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皇后笑盈盈迎上前來,揚眉開口道:
“皇上,您剛纔不是正跟幾位宗親子弟喝酒助興唄,怎麼這般快便散場呢?”
皇上俊容看起來有點兒微醺。
他擡手揉了揉眉心,嗓音也許因爲喝酒的緣故顯得有幾分沙啞低沉,開口道:
“朕席間喝了幾杯,腦袋有點暈乎乎的,便四處散散步,解解酒氣,這不恰好轉悠到了景陽宮門口,便想着剛纔皇后說,身子不適,提前離了席,順道進來看看皇后,身子可好些呢?”
皇后眉目溫潤,輕聲開口道:
“今日乃除夕大喜的日子,臣妾便忍不住多喝了幾杯,這才一時之間有些頭暈,回宮後,已然喝了醒酒湯了,現在好多了,多謝皇上掛念。”
“臣妾瞧着剛纔皇上席間也喝了不少,你們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給皇上端一碗醒酒湯過來,讓皇上醒醒酒氣。”
皇上目光有些迷離混濁的往溫瀅和二皇子身上掃視了一圈,微微皺眉不解的開口道:
“這皇后身子不適,需要好生靜養,你們怎麼這般沒眼力勁叨擾皇后娘娘休憩,有什麼天大的事,等改日再行稟告也不遲啊,還不快趕緊的退下。”
皇后娘娘見狀,眼底精光微微一閃而過,忙笑着打了一個圓場開口道:
“皇上,這不能怪沈嬪和熙兒,是臣妾想着有段時日沒見過熙兒了,今日宴會上,這熙兒也沒去,臣妾便想見一見熙兒,這才讓沈嬪帶熙兒過來的,皇上可千萬別誤會了沈嬪纔是。”
皇上微微沉了沉面色,略顯嚴肅的開口道:
“這皇后身子骨不太好,以後沒事不要往景陽宮走動,反正來日方長,等什麼時候皇后的身子骨好利索了,想見熙兒了,隨時可以傳他過來陪着你。”
這沈嬪忙拉着旁邊的熙兒,朝着皇上和皇后娘娘弓了弓身子,諾諾的應答了一聲,這才轉身疾步離開了。
這會,旁邊候着的小安子悄然地瞥了一眼皇上。
沒想到皇上這說起謊話來,也臉不紅心不跳的,明明是聽到他稟告,這皇后娘娘突然傳召了沈嬪和二皇子過去。
這皇上方纔坐立難安,這才起身匆匆忙忙離開宴會的。
畢竟,最近二皇子總是莫名其妙的出現意外,估摸皇上怕是對皇后已然起了疑心,不想讓皇后過多的接觸二皇子。
可沈嬪也不是二皇子的生母,怎麼偏生皇上如此信任她。
甚至多過了皇后。
他就不擔心這沈嬪對二皇子起了什麼異心,這聖心難測,也不是他們當奴才的能搞明白的。
倒是神色之間比之前清明瞭許多。
這皇后微微沉呤了一下,這才斟酌出聲道:
“皇上,這段時日,本宮因爲太子突然離世,悲痛萬分,這才一時對後宮之事疏於打理。”
“方纔導致這熙兒接二連三的出現意外,確實是臣妾失責,還請皇上饒恕罪,臣妾務必竭盡所能揪出幕後主使。”
“只是在查清楚幕後真兇之前,臣妾想着要不讓熙兒暫時住在本宮這裏,更爲妥當些。”
“這樣臣妾也好盡心盡職的好好的護住熙兒的安危,以此來彌補之前臣妾的過失,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皇后說完之後,有些惴惴的暗自打量着男子的神色。
只瞅着男子狹長幽暗的眼眸微微半眯着,緊抿着薄脣,好半天都未曾吭聲。
她不由暗自定了定心神,又繼續勸慰開口道:
“想必皇上這段時日,也聽到了宮裏頭的一些流言蜚語,有人在背地裏亂嚼舌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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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這沈嬪畢竟不是熙兒的親生母親,自然對熙兒未必盡心盡職,還說這沈嬪一門心思只知道狐媚君上,放在熙兒身上的心思少之爲少,這才讓熙兒頻頻出現意外。”
“也有許多宮裏頭的姐妹向臣妾諫言,說這沈嬪並不適合撫養熙兒。”
“畢竟人言可畏,臣妾想着要不讓熙兒暫時搬到景陽宮內,暫時避一避風頭,也方便臣妾時刻照料熙兒,保護熙兒的安危。”
“當然,這是臣妾義不容辭的職責所在,也是臣妾應盡的本分和責任。”
“等過了這風頭,到時候皇上若是打算讓沈嬪繼續撫養熙兒,臣妾便將熙兒還給她便是。”
“臣妾也是擔心這熙兒跟當初的君兒一般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就是臣妾的罪過了,還望皇上恩准。”
皇上沉默了半響後,方纔神色複雜的緩緩開口道:
“皇后你身子骨不好,眼下怎能讓熙兒過來打擾你休養,況且這熙兒的意願也挺重要的,畢竟這熙兒跟在沈嬪身邊日子這麼久了,也養出感情來了。”
“這冷不丁的讓熙兒離開她,這熙兒肯定心裏頭難過,當初也是熙兒喜歡沈嬪,朕也是遵從他的意願,讓她撫養熙兒的,熙兒的事,皇后能有這份心便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