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的白月光(快穿) >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循柔睜開眼睛,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這是在一片荒林裏,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地上躺了數不清的屍體,死相千奇百怪,慘烈異常,地面都被染成了紅色。

    她躺在地上不動,抿着脣不太高興地盯着湛藍的天空,被耀眼的日光晃了一下,她闔上眼睛,身體躺得分外筆直,雙手交疊在腹部,等待着有人將她如獲至寶地捧起來。

    “……”

    剛進入世界就出現這樣大的紕漏,系統立馬就想把她召回來,但想到剝離靈魂的痛苦,一時有些猶豫。

    這是個以武爲尊的世界,武力最強者甚至可以踏破虛空,在這樣一個世界裏,天地靈力也是濃郁渾厚的,有機緣者,能以武道踏仙途。

    這個世界的男主便是一個天賦驚人的奇才,又因身負氣運,機緣深厚,在世界劇情中,他頓悟突破,最終破碎虛空而去。

    當然,那兩百年以後的事了,現在男主不過是個二十出頭的小夥子,朝氣蓬勃的小白楊,這樣的年紀,是很願意談一場風花雪月的戀愛的,不像那些老頭子,被歲月磨得沒了情趣,只琢磨着怎麼變得更強。

    系統覺得挑選的時機剛好,偏偏在投放的時候出了大問題,它感受到一陣靈力波動,被那股頻率影響,錯亂了一瞬,等它迅速撤離時,事情已經不可挽回了。

    系統看着那把讓人目眩神迷的刀,徹底傻眼了,如果它有手,當場就要捧着腦袋尖叫,它的宿主竟然穿成了一把刀!

    人和人可以相親相愛,誰會跟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刀親親我我,親一下,還不得割破了嘴?

    系統也是見多識廣,它知道有那種刀客,刀不離身,睡覺都要抱着,比老婆還親,可以說是真把手裏的刀當老婆了。

    但是,人家男主壓根就不用刀,人家使的是劍啊,是劍!

    系統沒有辦法,只能使勁兒給那把刀運輸靈力。

    這把刀絕非俗物,如果不是有世界限制,恐怕早已生出了靈智,即使沒有靈智,也已有了魔性,之所以說是魔性,而非靈性,是因爲這把刀是一把魔刀,江湖上的人稱它爲天魔刀,是世間至快至美之刀,只要見過天魔刀的人,都會被它吸引,想要瘋狂地佔有。

    系統把能量轉換成這個世界的靈力,再把靈力輸送給天魔刀,它發現,天魔刀在自主地吸收靈力,旋出了一個漩渦,將周遭靈力全部吸了進去。

    恰逢兩波人爲爭奪天魔刀大打出手,死傷無數,沒有一人生還,天魔刀有蠱惑人心的能力,他們在爭搶時把它從寒玉石中取了出來,雙方殺紅了眼,最終只剩下一地殘屍,還有那把裹着紅綢的天魔刀。

    系統給天魔刀輸送靈力,而天魔刀又自主地吸取了那些人體內殘留的內力。

    終於,在一片光輝璀璨中,天魔刀化成了一個美麗少女,她緩緩地睜開眼睛,足以傾倒衆生。

    與循柔本身的模樣有七八分相似,是天魔刀在仿照她的模樣。

    系統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見循柔有些不滿又分外淡定地平躺在地上,儼然是把自己當成了一把刀。

    “……”

    天魔刀一代代傳下來,經歷過漫長的歲月,相比之下,循柔自身的記憶,太過短暫,如同滄海一粟,被輕易地衝散,掩蓋。

    彷彿她生來就是一把刀。

    系統試圖跟循柔聯繫,能量被天魔刀吸了大半,而這把刀的排他性又極強,它叫了她半天,她也沒聽見。

    循柔隱約聽見了一點動靜,好像是誰在喊着什麼循……柔……

    她莫名地覺得有些熟悉,正想着在哪聽過,忽然覺得手臂上有一陣癢意,她下意識擡起了手,看到一隻黑色的小螞蟻在雪白的手臂上爬行。

    循柔愣愣地看了好一會兒,又擡起了另一隻手,這是人的手,怎麼會長在她的身上?

    低頭看去,循柔看到了一具曼妙的身體,她好奇地去撫摸新的身體,到處都是軟軟的,不如她原來的身體鋒利,她微微地蹙了蹙眉。

    在循柔爲她的新身體而苦惱時,忽然聽到枝葉輕顫,日光從縫隙中撒落下來。

    一個年輕男子運着輕功而來,他的身法實在漂亮,輕盈又瀟灑,足尖輕輕地掠過,彷彿蝴蝶停於花間。

    身法漂亮,人也生得漂亮,修眉鳳眼,丰神俊朗,好像看到了一汪碧藍的湖水,沉靜悠遠。

    循柔的視線緩緩往下移去,看到了他手裏的劍,用劍的?

    宋讓微微一頓,猝不及防地看了不遠處的少女。

    烏黑的長髮貼着纖細雪白的身子,身上裹着稠麗的紅綢,她好奇地看向他,慢慢地站了起來,隨着她起身的動作,半攏在身上的綢緞如流水般滑了下去,堆疊在玉足之下。

    宋讓飛快地轉過身,垂下眼睫,迅速解開自己的外袍,朝她扔了過來。

    扔得挺準的,像一張大網似的,直接兜頭罩了下來,循柔的眼前一黑,伸出一雙纖纖玉手往下拉了拉,把頭露了出來。

    宋讓沒有回頭,但習武之人耳力極佳,他沒有聽到絲毫的動靜,“姑娘?”

    他的聲音真好聽,比以前那些刀奴的聲音好聽多了,循柔擡了擡眼,看着他寬肩窄腰的年輕身體,也比他們都要好看。

    地上血流成河,到處都是殘肢斷臂,濃重的血腥味瀰漫在荒林之中,一個美麗得驚人的少女出現在這樣的地方是一件很蹊蹺的事情,而她還……

    宋讓的指尖在劍鞘上按了按,望着前面的樹木,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他轉過了身去,隨即目光微凝。

    長長的袍子罩在她的身上,她系也不繫,兩條骨肉勻稱的玉腿隨着她的走動,明晃晃地露在外面,更不要提其他的春色。

    循柔披着他的衣衫,仰頭看向他,黛眉輕蹙,像是在思考着什麼。

    宋讓似乎是誤會了,他溫聲問道:“不會穿?”

    魔門之中有一金嘆老祖,最愛純真如稚子的美人,他讓人研製了一種藥,服用之後會讓人忘卻前塵,行如稚子。

    在宋讓看來,眼前的這個少女極有可能是此種情況。

    循柔當然是會穿的,即使她從來沒穿過,也覺得這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她不想自己穿,於是她在他的注視下,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

    “得罪了。”宋讓側過頭,眼睛看向一邊,拎起一隻袖子,“把手伸進來。”

    循柔依言而行。

    他拎起另一隻,她擡手伸了進去。

    宋讓儘量不碰到她,捏着兩邊往中間合攏,旋即他意識到這件袍子對她來說有些太大了,拉上去又會滑下來。

    他深吸了一口氣,把腰間的繫帶繞了好幾圈,這才轉過了頭來。

    循柔低頭看着他的手在她的腰間繫着衣帶,骨節分明,白皙修長,是一雙很好看的手。在看到這雙手的瞬間,循柔終於做出了決定,她要他做她的刀奴。

    天魔刀從來就沒有主人,只有奴隸,那些人自以爲得到了她,不過是成爲了她最忠心的刀奴,而他們還沾沾自喜,自以爲可以擁有天魔刀。

    循柔瞥了眼宋讓的劍,本能地升起一股敵意,不由得眯了眯眼睛。

    天魔刀是世間至快至美之刀,其他的武器在她面前只有俯首稱臣的份兒,這把劍卻隱隱有旗鼓相當的氣勢,這是什麼劍,竟會讓她有如此感覺。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刀劍之間,誰強誰弱,一比便知,這讓循柔產生了一種危機感,有種想要與它一較高下的衝動。

    宋讓敏銳地擡眼看來,循柔把敵意瞬間收斂了乾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向他,拉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纖細的腰間,讓他繼續給她系。

    宋讓避開了她的手,垂着眼給她繫了一個蝴蝶結,他給家裏的小妹系過,不是很難。

    循柔摸了摸腰間的蝴蝶結,擡頭對他笑,“好看。”

    不虧是她相中的刀奴,果然是心靈手巧,以後可以在她的刀柄上繫上一個漂漂亮亮的蝴蝶結。

    循柔睨了一眼宋讓的劍,看到了麼,以後他就是她的了,早晚讓他把你扔掉。

    她笑得輕柔似水,叫人看了只覺得舒心,宋讓也彎了彎脣。

    他笑起來更好看了。

    循柔迫不及待地想把他的劍扔了,自個躺在他的手裏。

    他問:“不知姑娘芳名?”

    這把循柔問着了,她想了想,眼睛亮了一下,“循柔,我叫循柔。”

    雖然不知道是誰的名字,但心裏覺得莫名熟悉,這會兒正好拿來用。

    “你呢?”循柔眼巴巴看着他。

    宋讓的眼裏有光,“宋讓。”

    循柔往他身邊靠近了一些,悄悄地擠開他的劍,在他看來時,她揪着他的衣袖,看着地上的屍體,瑟縮地說道:“我怕。”

    於是宋讓給她的眼睛蒙上了一塊布條,詢問道:“這樣還怕麼?”

    “……”看不見就不會害怕,聽起來好有道理。

    循柔不撒手,“怕。”

    宋讓在四周查看了一番,他走到哪兒,她拽到哪兒,虧他性子好,沒把她甩一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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