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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司荀回到承乾殿後,手裏隨意的拿着一本摺子,卻有些心緒不寧的連半個字都看不進去。
旋即,他擡手略顯疲倦的揉了揉眉心,便將摺子直接丟置在一旁,幽深狹長的眼眸微微沉呤了好半響後,方纔意有所指的開口道:
“最近儲秀宮那邊可有什麼動靜沒?”
旁邊候着的德公公微微怔了怔神色,也不知爲何,今日這皇上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問及儲秀宮的事。
莫不是宮裏頭的那些嬪妃惹得皇上生了厭惡之情。
開始對這批新入宮的秀女感興趣了,這感興趣自然是好事,就擔心皇上總是對美色這般寡淡,如何替皇家傳宗接代,開枝散葉。
此刻,他微微思量了一下,方纔小心翼翼地回道:
“倒是沒發生什麼大事,只是最近宮裏頭傳了一些謠言,都是關於這沈家之女的,據說,這沈家女長得酷似---。”
司荀瞅着他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樣,頓時面色微微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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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說!”
德公公恭順的應答了一聲,方纔繼續斟酌出聲道:
“說她像---像以前的溫氏,昨兒夜裏還鬧出這沈家之女跟侍衛在庫房幽會私通,這尚儀大人深更半夜的帶着人去抓姦。”
“沒想到這沈家之女將那侍衛給打的鼻青臉腫的,現在人還在屋子內躺着了,後來此事便不了了之。”
“恐怕是這尚儀大人沒有確鑿的證據,也不好隨意的拿人,其他的便是這沈家之女因爲規矩學不好,不服管教,被負責教習規矩的掌事姑姑責罰的瑣事。”
“至如其他的秀女各個都是出身名門閨秀的知書達理的女子,倒是沒鬧什麼岔子。”
“只是最近宮裏頭關於這沈家之女的謠言四起,皇上若是想見一見此女,要不老奴這就命人將她給傳召過來?”
司荀冷哼一聲,不屑的挑眉開口道:
“好端端的朕見她作甚,不知道這底下的人都是怎麼辦差的,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放進宮來選秀,真是越來越敷衍了事了。”
德公公頓時心裏咯噔一聲脆響,忙顫聲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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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說的對,這沈家之女確實行爲粗鄙胡鬧了些,都是老奴多嘴,惹得皇上不高興了,是老奴的罪過。”
“您若是對那沈家之女不甚滿意,老奴這就命人隨意的找個由頭將她攆出宮外便是,還望皇上息怒!”
說完,德公公戰戰兢兢的就要退下去,惹得司荀神色微微一凌,厲聲呵斥了一聲道:
“回來,罷了,朕也不是那般小肚雞腸之人,跟一區區的小女子計較,好歹她畢竟是靜安侯府的女兒,只要她日後安分守紀,索性由着她去吧!”
德公公立馬應了一聲,旋即又折了回來,思量再三後,又踟躕不定的試探的開口道:
“老奴聽聞這次丞相府的三小姐也入宮選秀了,此女向來慧智蘭心,才華橫溢,琴棋書畫樣樣出類拔萃。”
“小小年紀其才情便名滿京都,今年恰好乃及笄之年,便入宮參加了選秀,要不皇上見見?”
司荀神色俱疲的朝着他興趣乏乏的揮了揮手,示意他退了下去。
過了半響後,一約三歲左右的男孩步履略顯蹣跚的走了過來,然後像模像樣的對皇上抱拳請安開口道:
“兒臣給父皇請安,父皇萬福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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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荀目光頓時變得柔軟了許多,示意小男孩上前來,然後寵溺的揉了揉他毛茸茸的腦袋,輕笑開口道:
“熙兒,今日功課都學好了嗎?”
熙兒微微頷首:
“先生教給兒臣的,兒臣都記下了。”
司荀微微皺眉,神色略顯肅穆出聲道:
“不準偷懶,好好跟先生用心學習,不懂就問,下次父皇得空可是要考問你的功課的,若是答不出來,父皇必定會重重責罰於你。”
“父皇,大家都說兒臣的母妃住在天上,那她什麼時候下凡來看望兒臣啊,這每年牛郎織女都會見上一面。”
“爲何母妃卻從來不下凡來看望兒臣,兒臣有點想她了,難道她不要兒臣了嗎?”
說完,小男孩一臉懵懂傷心的大眼睛滴溜溜的凝視着湛藍一望無垠的天空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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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熙兒的母親,這司荀難免有些傷感,視線也跟着小男孩望着天空某處,似沉默了許久後,方纔略顯孤寂落寞的出聲道:
“熙兒的母妃一定會回來的,父皇跟你保證,她很快就會跟熙兒見面的。”
小男孩頓時面色一喜,眼神帶着幾分期許和希冀:
“父皇您說的是真的嗎?父皇您乃九五之尊,一言九鼎,一定不會哄騙兒臣的對不對,兒臣的母妃必定會下凡來看望兒臣對不對。”
他歪了歪腦袋認真想了一會,又略顯奇怪的開口道:
“父皇,只是爲何皇弟的母后和皇妹的趙嬪娘娘都是住在地上的,爲何只有兒臣的母妃是住在天上的。”
“莫不是兒臣的母妃是天仙,兒臣聽說只有仙女纔是住在天上的,什麼時候母妃下凡,到時候可以順道帶兒臣也到天上看看?”
司荀神色微微怔愣了一下,一時之間有些語塞,還記得這小傢伙剛學會說話走路的時候,便總是吵嚷着要找孃親。
司荀沒法子了,便隨意哄騙他,說是他孃親去天上了,要過段時間才能下凡來見他,可沒想到這小傢伙倒是記到心裏了,這麼久都未曾忘記。
想起當初溫瀅如此果決的拋夫棄子,他心裏免不了滋生了幾分對她的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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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約到了傍晚十分左右,這杜妃身旁的丫鬟突然來到儲秀宮,說是杜妃要傳溫瀅過去問話。
這唐若煙頓時心裏咯噔一聲脆響,特意的讓那丫鬟在門口候着,卻在屋子內急的團團轉,來回着急的踱步,嘴裏一個勁的嘟噥個不停。
“這可怎麼辦纔好啊,我可是聽說當初在東宮的時候,就屬這杜妃跟那溫氏向來不對付,這麼晚了,她突然傳你過去,肯定不安好心,加上你生的跟那溫氏一模一樣的面孔。”
“到時候她有什麼怒氣不是可勁兒的往你身上撒啊,你說你怎麼偏生這麼倒黴啊,這般湊巧的跟那溫氏長得一模一樣。”
“這下倒好,這纔剛入宮便成爲諸位嬪妃們的衆矢之的了,這往後的日子還怎麼過下去。”
“你趕緊的快點想想辦法啊,瀅姐姐,這都火燒眉毛了,你怎麼還有閒情逸致的在這兒描眉化妝啊,你究竟怎麼想啊,可真是愁死我了---。”
此刻,溫瀅端坐在梳妝鏡旁,手裏正利落的拿着胭脂水粉往面上迅速的撲打着什麼。
並沒有理會旁邊的女子喋喋不休的絮叨。
大約片刻後,這唐若煙有些驚愕的張了張嘴巴,不可思議的凝視着她的潔白如玉的面頰上,突無起來的多了好幾顆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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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她頓時瞠目結舌的驚呼出聲道:
“天啊,這麼短的時間內,你究竟是怎麼辦到的,簡直太匪夷所思了,這雀斑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模一樣。”
溫瀅淡淡的掃了她一眼:
“這就叫做化妝的藝術,日後找機會我再教你,說不定往後有用得着的時候。”
其實,她之所以懂這些東西,都是平日裏有空的時候,她跟江姐姐學的。
江姐姐平日裏就喜歡琢磨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偶爾還會親自動手研發一些胭脂水粉什麼的。
久而久之,她也懂得了一些,只可惜,這一世,她還是未能護住她的性命。
等溫瀅走到門外的時候,那丫鬟有些奇怪的掃了她幾眼,心裏免不了生了幾分疑惑和悱惻。
瞧着這眉眼間確實跟當年的溫氏有幾分相像。
但是這面上的雀斑也委實太嚇人了一些,跟溫氏的花容月貌簡直沒可比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