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的白月光(快穿) >第62章 第六十二章
    溫熱的水漫過雪白的肩頭,循柔闔着眼,緩緩地往後仰去,身上的痠痛終於得到了舒緩,纖細的藕臂搭在邊沿,點點紅痕如雪地紅梅,柔豔異常。

    思緒漸漸地飄遠,回想起畫舫上的一幕幕,除了幾聲抑制不住的悶哼,他幾乎全程都悶不吭聲,好像要將所有的憤懣與痛楚全都發泄在這場纏綿之中。

    她覺得他有一瞬恨不得跟她同歸於盡,又硬生生地拼命忍着,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來了,面上還在強撐着體面。

    他那時想做什麼?想不想把她剝皮抽筋,又或者是敲斷她的脊骨,打斷她的手腳,讓她全身心地愛着他,依戀着他,到那時他儘可以報復回來。

    循柔擡手撩了撩水,幽幽一嘆,將臉頰枕在了手臂上,潮溼的烏髮貼着纖薄的雪背,像一隻勾魂奪魄的水妖。

    在她穿戴整齊,準備下船時,他平靜地說了句,“我不會再給你機會。”

    是他先動心起念,所以今日的一切是他活該,但以後不會了,他不會再讓她擺佈,成爲她口中的阿郎。

    誰願意當她連名字都叫不上來的阿郎。

    她既然能如此果決,他也會斷個乾脆。

    他沒有看她,她也收回視線,應了一聲好。

    表哥不是大度的人,這一點循柔深有體會,這次他能想開也好,及時止損的道理他比她明白。

    循柔站起身,水珠從白皙的肌膚上紛紛滾落,一隻玉足踏了出去,攏起輕薄柔軟的衣衫。

    算着時間,也就這幾日了,表哥還有一大堆焦頭爛額的事情要處理,她幫不上忙,不該再去添亂。

    只是那位金小姐怎麼到如今也沒個動靜,難道英雄救美的戲碼還不足以叩開心房?明明在劇情裏,這位小姐是一眼淪陷,非君不嫁,如今又添了一段糾葛,不是更爲順理成章?

    難道是她畫蛇添足,多此一舉了?

    金慧珠當然沒有忘記靈秀山莊的那個男子,甚至她近來茶不思飯不想,夢裏都是那天在水中,他緊緊地拉着她的手的情景。

    跟現實不同的是,他沒有立刻鬆開她的手,而是把她拽進了懷中,對她做了些羞人的事,她喊着不要,他也絲毫不理會。

    金慧珠想想就羞澀得紅了臉,悄悄讓丫鬟去打聽他的身份,得到的答案讓她有些失望,原來他是個商戶,那樣的容貌和氣度怎麼就是個商戶呢?

    雖然她的父母雙亡,父親又是個小吏,但是她有舅舅做靠山啊,她想着這親事上怎麼也不能低了,去靈秀山莊的時候,她就聽說東平侯府的世子在那裏。

    雖然世子跟郡主定了親,但要是世子看中了她,那也是不好說的事。她一直在猜測那個男子的身份,這樣的氣宇不凡,說不定就是那位世子爺,如果是這樣,那他把她從水裏救起,她跟他就有了肌膚之親,有舅舅替她做主,她說不定能當上世子妃。

    金慧珠暗自期盼,聽到了沈冥清的身份時,自然會失望,但只要想到那日的情景,她又臉上發燙,甚至覺得他就算是個商人,也沒關係,世上能有幾個那般風流俊逸的男人,若是能嫁給這樣一位郎君,應當也是一樁美事。

    在金慧珠正無比糾結的時候,她的舅舅徐方信也來了嘉州城。

    徐方信這次過來,既不是爲了祭祖也不是來看外甥女,而是奉了皇上的密令和巡撫大人一同來查案。

    皇上在懲治周家的當頭,是徐方信趁機向皇上遞了奏疏,揭發了幾任鹽政貪污受賄,中飽私囊的罪行。銀子都流進他們的口袋,國庫裏的銀子就少了,損害的是皇上的利益,皇上無比震怒,事情一旦浮出水面,他就立刻下令嚴查。

    徐方信把事情挑開也不是因爲他多麼大公無私,一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更不要說鹽政這樣的肥缺,多少人都盯着那塊肉呢,他能得到這個職位全靠他善於鑽營,爲了這個位子,他把家底都掏空了。本想到了任上能大撈一筆,把失去的都補回來,哪知情況跟他想的有所出入,上一任鹽政早已把下一年的鹽引賣了出去,油水撈了個乾淨,一點沒給他留下餘地,長盧的鹽政任期爲一年,能不能連任還不好說,上一任把下一年的油水都撈走了,徐方信徹底傻了眼,他把家底都掏空了,還一點油水撈不到,換誰誰不急眼。

    徐方信忍不住罵娘,也是被事情逼到那了,他就開始對鹽商們索賄,那些鹽商的銀子也不是大風颳來的,下一年的鹽引都拿到手了,誰願意當冤大頭。

    因此徐方信這番舉動竟然沒有一個人搭理他,在急紅了眼的情況下,他狗急跳牆,把事情全抖露了出去。這當頭,周家一族全下了大獄,周貴妃的親弟又曾任在這邊任過鹽政,皇上正想要抓他們的罪證,徐方信藉着這股東風,就把事情一下子捅了上去。

    徐方信到嘉州城的時候,沈冥清剛剛休養好身體。

    那晚他在江邊吹了半宿的風,天矇矇亮時回到了沈府,葉錦芸看到他時還嚇了一跳,他的脣上像染着血,頭髮有些凌亂,眼神幽深冰冷,沾着清晨的寒冷霧氣,如同晝伏夜出的鬼魅,沒有一絲人氣。

    即使葉錦芸要攫取他的心的願望無比強烈也沒敢在這時候靠近他,他這狀態不太對勁兒,叫人看着心頭髮顫。

    是發生什麼事了?葉錦芸快速地想着書中的情節,她是記得沈冥清遇到過一個難關,好像是朝廷要查鹽政,鹽商們受到了牽連,她對着那些複雜的政事不感興趣,當時就快速地掃了過去,不清楚具體的情況,她只知道這件事對沈冥清是有驚無險。

    但是後面發生的事情,就讓葉錦芸多了幾分煩躁,她記得這個難關過去後,沒過多久,他就娶了那個官小姐。

    沒了一個小表妹又要來一個官小姐,葉錦芸想到自己一籌莫展的現狀,滿是焦急。

    她這邊正想着,忽然聽到噗通一聲響,她心中一驚,看到沈冥清昏了過去。

    沈冥清很少生病,這次病情來勢洶洶,一時半會兒竟緩不過勁來,四肢無力,渾身滾燙,躺在牀上也好像飄浮在半空中,腦子裏一團霧水,不甚清明。

    蘇氏和沈俊澤一聽他昏了過去,就急忙趕到色空院,長平也帶着大夫走了進來。

    蘇氏看到沈冥清躺在牀上,急得不行,叫過長平問道:“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就忽然病倒了?你一直跟在他身邊,怎麼就不知道看着點?!”

    長平說不出所以然,只能一個勁兒告罪,他看少爺這是心病,他能怎麼看着,要是看得住就好了。他一定第一時間捂住少爺的眼,按住少爺的心,不就是一個女人麼,咱們不要還不行麼,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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