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眯起眼睛笑笑, 眼看着嘉賓們都從山坡上滑了下來, 一邊拍雪花一邊站在鏡頭前, 他才賣完了關子,說:
“第一名的獎勵獨家溫泉”
主持人發給她們小卡片,上面寫着獎勵的具體事項,不僅能夠獨享溫泉,還有一段長達二十分鐘的雙人小短片,屆時會在節目正片結束後播放。
溫玲露出羨慕的神色:“公費泡溫泉哦,羨慕了”
她撞撞任雨晴的手臂,衝她擠眉弄眼的笑笑。
任雨晴:“”
這算哪門子獎勵啊,明明就是加班啊她心裏尖叫,但還是得保持微笑。
黃金時段的雙人短片,這樣的曝光, 平時求都求不來,任雨晴當然不會傻到拒絕。
主持人緊接着宣佈了懲罰:“最後一名的小組, 得變成雪人了。”
溫玲一臉害怕, 問:“什麼”
主持人:“來, 大家一起爲她們堆個雪人吧, 等會要撞進去的。”
任雨晴不忍直視的低頭,這太慘了, 冰天雪地撞雪人, 估計一頭一臉都會被雪淹沒。
她拉拉霍清之的袖子:“走吧, 堆雪人。”
霍清之:“好。”
她剛看見任雨晴一臉都是同情, 現在又興高采烈的堆雪人了, 莫非是錯覺
這人也太多變了。
節目組七手八腳的堆起雪人,根本用不着她們動手。
四下無事,任雨晴團了個小小的雪球,砸在霍清之的肩膀。
“呀,你居然敢砸我,”霍清之回頭,臉上漾起笑容,“膽子大了呀。”
任雨晴看她團了個雪球,笑意吟吟的朝她走過來,立馬認慫:“我錯了我錯了,清之放過我呀~”
她的話語帶了嬌俏的尾音,可惜茫茫雪地上毫無遮擋物,下一秒她就被霍清之逮住了。
霍清之手臂環着她的腰,在她耳邊笑道:“讓我抓住了吧。”
她本有一雙冷若冰霜的眼睛,此刻眼角微微上翹,帶出一絲笑意,竟然顯得分外嫵媚。
她的睫毛好長啊任雨晴腦中不合時宜的跳出一個念頭,她竟然看霍清之到入迷了。
霍清之手中的小雪團落在她的脖頸之間,讓任雨晴瞬間清醒。
靠,她用美人計迷惑我任雨晴被凍得倒抽一口涼氣,張牙舞爪的去撲霍清之。
雪地本就鬆軟,她這一撲起了作用,順利的和霍清之一起摔進雪地裏。
霍清之在下,她在上。
低頭就能看見霍清之的睫毛,鼻尖甚至能觸到鼻尖。
這個瞬間,任雨晴還發現,霍清之的嘴脣很漂亮,脣瓣像粉色的櫻花。
她鬼使神差,伸出手指碰了碰霍清之的嘴脣。
霍清之背後是冰冷的雪地,腦袋暈暈乎乎。
只覺得有什麼觸碰了她的嘴脣,輕柔的皮膚觸感,不是嘴脣,卻一樣勾人。
她茫然的看着天空,和任雨晴的臉。
這是個什麼姿勢
旁邊的攝影師,麻煩你來拉我們一把好嗎
霍清之很無力,溫玲頂着一頭雪花,大驚小怪的站在她們身邊,叫道:“你們怎麼摔成這樣了”
剛剛還瀟灑的從雪坡上滑下來,帥不過三秒啊
她的形象,今天真的崩塌了。
任雨晴雙手撐在雪地裏,可憐兮兮的說:“拉我一把,我站不起來。”
導演笑眯眯的讓人把她們倆拉起來,身邊跟着兩個攝影師,將一切收入鏡頭。
很好,太上道了,這次節目的收視率有保障了。
導演摸摸下巴上的小鬍子,默默表揚霍清之和任雨晴。
看起來那麼高冷一個人,上了節目也放得開嘛,敬業啊。
導演喊了結束,讓攝影組收了器材,揮揮手:“自由活動吧,隨便玩,清之和雨晴,晚上七點拍溫泉,別忘了啊。”
任雨晴乖巧點頭,轉頭叫霍清之:“走啊清之,坐纜車。”
霍清之跟導演道過謝,跟着任雨晴向纜車走去。
金色的陽光灑在雪地上,映照出一片溫柔的色彩,細小的雪花揚在空氣中,片刻後融化成水滴,偶爾微風吹過,撩得心裏癢癢。
她們倆距離很近,肩膀靠着肩膀,手背偶爾碰到手背,能感受到對方的皮膚光滑溫暖,指節與指節相觸,滿是猶豫的氣息,最終還是未能糾纏在一起。
任雨晴一路說着纜車的事,笑容比太陽還溫暖。
霍清之的心,卻有點空落落的。
她究竟在期待什麼
霍清之捫心自問,依舊沒有答案。
纜車五顏六色,接連停在起運點。
任雨晴耐心的站在旁邊,等着纜車一輛一輛過去。
霍清之看不懂她的動作,問:“你在幹嘛”
任雨晴目不轉睛的盯着纜車,理直氣壯的說:“等纜車啊”
霍清之:“這裏這麼多”
任雨晴:“我想坐粉色的嘛。”
霍清之:“”
這理由真是太充分了。
她看着纜車,忽然說:“我想坐藍色的。”
任雨晴愣了,問:“什麼”
霍清之煩惱的皺起了眉,說:“我想坐藍色的纜車,你想坐粉色的,要不要分開坐”
你說什麼分開坐任雨晴幾乎要尖叫了,那還坐個什麼纜車
任雨晴面無表情,問:“是不是還能互相拍下照”
霍清之思考了一下,認真點點頭:“對啊。”
任雨晴當機立斷,一把拉過她的手,上了一輛藍色纜車。
霍清之:“你不是想坐粉色的嗎”
任雨晴咬牙切齒道:“我更想跟你一起坐,這次算你欠我的。”
霍清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問:“爲什麼要爲了我妥協”
纜車緩緩啓動,駛向雪場的另一端。
任雨晴低頭看着纜車下方的景色,雙腳懸空,而身下是茫茫雪原,一片又一片純粹的白色。
在這樣的地方,霍清之問她,爲什麼要爲了她妥協
任雨晴的心中,又一次涌起疑惑。
霍清之的情感方面,是不是真的缺失了什麼
她笑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比起顏色,你的心情更重要。”
霍清之困惑的看着她。
任雨晴讀懂了她的眼神。
她是真的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