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從室內打到室外,凌殺傷患多處,另外幾人也有掛傷。
妖獸夢魘同它的主人一樣,也是不屈的性子,哪怕性命垂危也不肯回空間。
礙於魔主情面,他們不能真的殺死凌殺,最後爲了守住自己被掛彩的自尊心紛紛含恨離去。
臨走時狠毒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
夢魘被一言不發收回空間,它還是幼生期。
凌殺沒有任何情緒的任由鮮血染紅衣衫,一步一步挪向寒潭。
身後有熟悉的氣息靠近,他停下來,也不回頭。
氤氳的光芒從肩上灑下,身體傷痛如潮水般褪去。
“以後別去寒潭了,那裏雖可以治癒,但也付出更痛的代價”
“痛,纔會清醒,不是嗎”凌殺轉頭,笑了,笑的很標準。
如果凌殺願意,他可以一直保持完美笑容,但南溪覺得,他還是不笑時候比較好看。
“有我在身邊,你不用承擔痛苦”
“”
凌殺不語,安靜的換了乾淨衣衫,這一次是黑色。
他不開口,南溪只覺得有點悶悶的,彷彿凌殺正豎起一道牆,將自己阻隔在外。
黑色的衣衫讓他看起來更加沉靜深邃,其實,黑色更符合他的氣質。
“你一定在想,我既然不會讓你痛,爲什麼任由你經歷血戰”南溪讀懂了那一笑中所含嘲諷。
“我只能說,我不能干涉你的人生不論你怎麼想,反正我是跟你耗上了,別想趕我走,除非你打的過我~”
嚴肅不過幾息又變成嬉皮笑臉模樣“來來來,別想那麼多,放鬆放鬆~”
幾罈子酒釀被凌空拿出放在桌上,輕巧的拍開泥封推到端坐的凌殺身前。
“這是我遊歷時買的,保證在這世界你沒嘗過”
“”凌殺看了一會孩子一樣炫耀的南溪,低頭慢飲送上的杯酒。
深夜的水殿很涼,屋子裏火靈石安靜的散發光芒,兩人對飲而座,酒拍開了一罈又一罈。
醉人的酒氣中,南溪開始手舞足蹈着胡言亂語。
凌殺有些無奈,說好的千杯不倒,怎麼半罈子下去就醉了呢
對面男人說的興奮,盡說些聽不懂的話,但結合自己所瞭解的知識,可以推斷出南溪可能是輪迴人
如果真是輪迴人的話那沙漠中的事凌殺臉色驀然一寒,看向南溪面容露出殺機。
“不許這麼看我”
南溪雖是醉了,潛意識還在,一看到凌殺露出這種表情,立刻就不爽了。
不爽付諸於行動,凌殺只覺一股沉重壓力驀然壓迫全身,那人笑嘻嘻的湊到臉前,眸光晶亮。
凌殺看見他眸中自己的倒影,突然就想,這人眼裏只能有自己
驚異於這突如其來的想法,完全沒注意到那人雙手已高高擡起,忽而用力壓下。
不知道多少回,自己被他這樣揉亂髮絲,那人一邊胡亂揉着,一邊捏着他臉頰兩邊拉扯,動作完全放飛。
“”
黑線又無奈了一會,見對方把自己當玩具一樣捏圓搓扁,終是忍無可忍。
水殿的臥室被下了阻隔禁止,一白一黑兩道人影身體交纏着,衣衫不整頭髮散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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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溪實力太強,凌殺打不過,每每不爽回擊都會都輕描淡寫撥走,到最後,南溪也終於被他成功偷襲了幾次頭髮,兩個人宛若瘋子一樣你追我趕。
“總算躺下了”
各種利誘和偷襲下,又被灌下半罈子酒的南溪安靜的躺在牀上。
銀灰色長髮枕在腦下,雙手交疊胸前,身體比挺昕長,脣線微微抿起,這睡相看起來很怪異。
“睡的像死後的安詳一般”
凝視了一會,凌殺得出這一結論。
“也許你該永遠保持這幅模樣”
碧綠的匕首被緊緊握住,輕易穿透胸前衣服。
只要稍微一用力,就可以穿透心臟。
方纔你說,你永遠不會死,不知這一次,你還能不能活着回來
墨色長髮垂落與銀灰色交疊,冰冷的殺意漸漸消減,凌殺嘆息一聲直起身,安靜的收回匕首。
他可以對任何人下手,不論是正大光明還是卑鄙,他只要一個結果。
可是這人太不設防,如此安然的睡在陌生地方,竟也睡的深沉。
難道他不知道我一直想殺掉他嗎
墨發黑衫少年坐在窗臺上,斜斜靠着牆壁,目光凝視了男人很久很久,而後擡首望着天邊明月。
認識許久以來,這是他第一次見南溪睡眠。
原來這人也沒有那麼不食人間煙火麼
對於正常人來說,宿醉是很痛苦的一件事,但對南溪而言,頂多的睡的久一點而已。
這一覺直睡到中午,午後陽光透過窗紗灑下,投射在身上,溫暖明媚。
臥室裏早已沒了戰鬥痕跡,火靈石也被整理收起,南溪掀開被子坐起,眨了眨眼睛,對於昨天的事一點映像都沒有。
“小殺呢”
閉眸感應了一會,嘿嘿一笑,化成銀灰色蝴蝶附在摺扇上。
空曠的水殿裏,一把合攏的摺扇貼着地面詭異穿行。
陽光象徵着光明,在這座島嶼上彷彿失去信仰,明媚春光灑下,反而讓島嶼變的詭異慘白。
“見鬼的地方,一切都這麼陰森”
摺扇飛入雲端轉了幾個圈,發現水殿懸崖邊上熟悉身影。
心情莫名雀躍了一瞬,想着如果以這種形象突然出現,凌殺會不會嚇一跳
摺扇豎直,打算來一場完美降落,那邊忽然墨雲翻滾,慎海魔主馭獸而來。
從前凌殺每次有心事時都會來這裏打坐沉思,久而久之,只要他在這裏,就必定有事
長達九年的習慣更便於那人掌控
凌殺睜開雙眼,面無表情擡頭望天。
果然,慎海不期而至。
“徒兒可是遇到什麼不解的事”
慎海站在墨雲上,很享受這種高人一等的高度。
果然,聽到自己關懷,徒兒不再是那副面無表情模樣。
我是這世界上凌殺唯一信任的人慎海眸子深處劃過血色興奮。
將師傅慎海反應盡收眼底,凌殺皺眉不解道“師傅,昨夜我做了個怪夢”
“夢”
“是的,我夢到了兩個人,一男一女,我依稀記得他們模樣,這是我早晨手繪的畫像,請師傅過目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