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面色微微暗了暗,冷哼一聲道:
“說到底,當時哀家執掌鳳印的時候,對尚宮大人還是太過信任了些,什麼大事小事也全權交由她來打理,量皇后也沒那般膽大妄爲的膽子剛在先帝爺的賬本上弄虛作假。”
“既然賬面上出現這麼大的紕漏,這尚宮大人乃六宮之首,會對此事毫不知情,恐怕她的手腳也乾淨不到那裏去。”
“若不是念及她對哀家一片忠心的份上,哀家又豈會留她這條老命,此人自然是不能繼續留用的,否則日後這後宮之中指不定要鬧出多大的亂子。”
那老嬤嬤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繼續憂色開口道:
“太后,老奴也沒想到這皇后居然會查賬,查到了您的頭上,這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故意藉此在您的面前耍威風示威來着。”
“想當初她如何對付您的親生侄女的,若不是她心機叵測,您的侄女又何苦論到此步田地啊。”
太后略顯倦色擡手揉了揉眉心,暗歎了一聲道:
“晴兒這孩子啊,說到底是自作自受,若不是因爲她存了卑劣的心思,暗地裏跟蕭家沆瀣一氣,心胸過於狹隘,眼界小,又如何淪爲此等下場。”
“這丫頭啊,就是太過冥頑不靈了,哀家曾經沒少明裏暗裏的點撥她,可她偏生一根筋,真是罔顧哀家對她悉心栽培和淳淳教導,簡直就是一團爛泥扶不上牆。”
“這皇上子嗣本就單薄,哀家是絕對不容許有人暗地裏生了旁的心思來對付皇嗣的。”
“至如這沈氏,哀家之前還以爲就是不堪重任的花架子,也不知道使了什麼狐媚手段,這才讓皇上迷惑了心智冊封她爲後。”
“沒想到今日居然跟哀家來了這麼一出,看來還是有兩把刷子的,是個有手段有脾氣的。”
“只要她真的有能力打理好後宮,讓後宮嬪妃和睦共處,善待其他嬪妃們的皇嗣,替皇上分憂解難,讓皇上能專心政務,無後顧之憂。”
“哀家又何必勞心勞神的再如從前那般操心後宮事宜,哀家年歲大了,身子骨也跟着每況愈下,只想着頤養天年,含笑弄孫了。”
“但願這沈氏不辜負皇上對她的一片期望和信任,真能盡心盡職的當好一國之母,做個人人稱頌的一代賢后。”
***
那邊,在復古冗長的遊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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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神色幽暗,略顯惆悵的輕嘆了一聲道:
“沒想到皇后居然連續好幾日,將自己關在景陽宮內查賬,既然還真的查出了點眉目,就連虧空的數額也記載的清清楚楚。”
“可若是賬面上的數額是對的,這麼說來我們代爲執掌後宮之權的期間,虧空了五千多兩銀子,怎麼會這麼多。”
“我記得當時咱們每年查賬的時候,即便有小數額的對不上,不過是幾百兩銀子罷了,咱們也及時填補上了---。”
旁邊的陳貴妃丹鳳眼微微眯了眯,不屑的冷哼一聲道:
“你別忘了,雖然她是靜安侯府的嫡女,但是打小便被沈侯爺給扔到窮鄉僻壤的外祖父的家裏教養。”
“後來這沈家遭受滅頂之災,她又居無定所的流落在街頭,想必風餐露宿的吃了不少的苦頭,否則,怎會這般粗鄙不堪,無章無法的。”
“這些年來,在外頭顛簸流離的學了不少的下九流的手段,那可是十幾年的賬本。”
“即便你我聯手起來,細細盤查,差不多也得耗費一兩年的時間,她怎麼可能在如此短的時日便理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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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纔在太后面前啊,她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無非是料定了太后年邁,也沒那麼多的精力進行復查賬本,便胡亂的添了一些數額應付太后罷了。”
“無非是想着藉助太后的手除掉尚宮大人,想要徹底的獨攬後宮大權,而不受太后的掣肘。”
“這手段可當真高明啊,神不知鬼不覺的將了太后一局,即便太后心裏有氣,又能如何,還不是被迫無奈的處置了尚宮大人。”
淑妃微微凝眉沉思了半響後,有些狐疑的挑眉開口道:
“你是說她膽大包天的刻意的製造假賬糊弄太后?那咱們代爲執掌後宮之權的那虧空的五千兩銀子,莫不是也是假的?”
“這五千兩可不是小數額,我一年到底的月俸纔不過幾百兩,這五千兩都相當於咱們孃家的半副身家了。”
“難道她就不怕咱們複查賬本嗎?瞧着剛纔她盛氣凌人的模樣,倒是也沒故意攔着不讓我們查賬啊,她向來心機深重,應該不會愚蠢到自掘墳墓,自個挖個坑把自個給埋了啊。”
“若真是如此,到時候必定會惹得太后震怒,到時候想必皇上也護不了她,她這皇后之位也算是當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