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循柔在網上看到了許多各地風景,生出了外出旅遊的心思,她挑了一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了門。
“要是先生問起來,我怎麼跟他說?”艾莉極力挽留,在別墅不好麼,出去的話要不要帶保鏢?
“讓他自己給我打電話。”循柔說走就走,還沒體驗過這種感覺,也許她不一定喜歡,也許出門沒一天就會感到疲憊煩躁,但依然想要去試試。
循柔毫無目的地四處遊玩,看看這邊的風景,嚐嚐那邊的美食,累了就留下來歇幾天。
像她這樣沒有旅行經驗的人,第一天就是一場災難,累得她躺在酒店牀上一動都不想動,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自討苦喫,穿着高跟鞋走了一天路的她簡直就像個小傻子。
第二天的她終於知道要換上一雙舒適的鞋子,從一開始的磕磕絆絆,到後來也有了些遊刃有餘。
只是當她爬山回來,在酒店門口看到倚在黑色轎車前的莊抑非時,她當即熱淚盈眶地撲了上去,她太需要一個當她走不動路的時候能揹着她往前走的人了。
循柔摟着他的脖子,親了又親,溫熱柔軟的櫻脣在他的臉頰、鼻尖、薄脣,溫柔又熱切地吻過。
莊抑非何曾有過這種待遇,他怔了怔,抱住了她的腰。
往來的遊客和行人紛紛投來目光,兩個人的顏值高,在外面又親又抱的,大家不由自主地往那邊瞅。
親了一會兒,循柔在他的頸間發出一聲響亮的啜泣聲。
“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
她抽抽搭搭地道“腳磨破了。”今天被一對小情侶氣壞了,她一個人爬山那叫自立自強,到他們嘴裏就成了孤苦伶仃,她憋着口氣要把他們甩在後面,結果這兩人也跟她較起了勁,蹭蹭蹭地往上爬,循柔爬到半山腰就體力不支了,只能半路打道回府。
莊抑非抱着她進了車,擡起她的腳放在膝上,把鞋脫下,果然看到磨出了水泡。
循柔翹了翹腳趾,側頭看向他,他握着她的腳踝,眉心微蹙地看着那個磨出的水泡。
她曲指輕抵着下頜,眼波流轉,試探着往他身上靠去,“你怎麼來了?”
“你說呢?”他偏了偏頭,目光分外專注。
循柔看着他道“來找我的。”
莊抑非看了她好一會兒,應了一聲,“嗯。”
循柔揪了揪民族風包包上的小穗子,擡眸瞅了他一眼,幾秒鐘後又瞅了一眼,對她這樣體貼溫柔,可不像是不太親民的莊總。
她伸手扭住了他的耳朵,“疼嗎?”
他淡淡地瞅着她,“你要試一下嗎?”
循柔鬆開手,給他揉了揉扭紅的耳朵,溫聲說道“親愛的,你的事情都處理好了?”
莊抑非點了點頭,循柔笑着捏了捏他結實的手臂,“我們明天去爬山好不好?”
莊抑非雖然不知道她爲什麼那麼想去爬山,但也點頭同意了,等到了第二天真正去爬山的時候,他才知道她所謂的爬山是要他揹着她爬上去。
循柔警惕着他臨場反悔,沒想到他居然什麼都沒說地背起了她。
循柔伏在他的背上,雙臂環住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輕聲道“是小莊嗎?”
“小莊對我好,肯聽我的話,現實裏的莊抑非只會討厭我,欺負我。”循柔看了看他,“那就選小莊吧。”
他沒再說話。
循柔轉過頭去看他。
他淡聲道“再扭來扭去,就把你扔下去。”
“親愛的,你果然不太可愛。”她戳了戳他的臉。
莊抑非抿起脣,沉默地揹着她爬上山頂。
敵意、反感、排斥,記憶可以共享,感情卻不願分出一絲一毫。
在她心裏喜歡她的是小莊,欺負她的是莊抑非,但莊抑非不喜歡她,小莊又怎麼會喜歡她,他們本就是一體。
可現在,他不願承認他,他也在排斥他,夢裏的記憶變得清晰,莊抑非第一個反應竟是嫉妒,他想對方在接收到現實記憶時,也會有同樣的感受,雙倍的感覺在彼此間傳遞,誰也看不上誰。
莊抑非的思緒十分混亂,也會有模糊不清的時候,就比如方纔她選了小莊,他會覺得心口發堵,但她選擇現實裏的莊抑非,他也未必會高興。
“你怎麼了?”循柔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莊抑非回過神來,“沒事。”
循柔狐疑地看着他。
晚上兩個人逛完夜市,回到了酒店。
當天晚上,循柔就覺得事情有些嚴重了,先是沐浴之後的擦槍走火,他細密地落下一個又一個的吻。
他咬着她的耳朵低喘着問道“你喜歡誰?”
循柔懶得理他,她不回答,他就逼着她說,她抓了抓他,聲調不穩地說道“你。”
“我是誰?”他屏住呼吸,靜靜地看着她,心臟在劇烈跳動。
循柔恨不得踹他兩腳,沒玩沒了了!她摸了摸他汗溼的額頭,湊上去親他,別說話了。
緊張的情緒得到舒緩,被她溫柔的親吻撫慰,然而莊抑非心裏又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想從她口中聽到什麼答案。
循柔睏倦地睡去,睡了沒多久,他那邊又出現狀況了。
一隻滾燙的手摸上了她的臉,隨後緊緊地抱住了她,循柔掙了掙身子,睜開眼,看到他有些難看的臉色。
莊抑非看着她肌膚上的紅痕,指腹揉搓上去,像是要把那些痕跡通通掩蓋。
“你在幹什麼?好疼。”
他抵着她的額頭,啞聲道“他碰你了。”
循柔清醒了幾分,瞅了他片刻,“剛纔是小莊?”
他陡然看向她,“分不清?”
循柔手指撐着額頭,嗤笑出聲,還好意思說她,他自己能分得清麼?
他身體力行地讓她分辨清楚。
半晌後,循柔一口咬住了他,讓不讓人睡覺了?!
旅行匆匆結束,循柔跟他回了半山別墅,後面幾天彷彿天天都在捉姦在牀,明明是他毫無節制,卻好像是她揹着他亂搞。
“這樣吧,你一,他二四六,週日我休息。”循柔姿態端莊地坐在他對面,認真地提出建議。
莊抑非緩緩道“你再說一遍。”
“你聽到了,再說十遍也是這樣,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