕般的沉靜。

    大約過了一炷香功夫後,男子似猝然想起了什麼,突然無厘頭的淡淡的說了一句:

    “孤聽說這次治癒瘟疫的藥方子是你所提供,孤向來是個賞罰分明的人,孤本來是想要好好的嘉獎於你的。”

    “可考慮到你擅自做主處置蘇醫官一事,實在有些欠妥當,便將功抵過吧,暫且饒過你一次。”

    他也不是非得執拗的將蘇醫官留在皇宮內,每次見到他,心裏頭就不由自主地膈應堵塞的慌,不暢快的很。

    若是旁人他直接祕密下令賜死便是了,可若是他真的將蘇醫官給直接賜死了。

    估摸溫瀅一輩子都會記恨於他,可就這般隨隨便便的放他離開皇宮。

    他又覺得太過便宜於他了。

    況且他知曉溫瀅對蘇南是存有情義在的,前世的時候,他便知曉這溫瀅跟蘇南待在一塊,比他要輕快自在許多。

    不會像跟他待在一塊那般小心謹慎的模樣。

    前世,當他和蘇側妃將他們抓姦在牀的時候。

    即便那時的他對溫瀅存有幾分在意和情分在,但是向來清高的他眼裏自然是容不得半點沙子的。

    即便再痛心疾首,他便只能忍痛將他們兩人給賜死。

    後來他沒想到這溫瀅會爲了自證清白名譽,居然毫不猶豫地直接親手捅了蘇南一刀。

    他便想着許是他真的誤會了溫瀅,這才下旨饒了她一條性命,即便後來他無意間打聽到蘇南並沒有死。

    只是因爲失血過多未能及時救治,勉強的撿回來一條命,卻一直纏綿病榻,久病未愈。

    他也沒有多想,想着這丫頭畢竟乃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兒之家難免一時恐慌下手也沒個輕重。

    因爲內心恐懼未將人給及時捅死也算是情有可原的。

    可重活一世,他再反反覆覆的琢磨前世所發生的各種細節,他便突然想明白了。

    說不定這都是那丫頭處心積慮的算計,明着是想要親手殺了蘇南,實則是想要祕密的賭一把,保全他的性命。

    若是一般的尋常女子當場殺了人,血濺當場早就嚇暈過去了。

    可溫瀅不是普通尋常的女子,她冷靜機智,聰慧過人,精於算計,又向來懂醫術。

    她應該很清楚致命點在那裏,說不定她那一刀不是爲了要他的性命。

    而是想要保全他,也是爲了保全自己。

    再加上這一世,她設計利用皇后的手將蘇南如此迫切的攆出宮外,越加證實了他內心的想法。

    此刻,溫瀅微微頓了頓神色,方纔開口道:

    “嬪妾多謝殿下的厚愛,只是那藥方子並非出自嬪妾之手,乃江姐姐親自呈給殿下方纔如此迅速的遏制住了淮南疫情。”

    “殿下若是要加以褒獎,理應記江姐姐一份功勞纔是,嬪妾可不敢貪墨了江姐姐的這份功勞。”

    司荀看了看她,挑眉開口道:

    “孤自然會記她的一份功勞,不用你費心。”

    司荀處理完所有的公文已然不知不覺到了亥時三刻,他神色略顯倦怠的微微的伸了伸懶腰。

    無意間擡起黝黑狹長眼眸便瞥見旁邊的女子嫋嫋婷婷地立在一側。

    在細碎搖曳的燭光映襯下顯得豔比花嬌,星眼如波,媚意盪漾,惹得他心頭宛如熱浪滾過。

    男子目光也猝然沾染上了幾分情-欲之色,暗啞着嗓子出聲道:

    “天色不早了,就寢吧!”

    溫瀅輕輕的嗯了一聲,有些痠痛的揉了揉手腕某處。

    剛纔殿下在眉目專注的處理公文,她一刻也不敢懈怠的在旁邊幫他仔細地碾磨。

    她知曉殿下每次處理公文的時候,不喜歡有人打擾,也不喜歡有人懈怠憊懶。

    正因爲她每回伺候他筆墨格外的仔細認真,這殿下方纔久而久之逐漸喜歡她在旁邊伺候了。

    等溫瀅沐浴完畢後,便瞅見男子正懶洋洋的窩在牀榻之上,身罩純白色的單薄的寢衣,上面的紐帶鬆鬆垮垮的繫着。

    隱約可見男子露出的健碩有力的蜜色胸脯。

    溫瀅面色微微一紅,遲疑了一下,這才撩開被褥的一角,徑自躺了下去。

    頓時,男人的長臂突然一伸牢牢地裹住她纖細的腰肢覆身壓下。

    男子興致頗高,待進行一半的時候,突然外間傳來小安子略顯急促着急的嗓音:

    “奴才有急事啓奏殿下。”

    被打擾了興致,男子的面色宛如黑炭,溫怒出聲道:

    “何事?”

    外間的小安子哆哆嗦嗦的開口道:

    “蘇側妃派人來報,說是---說是沈奉儀突然夜裏腹痛不止,便立馬傳了太醫來看,沒想到這沈奉儀見了紅導致小產了。”

    “皇后現在正在花榭居徹查此事,殿下,您看您是否要親自過去一趟?”

    司荀面色微微沉了沉,頓時之前的興致被一掃而盡,他急忙從牀榻上下來,隨意的將深墨色的衣袍罩在身上。

    溫瀅不敢耽擱,也跟着快速的穿好衣物,便跟着殿下一塊往外走去了。

    她記得前世的時候,這沈奉儀確實是小產了,但是具體何緣由,她當時也沒有過多的關注,也沒太在意。

    她和司荀急匆匆的趕到花榭居的時候,便隱約感到整個院子內的氣氛沉甸甸的,顯得格外的壓抑冷沉。

    院子外面戰戰兢兢的跪了一地的奴僕們。

    他們入了偏院內,便瞥見沈氏昏迷不醒的躺在牀榻之上,屋子內有不少的太醫和侍衛仔仔細細的正在屋子內搜查着什麼。

    司荀面色暗沉,緊抿着薄脣,什麼都沒說便朝着正院走去。

    屋子內,皇后面色陰沉肅穆,旁邊佇立着好幾位嬪妃們紛紛垂着腦袋,一副惶恐不安的模樣。

    司荀朝着皇后抱拳行禮後,便直接往旁邊的紅木椅子上入座,目光銳利犀利的掃了一眼蘇側妃,怒聲開口道:

    “究竟怎麼回事?孤讓你務必保全沈氏,讓她安然無恙的將皇嗣給生下來,你如此不堪重任,玩忽職守,枉費孤對你如此信任,你簡直太令孤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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