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的白月光(快穿) >第20章 第二十章
    雅間再次被敲響,小二送來了一道鴛鴦五珍膾和一碟杏仁豆腐。

    循柔掃了眼,說道:“我們沒點這兩樣。”

    小二彎腰笑道:“回夫人的話,這是掌櫃吩咐將這兩道新菜送來給林大人和夫人品嚐。做這道鴛鴦五珍膾的大廚是從宮裏出來的御廚,曾經伺候過太后,手藝沒得說,因爲食材難得,樓裏每日只做五份,是特意爲林大人和夫人留出來的。”

    如此循柔也就不再說什麼,待小二一走,她瞥向林思惟,“你與這裏的掌櫃認識?”

    百薈樓裏每日只做五份的菜品,能單獨給他留出一份,恐怕不僅僅是認識這樣簡單。

    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爭的是一份體面,而限量供應這一點恰好搔到了一些人的癢處,這道鴛鴦五珍膾一上桌,面子裏子便都有了。

    百薈樓的掌櫃特意送來這道菜,已是極大的擡舉。

    “嗯。”他拿起茶壺添水。

    “你認識的人還真是不少,不僅萬盛山的大管事與你相熟,連百薈樓的掌櫃也跟你有交情。”循柔愈發好奇,“我們這頓飯,可要付賬?”

    “已經付過了。”林思惟給她盛了一碗湯,“放心喫吧,不用擔心付不起賬而被人嘲笑。”

    循柔細白的手指捏着瓷勺,彎了彎紅脣,“你用什麼付的賬?”

    她不信他有這麼多銀子。

    林思惟不說,他越是不說,她就越想知道,把瓷勺一放,一瞬不瞬地瞅着他,一副他不說她就不喫的模樣。

    他不想縱容她動不動就絕食的毛病,身體是自己的,她不喫飯餓肚子,跟旁人有何干系。

    林思惟低頭用飯,動作文雅,速度卻不慢,她再看下去,他可能就要喫飽飯走人了。

    循柔不是輕易服軟的人,微微垂着頭,指尖輕輕地撥弄茶杯,她現在很想把這茶杯砸他頭上,指尖用得力道大了些,不小心壓到了手上的水泡,她快速地縮回手,不由得輕嘶了聲。

    林思惟動作一頓,“怎麼了?”

    “沒事。”循柔把手攏進衣袖裏,從凳子上起身。

    他拉住她的手腕,“坐下喫飯。”

    “你好煩,不喫。”循柔蹙着眉撥開他的手,走到窗邊坐下,望着外面升起的明月,投在身上的視線被她徹底地忽略,眼中只有一輪明月,彷彿要奔月而去。

    她到底要做什麼,林思惟皺着眉,再大的難題彷彿也沒有眼前這個女人讓他束手無策,她根本不會跟你講道理。

    她爲什麼要跟他講道理,講道理這種事也要看心情,她現在沒心情,難道還要和顏悅色地跟他探討一下孰是孰非?

    他問:“你不餓?”

    循柔冷淡又憊懶地嗯了聲。

    林思惟起身道:“那走吧。”

    循柔跟他下樓。

    一路無言,回到林家,秀娥還以爲思惟把人哄好了,都帶着媳婦去逛夜市了,肯定能把人哄開心,她當姑娘那陣子,去一趟夜市,能興奮得整夜睡不着覺。

    雖然大小姐出身高貴,但是說到底也是個小姑娘,縱然有點小脾氣,被夫君哄哄也就沒事了。

    等兩個人進門時,秀娥就瞧出不對了,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來,看着不像是哄好的樣子,大小姐還好,娉娉嫋嫋地進了屋,跟往常沒兩樣。

    林思惟朝房門看了幾眼,折身去燒水,她每晚要用水,這才幾日,他已經下意識去給她備水了。

    “大嫂?”林思惟看向廚房門口。

    秀娥問道:“弟妹沒事吧?”

    林思惟抿了抿脣,“沒事。”

    秀娥想了想,說道:“這女人啊,其實挺好哄的,你說幾句好話,態度放軟點,就什麼氣都沒了,夫妻哪有隔夜仇。”

    林思惟擡眸看着她,似乎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秀娥一看,這肯定是被她猜對了,這兩人一定是鬧彆扭了,她不清楚是爲了什麼,只能琢磨着說道:“你們不是去夜市了,沒給弟妹買點東西?”

    他買藥膏了,還要買什麼?林思惟知道問題不在這裏。

    “買點喫的玩的嘛,姑娘家都喜歡。”秀娥這時才發覺原來思惟也不是什麼事都能辦得妥妥當當,至少大小姐就夠治他的。

    水燒好後,林思惟把水倒入浴桶。

    循柔散下長髮,輕輕地梳着頭,在浴桶邊看着,伸手試了試水溫,“夠了夠了,你出去吧。”

    大小姐派頭十足,使喚起人來相當順手。

    循柔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擦拭完身子,穿上衣服,正用帕子絞着溼發,房門忽然被敲響了。

    看到林思惟,她有些疑惑,“有事?”

    百薈樓的那點不愉快早就被她拋到了腦後,好像只有他還記着她沒喫飯。

    林思惟覺得可笑,她都不餓,他替她操什麼心,他把一個油紙包遞給她。

    循柔不接,嫌棄地道:“我剛洗完澡。”

    溼潤的水汽沁着絲絲甜香,剛出浴的美人,烏黑的髮絲貼在雪白臉頰上,髮梢彎出一個媚人的鉤,她水靈靈地站在他面前,像顆一戳即破的水蜜桃,渾身香得要命。

    林思惟走進去,把油紙包給她擱到了桌上。

    她走到他的身邊,甜香再次纏繞過來,“這是什麼?”

    他不動聲色地退開一步,“如意卷。”

    循柔坐下來,“你拿回去吧,怎好讓林大人破費。”

    林思惟拿起桌上的點心,剛轉過身,一隻雪白的腳就踢了過來。

    她沒穿羅襪,手下的肌膚細膩柔滑,他俯下身,把她的腳放回去,“別鬧了。”

    循柔低頭去看他,緩緩道:“我可沒跟你鬧,是你先給我臉色看的。”

    他一字一句道:“我給你臉色看?”這算不算惡人先告狀。

    “你別不承認,我又不眼瞎,你出去了一趟,回來就對我愛搭不理的。”她嘆息一聲,瞥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手頭拮据,這是怪我不知勤儉持家了吧。”

    真難爲她還能看別人臉色,林思惟深吸了一口氣。

    “你自己瞧瞧。”她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個小銅鏡來,“是不是不太好看?”

    他把銅鏡拿開,神色愈發冷淡。

    見他被氣得不輕,循柔轉着鏡子對他笑了笑,逗狗似的挑過腳去,“我餓了。”

    他撥開她伸過來的腳,“餓着吧。”

    他說着冷酷的話,倒也沒真讓她捱餓,只是循柔不是那麼好打發的,她拿起如意卷,問道:“你從哪兒買的?”

    “街上。”林思惟多一個字都不想說。

    循柔說道:“別告訴我是從陳家買的。”

    顯然被她說準了。

    這個時辰再出去,很多鋪子都關門了,林思惟在路上碰到了陳雪茹,便從她手裏買來了一些。

    循柔撇撇嘴,沒有說話,僅僅一個神情就把輕蔑表現得淋漓盡致,她是一點不介意在他面前展現刻毒的一面,有時連端莊嫺雅也懶得維持。

    半夜三更,林家的廚房依然亮着。

    林思惟挽着袖子揉麪,而循柔在知道他是用什麼付賬之後,就一直在忍笑,原來是去賣藝了。

    “你會的東西怎麼這樣多?”循柔一一細數,“又會茶百戲,又會騎術,能修補古畫,還會做飯,這難道就是上的廳堂下的廚房麼?”

    他淡淡地提醒道:“離遠點兒。”

    循柔坐在院子裏等着喫飯,頭頂滿天繁星,身後是煙火光芒,只是有蚊子在耳邊嗡嗡作響,頗爲惱人。

    一碗清湯麪,燙了幾根青菜,切了兩片滷肉,循柔拿着筷子,搬着小板凳坐在竈臺邊吃麪,味道不說多好,但也過得去。

    夜晚的風帶着柔和的清涼,林思惟的目光不自覺地轉到她的身上。

    一大碗麪,循柔吃了一半就飽了,剩下的被他解決了。

    她看着他道:“我好像又想喫百薈樓的菜了。”

    林思惟喫着面,沒理大小姐的反覆無常。

    她感嘆道:“林思惟,你可要爭點氣,別讓我連個酒樓也不好意思進。你瞧我嫁給你以後,是喫不好住不好,還要被蚊子咬,你再不對我好點,怎麼對得起我?”

    他吃完麪,起身去洗碗。

    循柔瞧了他許久,突然出聲道:“還想親我嗎?”

    林思惟朝她看去,眼眸黝黑深邃,即使知道她藏有某種蠢蠢欲動的惡意,也被她勾動了心絃,聲音有些暗啞,“過來。”

    她站着不動,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素衣烏髮,盈盈而立。

    她不肯走近,他便去靠近她,暖香纏繞而來。

    林思惟捧起她的臉,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握着她胳膊的手越攥越緊,在她眉頭輕蹙時,他低頭含住了她的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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