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遲硯……!”
凌鬱秋驚呼了一聲,屈起的腿間擠入了君遲硯的一根大腿,黑褲的外表已經被打溼了大片,黑浸浸的,印出了裏面緊緻的肌肉弧線。
灼熱的溫度透過高級布料,在這禁錮的空間內,經由凌鬱秋腿部的皮膚,絲毫不減地一路攀升,傳至她的心臟,讓她一時有些缺氧般的感覺。
“還在生我的氣嗎?吵架……不吵了好不好?”
就在這時,君遲硯低頭微微靠近了她些許,幽深的眸子裏極富有侵略性。
他凝着凌鬱秋的瞳眸,不給她絲毫逃避的空間,然而說話的時候,那臉上的神情又像是在懇求……
他高估自己了,他等不了一年。
被壓在下方的凌鬱秋,覺得自己瘋了,她怎麼會在君遲硯的臉上看出懇求,“你……先起來!”
她用手推了推君遲硯的胸膛,不自然地側眸,視線躲避了一瞬。
身下浴缸的自淨功能,一直在默默啓動着,血污從布料上滲入水中,瞬忽就消失了。
潔淨的水面上,映着她此時熱意肆虐的臉龐,上面的神色陌生又誘人。
“……不起。”此時的君遲硯格外的霸道,嘩啦~水流聲入耳,凌鬱秋上方的空間又逼仄了幾分。
條件反射地,他將手抵在了他那隻跪着逼近的大腿上。
“唔!”一聲壓抑的短促抽氣聲,倏然從上方傳來,凌鬱秋耳朵一顫,嚇得立即收回了手。
指尖擦起水花,掩蓋住了那一聲,足以撩撥起她感知之絲絃的氣聲。
“我錯了,對不起,嗯~能不能不要因爲這一點小錯躲着我,秋秋……”
道歉聲出現在這方熱氣氤氳的空間,而最近的熱源就在耳邊,君遲硯不知何時將頭靠在了凌鬱秋肩膀上,嘴脣幾乎貼在了她耳骨。
然而就是他不經意的一個措辭,“小錯”?一瞬間,凌鬱秋攥着他襯衫的手緊了一瞬,陡然低冷的聲音緩緩從她口中吐出。
“君遲硯,我沒有躲着你……”
聽到這句話,男人眸光浮現出點點星光,然而卻在望及她眼裏的情緒時,戛然而止,那裏面此時是春寒料峭。
不可自制地,他用大手罩住了那雙眼睛。
“……我說錯了。”
“你沒錯,你哪裏有錯,有錯的是我,我無理取鬧,我冷血無情!”
眼睛看不見,凌鬱秋就用嘴巴表達自己的抗議,想想她又覺得,自己對自己的批判確實很有道理。
那可是他君遲硯的星力‘個性’,他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是她得了便宜還賣乖!
君遲硯被她一通輸出弄得怔然,深眸鎖着凌鬱秋被他遮住眼睛的臉龐,眸光的聚焦,突然落在了那一動一動的小嘴巴上,眼裏的瞳色越來越暗……
距離一瞬間拉近。
脣上傳來溼熱,一觸即離。
“剛纔是我措辭不當,以後爲了你也不會了。”
暗啞的嗓音低沉磁性,適時從君遲硯口中吐出,如同小鉤子般於微末之間勾動着凌鬱秋的心絃。
此時她的臉頰,不知是被熱氣薰的,還是被蠱惑的,紅色燎原。
“……出去。”
短瞬掙扎,不再冷淡疏離的嗓音,昭示着凌鬱秋的妥協。
她無非是想讓君遲硯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而已,不想他因爲她而將自己置於危險之地。
“好。”
君遲硯滿意了,從善如流地起身,雖然在離開之前,他附在她耳邊,突然又低聲說了什麼。
一句話,成功讓君遲硯被凌鬱秋轟、出浴室。
他到次臥簡單收拾了下,轉身走進廚房……一片特殊的戰場在等着他親臨。
而還在浴室的凌鬱秋。
腦袋中如病毒般縈繞着君遲硯最後的聲音,“還有一年半,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忍了……”她羞怒地拍了一下水面。
怒的是自己那不矜持的心跳。
然而,半晌,熱意消下去幾分後,一句小聲的唸叨又響起,“有可能一年後我就會死呢……”
似是自嘲似是無意,這道聲音消弭在了淅淅瀝瀝的水聲中。
一小時後,凌鬱秋身上煥然一新,也換掉了特戰服,穿上了慣常的軍制校服。
走出浴室,來到廊上,淡淡的香味恍然飄來,是飯香。
意識到什麼,凌鬱秋有些不敢置信地加快了步伐,快速走到小客廳。
……還真是。
就見,君遲硯圍着黑色的圍裙,正從廚房往外端菜。
微張嘴巴,凌鬱秋感覺眼前的畫面頗有些魔幻,等她再反應過來時,她已經不知道在何時來到了餐桌旁。
美食教學的後遺症,她垂眸習慣性掃了眼桌上四份食物的賣相,結論是,很不錯。
又嗅了嗅鼻子,嗯,香味也很可以。
色香味滿足了兩樣,剩下的就只有“味”了,凌鬱秋默默舔了一下嘴脣。
君遲硯做的菜啊,家庭主夫?噗,一種微妙的感覺在凌某人心間漾開。
“怎麼樣,冷師父,徒弟做得菜尚且合格?”
就在這時,面前壓來陰影,君遲硯此時正站在桌子對面,手裏拿着溫水半滿的玻璃杯。
他背對着整個窗外的黑夜,那雙墨藍色的眼睛如同最美麗的星翡,笑意氤氳。
白裏透粉的手心裏玻璃杯泛着銀光,眼前光景伴着他輕笑時的輕快語氣,無時無刻不在蠱惑着凌鬱秋。
當然,對着她是蠱惑,對着別人就是恐嚇了。
“咳嗯,色香俱全,最後這味道……尚需檢測。”凌鬱秋煞有介事地說道,還沒意識到某件事情。
君遲硯脣邊溢出溫柔的弧度,示意她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