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不死的白月光(快穿) >第103章 第一百零三章
    白玄商被循柔扔到了地上,還是昨晚的那片小樹林,耳邊蟬鳴響徹不休,即使是白天也少有人經過。

    循柔居高臨下地俯視他。

    他垂着烏黑的眼睫,白淨的臉頰上還留着幾道細細的劃痕,平添了幾分悽豔,但她不僅沒有升起憐香惜玉的心,反而動了辣手摧花的念頭。

    昨晚那把笤帚還扔在旁邊,工具都是現成的。

    循柔拿起笤帚,白玄商的眼眸閃了閃,當笤帚打來時,他瞬間擡手攥住。

    循柔抿了一下脣,緊接着就聽見他開口說道:“我會縫補衣服。”

    笤帚上傳來的力道鬆了幾分,白玄商繼續說道:“你的裙子破了,我可以幫你把裂開的口子縫起來。”

    她把頭髮撥在身前,應該是在遮擋裙子上的破洞,也就是說她沒法把壞了的裙子恢復原樣。

    循柔瞅了瞅他,這是他態度最好的一次,還知道要彌補自己的過錯,她勾着頭髮,考慮着要不要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白玄商說完之後就安靜了下來,沒有出聲打擾,彷彿他只是隨口一說,而不是爲了轉移她的注意力。

    循柔扔了笤帚,雙手抱胸地坐在他的腰腹上,她似乎格外中意這個位置,每次打完人就會往那兒一坐,“怎麼縫啊?”

    她的體重忽然變沉,白玄商繃緊了腰腹肌肉,“你想怎麼縫就怎麼縫。”

    循柔輕哼了一聲,低頭瞧了眼胸前的那道口子,她撇了撇嘴,“縫不好,我就揍死你。”

    白玄商回家找出了針線,家裏只有白線,好在她的裙子也是白的,縫上去不會太突兀。

    白玄商剛把針線穿好,一條白裙子就憑空落在了他的懷裏,像一團潔白柔軟的雲,帶着清幽的冷香。

    “仔細着點。”

    女鬼的聲音驟然響在耳邊,白玄商看不見她,但知道她就在旁邊,他低下頭,拿着針線細緻地縫起裙子。

    不多時,循柔重新穿上了裙子,現出了身形,裙子被火柴燒過又被拉扯過,再怎麼縫也不能恢復原樣,她伸手摸了摸,蹙起了眉頭,說不好吧,也還湊合,要說好,又好不到哪去。

    所以她在打他與不打他之間也猶豫了起來。

    正在她猶豫不決的時候,就見他拿出銀鐲子,咔的一下戴到了手上。

    循柔看了看他,決定晚點再打。

    安撫好女鬼,白玄商出了門,走在路上,視線不由得往手腕上移了移,這隻銀鐲子又戴到了他的手上,像個掙脫不掉的手銬。

    他看了一眼便移開視線,加快腳步往前走去。

    耽誤了一段時間,剛到了老李家的門口就聽到裏面傳來一陣哭嚎。

    白玄商的的步伐頓了頓,推門進來,堂屋裏坐了一男一女,都是三十歲左右,男人一臉焦灼,女人則臉色蒼白,不斷地哭嚎。

    “李大夫啊,我們打聽了好多人都說你的醫術好,你快救救我媳婦吧,她都快疼死了!”男人急得滿頭是汗。

    白玄商往女人身上看去,這一看倒真發現了異常,這會兒正是晌午,從外面走一遭都能出一身汗,這女人的身前卻蓋了一張牀單,雖然看不見裏面的情況,但看着像抱着什麼東西。

    “彆着急,先看看情況再說。”老李看了一眼女人身上的牀單,拿出脈枕給女人診脈。

    男人緊張地看着,白玄商也沒有離開,看着老李給女人把脈。

    片刻之後,老李收了手,“把牀單掀了,我看一下。”

    “這個……”男人有些爲難,“就這麼把把脈不行嗎,非得要看啊?”

    男人心裏犯嘀咕,老李怎麼也是個男人,他媳婦又是那種地方出了毛病,是能隨便給別人看的嗎,這要是讓人知道了,還不知道傳出什麼閒話呢。

    老李有些無語,“隨便把把脈就敢開藥嗎?我蒙着頭開藥,你也敢給你媳婦喫?”

    男人還想再說什麼,女人打斷他道:“我都要疼死了,還有什麼不能看的,是你那點面子重要,還是我的命重要?我怎麼就嫁了你這麼個男人!壓根不管我死活啊!嗚嗚嗚嗚……”

    “你哭啥,我不得想想嘛,現在我想清楚了,李大夫你看吧,只要能把我媳婦的病治好,你說啥就是啥!”男人立馬錶明瞭態度。

    白玄商聽見男人的那番話,就主動迴避了出去。

    女人的情況很不好,左胸腫得厲害,就像吹氣球一樣腫脹了起來,皮膚鋥光瓦亮,彷彿一戳就破,左胸沉甸甸地往下墜,一直垂到了肚子上,女人只能用雙手抱着。

    “怎麼樣,能治嗎?”男人帶着媳婦去醫院裏看過,那時候還沒腫得這麼厲害,醫院裏的醫生看了以後,說要整個切除,這把他們都嚇了一跳。

    女人死活不同意,說是寧願死也不切除,回家之後,女人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他們到處打聽,無意中聽說濟水村這邊有個會醫術的,開的是中藥,不用動刀子,聽了這話,男人就趕緊帶着女人來了。

    “要治的話就得用猛藥,但是風險很大,要是有點差池,猛藥就會變成毒藥,頃刻間要了命,你們看是治還是不治。”

    老李的話讓男人瞬間面無血色,他看向女人,女人咬牙道:“治,就是要了命,我也認了!”

    “那就先立個生死文書吧,要是治好了,就皆大歡喜,要是治不好……”

    女人立馬道:“治不好也不怨你,李大夫你就開藥吧!我都受夠了這種日子了!遭罪啊!”

    片刻後老李叫了白玄商進去,給了他一張紙,道:“按着上面的方子,把藥抓來。”

    白玄商往紙上掃了一眼,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老李眉頭微挑,白玄商來這邊的時間不長,他也沒有刻意教他認藥抓藥,適才不過是想考一考他,這小子倒是眉頭都不皺一下,就這麼胸有成竹?

    白玄商照着藥方,沒多久就把藥抓來了。

    老李打開藥包看了看,這小子什麼時候把藥材記得這麼清楚的,連藥量也沒出錯。

    他哪裏知道白玄商是打着偷師學藝的譜,喫飯的手藝,怎麼能不用心,再說他還從屋裏找到了一個戥子,劑量問題自然不會出錯。

    老李把藥給了男人,又給了他一張紙,“還有兩味藥我這邊沒有,你去藥店裏問一下,把藥買齊以後再開始熬藥,看見院子的水缸沒有,要三缸子水,熬上三天三夜,最後熬成五碗水,一氣喝下,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男人連連點頭,拿上了藥,帶着媳婦離開了小院。

    白玄商若有所思,他再次進去的時候女人就已經不蓋牀單了,聽着他們的談話,又見女人怪異的姿勢和體態,他也看出這事情有多嚴重。

    老李看了他一眼,問道:“想什麼呢?”

    “在想你是不是騙子。”藥性他是不懂,但老李那些藥的劑量很大,給牲口喂藥都不會這麼下藥,白玄商無法想象那是給人喫的,還有他也沒聽過熬藥要熬上三天三夜的。

    老李瞪了瞪他,“嘿,你這小子,趕緊幹活去!”

    白玄商剛轉身,老李就叫住了他,“等等。”

    白玄商停住腳步,老李走到他的跟前,拉起了他的手,煞有其事地道:“你這鐲子……”

    白玄商看向老李,忍不住問道:“這鐲子怎麼了?”

    老李像是有些見識,或許是看出了這鐲子有不對勁的地方,若是再巧合些,說不定老李是知道這鐲子的來歷。

    在白玄商隱含期待的注視下,老李摸着下巴道:“看着挺值錢啊。”

    “……”原來他就光看出值錢了。

    白玄商面無表情地抽回手,剛坐下磨藥,就聽到了一聲輕笑。

    他循聲看去,那隻女鬼正坐在牆頭的樹蔭下,對他笑得一臉得意。

    白玄商低下頭,用力地磨藥,

    老李的目光掃過牆頭,背起手來,往屋裏走去。

    循柔歪了一下頭,不知道他往這邊看的那一眼是有意無意。

    傍晚時分,白玄商從老李家離開,回家做飯熬藥,等一切忙完,天已經黑了,他像往日那樣去溪邊洗澡,脫衣服的時候他忽然想起了什麼。

    “怎麼不脫了?”

    說曹操,曹操到,頭頂傳出動靜,那隻女鬼從樹上倒吊了下來,一頭烏髮垂在半空中輕輕搖晃,那張雪白的臉正好對着白玄商。

    “……”

    對,就是這隻女鬼。

    她一向神出鬼沒,他一忙碌起來,差點忘了身邊還有這麼個東西。

    白玄商突然不想洗了,他往後退了一步,當他再往後退的時候,那頭冰涼的烏髮就把他纏住了。

    夏天怎麼可以不洗澡!

    循柔一臉冷酷,監督着他把澡洗完。

    白玄商躺到牀上,本以爲終於可以休息了,忽然一陣幽冷的氣息拂面。

    白玄商閉着眼睛,試圖當她不存在。

    循柔趴在牀邊看着他,用髮絲掃了掃他的脖子,輕聲說道:“你得給我買條裙子,跟這條差不多就可以。”

    白玄商緩緩睜開眼睛,漆黑的眼眸看向她,她再打他一頓好了,他像有錢給她買裙子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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