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諾一槍頂在喪屍的腦袋上,砰!
喪屍倒在了地上。
然而沒用。
太多了。
這座城市好像還沒有軍隊掃蕩過,喪屍數量格外的多。
當然也有可能軍隊過後又新增了很多。
林諾握緊了手裏的種子,剛要開掛。
忽然,一隻強而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車窗前的喪屍,一把鋒利的匕首從太陽穴插入喪屍的腦門,然後一陣攪弄,等鋒利的刀尖碰到了什麼堅硬的東西,沈築伸手一掏,一顆沾滿鮮血和腦漿的晶核出現在了他手裏。
他動作非常嫺熟,彷彿做過無處次,這一連串的行動只用兩秒就完成了,然後是下一個。
紅日炙烤着大地。
鮮血和腦漿滴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烤焦的聲音。
沈築用刀,林諾用槍,一槍一個。
這並不是沈築沒有槍。
一路走過來,地上腐爛的屍體無數,當然也有很多無主的裝備,林諾撿了很多,沈築撿了很多。
但是子彈畢竟是有限的,用一顆少一顆,他不想用。
沈築冷着一張臉,如切菜一般滅着前赴後繼彷彿沒有任何痛覺神經的怪物。
張牙舞爪間,十幾個喪屍將他圍在一起。
尖銳的指甲如鐵一般硬,劃破了他的臉。
紅色的血順着面頰流下。
林諾神色一凜,手中綠光閃動,葡萄籽迅速生長,葡萄藤彷彿會聽指令一般將圍攻的所有喪屍全部纏繞了起來。
密密麻麻的葡萄藤將沈築周圍的喪屍纏成糉子。
沈築回頭,看着林諾的目光驟然冷了幾分,然後用刀一個接着一個的將喪屍的腦袋剖開,挖出裏面的晶核拿出礦泉水洗乾淨,裝進袋子裏。
沈築將袋子扔給林諾,“這玩意兒以後是錢。”
林諾沒看袋子,反而看着沈築,“生氣了?”
沈築沒說話,轉身就走。
過了一會兒,黑色的越野車超過林諾,徑直而去。
林諾無奈。
這人是真生氣了。
生氣她明明有更好的辦法自保偏在那邊和喪屍僵持。
林諾也無奈。
無論槍法也好,掛也好,都是她的,不是原身的。
槍法還好說,可以多練練,給原身留下肌肉記憶,原身回來以後勤加練習也能接着用,但是掛她又沒辦法留給原身。
所以能在外人面前不用掛她是儘量不想用的。
不然,知道的人多了,等原身回來,發現原身不會,那不是平白給原身添麻煩嗎?
林諾只能繼續開車。
這下好了,車窗壞了,車內空調也用不了了,得熱死。
林諾單手把着方向盤,摸了摸肚子。
這孩子在肚子裏倒是挺乖的。
算算時間,現在才兩個多月,她最多也就能瀟灑半個月了,三個月之後原身就會進入孕吐狀態,到時候什麼都喫不下,就是吃了也要吐。
林諾囧。
她一個母胎單身狗,連親親都還沒有過就懷孕了,說不定還要生孩子。
這是什麼人間疾苦。
車開車開車,終於到了原身父母和公公婆婆所在的市。
殘陽如血。
斷壁殘垣。
屍橫遍野。
空氣中還瀰漫着一股屍腐味。
車胎碾着斷臂過去,斷臂翻了一面,露出裏面成片成片白色蠕動的蛆蟲。
林諾視線從後視鏡上移開,噁心得有些反胃。
她巡查着街邊的店鋪,想看一看能不能找到一些有用的。
忽然一家藥店進入了她的視線。
藥店的招牌爛了,但是牆壁和玻璃門都是好的,周圍有一些黃色的泥土。
在這個時候還能保證是好的,那裏面的藥應該也是好的。
說不定還有活人。
林諾將車開了過去。
車停下了,林諾才發現藥店旁邊的巷子裏停着沈築的車。
林諾走過去,沈築趴在方向盤上。
林諾推了推他,他擡起頭,臉特別的紅,好像在發燒。
林諾敏銳的看向沈築臉上的傷。
喪屍病毒進入傷口是會傳染的。
“你發燒了?”
沈築轉頭看向林諾,他的目光渾濁,他扯動了一下嘴角,“嗯。”
“我去給你找藥。”
“不必。”
沈築拉住林諾,看着她的目光幾經變換,最後沉了下去,“早晚的。”
早晚會死。
現在死,以後死,將來死。
對他而言,沒什麼區別。
“不過……”
沈築沉沉的看着林諾,“你很厲害。”
前世也很厲害。
待在他身邊三年後,表現的像個什麼都不會,有些正義感又十分膽小的普通人,騙過了所有人。
就像前世他身邊的其他人一樣。
林諾擰眉看着他,“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沈築閉上了眼。
其實他根本不明白爲什麼自己會重生。
重生的意義是什麼。
於其他人而言,於末世而言,他的存在彷彿都沒有什麼意義。
“沈築?”
林諾再度叫了一聲,沈築已然沒了知覺。
林諾將手放到他的額頭上,很燙,果然發燒了。
他抓住他的手把脈,太亂了。
彷彿有一股力量在他的體內瘋狂的涌動,就要破體而出似的。
這就棘手了。
是沒見過的病症。
林諾無奈,先找藥降體溫吧。
林諾走到藥店門口敲門,沒人應。
她拿出小刀就要撬鎖,忽然鎖動了,一個斧頭對着她砸了過來。
林諾側身一躲。
一個消瘦的四十多歲的男人拿着衝了出來。
林諾舉起槍,男人不敢動了。
林諾說道:“我同伴受傷了,我是來找藥的。”
男人舉着斧頭,還是不敢放下,“我憑什麼信你?”
林諾一點點的扣動板機,“其實我沒有必要和你解釋,不是嗎?”
男人抿脣。
林諾用動了動槍1口,“把手裏的武器放下。”
男人將斧頭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