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荀微微沉思了一下,方纔點了點頭:
“嗯,你說的沒錯,是該光明正大的好生追封於她,只是近段時日,朕一直忙於朝政之事,倒是將此事給忘記了。”
“辛虧你提醒朕,這樣吧,這先太子妃生前賢良淑德,寬宏大度,向來以德服人,不如就追封她爲孝德皇后吧!”
“既然這先太子妃追封了,江側妃好歹當初是爲了護住熙兒的安危方纔遭受刺客暗殺,也一併給追封了吧!”
“這江側妃生前最爲看重的是姐妹義氣,向來是重情重義之人,便追封她爲孝義皇后吧!”
扣扣
皇后頓時心裏咯噔一聲脆響,這先太子妃被追封爲孝德皇后,她是早就預料到的。
與其到時候這皇上跟她開口提,還不如讓她主動提及此事。
反而可以藉此向皇上展現大度賢良。
可這江側妃即便當時她是爲了保護熙兒而丟了性命。
但是給了她皇后的懿號是不是太擡舉她了一些,這倒是令她有些始料未及的。
皇后內心徘徊了一番,這才小心斟酌出聲道:
“這先太子妃被追封爲孝德皇后也無可厚非,畢竟她乃身份尊貴的正妻,這沈家又平白遭受了這麼多年的冤屈,即便如今人是不在了,給沈家這般的虛榮可以聊表安慰。”
“可至如這江側妃,雖然當時她的父親也被沈家所牽連,這才被髮落在偏僻之地,當一個小小的兵部教頭。”
“可如今沈家沉冤昭雪後,這江家也跟着官復原職了,可若是追封爲後,臣妾是擔心那些言官恐怕又要爲此跟皇上諫言了。”
“依臣妾之見,不如追封爲皇貴妃的懿號如何,這樣也可以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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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荀狹長暗沉的目光微微眯了眯,他永遠忘不了那一幕,這江側妃滿身血跡的緊緊的攥着他的大掌。
說她最後的夙願便是希望等他登基稱帝之後,一定要追封她爲皇后。
她想要體會一下母儀天下的感覺,死了之後受萬人敬慕。
他的語氣偏了幾分冷涼:
“不過是追封的一個懿號罷了,這也是江側妃該得的,怎麼着朕連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主,還要聽從那幫墨守成規的老古董的意見?”
皇后見皇上動怒生氣了,只好暗自抿了抿紅脣,垂了垂眼簾,恭順開口道:
“是臣妾失言了,還望皇上恕罪!”
皇上緩了緩神色,略顯疲倦的開口道:
“天色不早了,就寢吧!”
大約過了片刻功夫後,皇上和皇后方纔盥洗完畢後,雙雙的躺在牀榻上,各自蓋着一牀被褥,可謂涇渭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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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微微轉目睨了睨旁邊男子俊逸風華的睡顏。
似內心踟躕半響後,方纔鼓起勇氣用手指輕輕的碰了碰旁邊的男子,那姿態略顯幾分曖昧浮動和暗示。
惹得男子直接將放在身側的手臂給收了回來,背過身子,冷淡開口道:
“天色不早了,早點歇息吧,明兒朕還得早起上朝呢。”
皇后頓時心裏一片冰涼失落之色,還記得剛新婚那會。
雖然她不是最受寵的,但是按照宮規每月的十五,這皇上必須歇息在她的屋子裏頭。
這皇上偶爾還會寵幸於她,雖然每次都敷衍了事宛如完成某種任務似的草草便結束了,但是至少願意跟她親熱。
可自從溫氏去世之後,這皇上便很久沒跟她親熱過了。
她其實打心眼裏還是希望能跟皇上再有一個屬於他們孩子的,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對她的容顏失了興趣,厭倦了。
可眼下她不過纔剛剛二十出頭罷了,難道對皇上就沒有任何吸引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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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她黯淡無光的眼眸一片濃墨哀傷之色。
翌日一清早,皇后親自悉心伺候皇上更衣盥洗一番後,這皇上便去上早朝了。
這會,她神色略顯呆愣的端坐在梳妝鏡前,仔細地端詳着鏡中倒映出來的姿形秀麗的白皙的面容。
臉若銀盆,眼似水杏。
她輕輕的擡手撫摸着自己面頰,忽地暗色開口道:
“落梅,你說本宮是不是容顏已失,比不上那些正處於豆蔻年華的花季少女那般水嫩呢?方纔惹得皇上對本宮生了厭惡之情?”
“娘娘,您胡說什麼啊,您才二十出頭,正是貌美如花的好年華,怎會容顏有失呢?就您的姿色放在滿宮上下算是翹首了。”
“娘娘您可別胡思亂想的,自打皇上登基之後,每日勤政愛民,日理萬機的,對後宮美色本就疏忽了許多。”
“眼下皇上除偶爾去陳貴妃那,就是去趙嬪那看看小吉兒,便是來看您了,可見皇上對中宮的敬重,皇上心裏還是有您的,娘娘又何必庸人自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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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脣角似溢出一絲苦澀之笑:
“你不懂,自從溫氏去世之後,本宮便隱約感覺皇上待本宮跟之前大不相同了。”
“即便面子上待本宮有幾分敬重,那是因爲念及太后和身後的孃家的份上,畢竟本宮乃攝六宮事宜的一國之母,皇上要給本宮幾分顏面,僅此而已。”
“本宮本來以爲跟皇上即便做不了情投意合,但是至少能相濡以沫,舉案齊眉的長長久久的走下去,可眼下恐怕---皇上雖然嘴上沒說,但是心裏還是跟本宮生了齟齬的。”
“在他的心目之中,他一定認爲本宮那夜是故意不救溫氏的,眼睜睜的就是想看她葬生火海---。”
旁邊的蘭菊撅了撅小嘴,略微不滿的揶揄了一句:
“娘娘,您又在胡想些什麼啊,那夜溫氏是被先皇給祕密賜死的,至如莫名其妙的遭受火災那也是一場意外罷了,跟您又有何干系。”
“皇上爲何要不分青紅皁白的怪罪於您,就因爲您當時乃太子妃執掌東宮之權,就該承擔所有的責任。”
“這不可避免的天災人禍也要無端地牽連到您的身上,奴婢都替您抱不平,屈的慌,皇上又怎能如此冤枉您。”
皇后幽深一嘆,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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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日後,今日是秀女們進行殿選的日子,這次歷經千挑萬選入宮進行待選的秀女差不多有三十多名。
此刻,她們都紛紛畢恭畢敬的依次佇立在承乾殿門口。
每五人一組等着進殿內待選。
今日陽光明媚,日頭正足,才一會功夫,秀女們額前便細細密密的冒出豆科大的汗珠兒。
已然有不少的秀女們面色灰白垂頭喪氣的從殿內走出來,很顯然落選了。
惹得其他的秀女們難免心裏更加添了幾分焦躁忐忑。
等了大半天的功夫,這才輪流到溫瀅這一組。
她和唐若煙恰好分在同一組。
這會,她跟着領路的掌事姑姑小碎步的走到冗長復古的長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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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承乾殿自然比其他的宮殿更加莊嚴華貴,飛屋檐上盤旋着兩條長龍,金麟金甲,活靈活現。
金黃的琉璃瓦在陽光的映襯下閃爍着耀眼奪目的光芒,紅牆黃瓦,雕樑畫棟,顯得金碧輝煌。
不由使人油然而升一種莊重威嚴之感,令人望而生畏。
前面的掌事姑姑免不了面色肅穆的又反覆仔細的叮囑了幾句。
這才讓她們五人依次步履進了內殿,朝着端坐在金紅漆雕龍的寶座上的皇上和旁邊雍容華貴的皇后紛紛的福身見禮。
驀然間,聽到旁邊候着的德公公,揚了揚手上的佛塵,用尖細的公鴨嗓吆喝了一句道:
“永州知府之女何氏覲見皇上!”
“撂牌子!”
“江北太守之女江氏覲見皇上!”
“撂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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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公公每念及秀女的名諱,秀女便會低垂着眉眼上前一步,朝着首座上的帝后兩人微微的福身見禮。
由皇上絕議是否留用。
此刻,首座上的皇上也許相看了大半天了,神色略顯幾分疲倦不堪,整個人懶懶散散的端坐在龍椅上,隨意的擺了擺手。
這德公公便立刻明白皇上的意思。
只是,幾乎看了一大半的秀女皇上居然一個都沒留用。
德公公難免心裏有些着急,不由擦了擦額前的冷汗,又接着正色的吆喝了一聲道:
“靜安侯府沈家之女覲見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