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瞅着她神色有些恍惚,不由危險狹長的冷眸微微眯了眯:
“怎麼不願意?”
溫瀅猝然拉回了思緒:
“妾身怎能不願意,自然你說什麼便是什麼,妾身這就給王爺另寫一封。”
旋即,溫瀅故作鎮定的又快速的重新給男子寫了一封,遞給了他。
待男子輕瞥了她一眼,正欲要離開的時候,這溫瀅目光微微閃爍了一下,又開口道:
“王爺,僅有一份書函,沒有信物,殿下向來謹慎,恐怕難以取信於他,還以爲是有人之心刻意的僞造妾身的筆跡便不好了。”
“不如,王爺還是將妾身的這一支簪子一併給殿下飛鴿傳書過去吧!”
鎮南王目光狐疑的仔細端詳了她一會,這才從她的手上拿走了簪子,轉身走了。
等鎮南王一走,溫瀅目光逐漸變得黯淡無光,但願殿下見到這一份書函,又見了跟前世一樣的信物,不會中計吧。
上次她和殿下能夠僥倖逃脫。
可這一次不會這般幸運的,況且上次這鎮南王失利了,這一次只會更加謹慎,必定會動用絕頂高手,置殿下於死地。
她眼下唯一的夙願,便是期望殿下能夠安全平安的把小熙兒救走便足矣。
此刻,在外面,這身後的副將看了看王爺的神色,有些不太放心的開口道:
“王爺,您覺得這小娘們可信唄,上次就被這小娘們擺弄了一刀,誰知道她憋着什麼壞心思,那小娘們心眼太多,末將是擔心她---。”
鎮南王將其中一封書函直接拍到他的身上,囑咐了一句:
“記住了,你先把這份書函給他飛鴿傳書過去,估摸兩三日便到了,等太子如約趕到蘭心亭的時候,再將另外一份書函送到他的手上,約他到鳳凰亭見面。”
那副將有些神色疑惑的出聲道:
“可是王爺,之前咱們打探過這周邊的地形,發現這鳳凰亭雖然四邊都是懸崖峭壁,但是沒什麼隱蔽的位置,不好下手設局啊。”
“反而蘭水亭是最好下手的位置,周圍都是茂密青蔥的小林子,壓根就不容易發現,而且這底下的人對蘭心亭的地理位置瞭如指掌,更便於下手---。”
鎮南王冷哼一聲,溫怒出聲道:
“瞭如指掌?上次本王派的可是雲劍山莊的頂級殺手,居然當場被太子神出鬼沒的暗衛給全部截殺了,這就是你們的瞭如指掌,簡直自以爲是,不知天高地厚。”
“恐怕這太子對蘭心亭的地形比咱們都要熟悉千百倍,這賢王就是個花架子不堪重用,可這太子詭計多端,不好對付的很,只要這太子一倒,哼,這皇城---可就真的大禍臨頭了。”
那副將沒好氣的嘟噥了一句:
“還不是太子的暗衛使陰招,也不知道他們擺的什麼詭祕的陣法,從各個方面突襲,方纔打的咱們措手不及,死了好幾個山莊的武林高手。”
“末將猜測他怕是早就在蘭心亭內提前設了局,可不對啊,他怎麼就猜測到咱們的人會在蘭心亭內下手啊,莫不是咱們莊子內出了內鬼,有人給他通風報信。”
鎮南王哼哧了一聲:
“上次這雲莊主查來查去,祕密查了這麼久,也沒什麼線索,查出內鬼出來,這太子啊,深不可測啊,遠遠比我們所想象的要可怕的多。”
即便他提早有所籌備,可他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便快速的解決掉了他的好幾個頂級高手,簡直匪夷所思。
這雲劍山莊其劍法快而準,可是享譽稱霸天下的。
這太子的暗衛居然劍法比他們還快,還擅長使用詭祕多變的陣法。
他這些年來,一直派暗哨,密切關注東宮的一舉一動,這東宮刻意的隱瞞皇上祕密培養暗衛的事。
他是清楚的,只是礙於這太子太過狡猾謹慎,一直抓不到把柄而已。
否則,他非得上摺子,在皇上面前告太子一狀不可,可什麼時候,這太子的暗衛突然變得這般厲害了。
敢跟雲劍山莊的頂級殺手一決高低,還搶佔了上風。
這是令他始料未及,也是最令他擔憂之事。
他這些年花費了不少的精力和心血,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傾心打造了雲劍山莊,就是爲了日後所籌謀大業精心準備的。
本以爲培養的頂級殺手所向披靡。
沒想到,這太子的暗衛居然上次以如此快的速度便斬殺了好幾個頂級殺手。
而且,那些暗衛的劍法,他曾經親眼目睹過,好像就是直接衝着雲劍山莊的劍法而來的。
一招一勢,都是爲了破解雲劍山莊的劍法,乾淨利落,快且準。
上次,若不是這雲莊主親自出山,恐怕想要從太子暗衛的眼皮底下把溫姑娘給劫走,怕是一件極其困難之事。
眼下,這賢王就是一扶不起的阿斗,連連失利。
而太子氣勢洶洶的,若是,不趁早解決掉這個禍患,日後怕是更加難以對付啊。
那名副將微微沉呤了一下,微微頷首道:
“屬下明白了,您是想打太子一個措手不及,免得他跟之前一般有所防備,還是王爺您高明,屬下自嘆不如。”
他微微凝了凝神色,又有些憂心忡忡的開口道:
“可王爺,那小娘們真的能將太子給引來?只是可惜了,屬下也不知道這太子祕密培養的暗衛什麼時候這劍法變得這般厲害,招招直擊咱們劍法的要害之處。”
“上次若不是雲莊主親自出山,恐怕咱們的人還未必這般順當的把這小娘們給劫走了。”
“只是可惜了,那暗衛將小皇子給擄走了,要不然咱們手上也能多一份籌碼,這太子向來子嗣艱難,即便不會救那小娘們,怎麼着也不會不管小皇子的死活啊。”
“屬下是擔心,太子壓根就不會在乎那小娘們的死活,屬下派人打聽了。”
“這太子最近得了新歡,正樂不思蜀了,估摸早就把這小娘們給忘記得九霄雲外了,咱們該不會白瞎這些心思了---。”
鎮南王眼底寒光悄然地劃過,神色篤定開口道:“你放心,他一定會來的。”
那副將忙躬身抱拳開口道:
“末將領命,末將這就去提早準備。”
***
三日後,夜涼如水,滿空星辰。
柔和皎潔的月光籠罩着亭子內的一道纖細曼妙的身姿上,夜風習習,吹亂了女子滿頭垂落的青絲。
女子的芙蓉面容上還帶着一抹蒼白病態。
即便,她的內心深處早就波濤洶涌,可還是保持着該有的鎮定和淡然。
此刻,石桌上面擺放了幾樣糕點喫食,她白皙纖細的手指剝開石榴,然後將一顆一顆的放在精緻的白瓷碟子之內。
倒是顯得格外的悠閒自在。
貌似她不是誘餌,身處險境,只是來遊山玩水來的清閒自在。
就這般等了差不多快兩個多時辰,躲在茂密高山某處的副將有些神色不耐的開口道:
“王爺,這按照約定的時間應該是戌時三刻,現在都快到了亥時了,這太子該不會不來了吧,那小娘們倒是挺沉得住氣的。”
“這個節骨眼上居然還有閒情逸致的剝石榴,喝花茶,咱們卻在這兒餵了一個晚上的蚊子,不會就這般一直乾等下去吧!”
這會,恰好有底下的侍衛前來稟告道:
“王爺,溫姑娘說了,這夜裏蚊蟲多了起來,她皮膚極其敏感,隨意的被蚊蟲叮咬便會紅腫不堪,讓王爺給她備上一些薰香,好好薰染一下,驅趕一些蚊蟲,還望王爺恩准!”
那副將頓時面色一變,煩躁出聲道:
“靠!這小娘們腦子有毛病吧,一會兒要喫石榴,一會兒要玫瑰花茶,一會兒要玫瑰酥,現在倒好還要點薰香。”
“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當真以爲咱們將她強擼過來是來做客的,倒是挺能作的,趕緊的滾一邊去!”
“老子在這乾等了好幾個時辰了,那能讓她在那兒悠閒自在的享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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