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十五是一個大喜的日子,蘭城已經開始遍灑請帖廣邀各路大神。
蘭城不算一個巨大的城,並且很偏遠,可這座中等的城裏養出了傾城四仙之一雖然是排行最次
這是很榮耀的事,傾城四仙的評選很苛刻,首先你得有實力,然後你得有顏值。
據說榜首是嗜殺成性冷血無情的男人,然而此人神出鬼沒,一出沒必見血
榜二是獨來獨往只喜歡靜修的笑面狐帝,狐清絕
榜三是建立天空之城,打造巨大飛船從地球百慕大飛越而來的鬼才墨瀾。
至於榜四
“我覺得你能上榜多虧這幅皮囊”大口喫肉大口喝酒圍着羹火的少女這樣說。
“是啊是啊”旁邊那人無奈道,然後拿扇子在她頭上一拍“女孩子家,喫有喫相,坐有坐相”
少女一點也不在意道:“我是你親妹,麻煩對我溫柔點,小心這幅樣子傳出去,地位不保~”
青年望天嘆氣“那什麼什麼四仙,我都是懵的,過去這麼久了誰還在意他”
“在意非常在意”少女很不文雅吐飛骨頭,腳在雪地裏一刨,骨頭就被埋住。風呼呼的吹,天寒地凍,旁邊還有拴住的野雞迎風而立,兩人瑟瑟發抖的堅持對話。
少女道:“傾城四仙哎四仙哎哪個不是活了幾百歲有實力有身份有顏值的大佬你能入圍,整個仙界都沸騰了好麼”
青年淡定豎起兩根手指“兩年”
“好吧,雖然過去兩年了,但是追求你的人仍然能把我們蘭城裝滿想想半個月後你的成人禮,就熱血沸騰了”
青年道:“只是形式,完成就出門歷練”
“你倒想,孃親已經給你安排了一個客棧的姑娘任君挑選,嘿嘿,豔福哦~”
清年眉頭一挑:“我想我早就跟父母表達過不喜歡女人的意思”
“哦,孃親也給你安排了一客棧男人”
“”
“總之這次回城要好玩嘍~”
“你說好玩”青年舉手,摺扇欲揮不揮。
“開玩笑噠~哥,我去看看有沒獵物掉進陷阱,拜拜~”
擾人的妹妹走了,青年頓覺輕鬆許多,將摺扇收起,虛空拿出厚厚棉被,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
他有一個毛病,就是怕冷怕熱,一到這兩個季節就格外難熬,剛纔爲了喫東西方便纔拿去了棉被,現在又被上了身。
他盯着風中雞毛狂舞的野味,開始思考傾城四仙。
前年莫名其妙收到邀請函的時候還以爲是玩笑,沒想到竟然一路碾壓對手登上仙位。
他是納悶的,以他前年的實力,能入前五十就不錯了,看來這果然還是看臉的世界。
說到到看臉,一想到半個月後的生日宴會就愁眉苦臉起來,人說容貌是天生的,可老天爲什麼要給他一副不像爹媽的小白臉樣啊
他自己自嘲是小白臉,其實只是臉部線條比較柔和,皮膚也比女人白罷了。從小到大從來不缺愛慕者,可是找一客棧的男人這樣真的是親兒子
他專心致志的思考怎樣躲過那場相親宴,忽覺頭上有異風起,擡眼看去,有黑點從天而降,離的近了可以看清這是人。
只是降落的地點不太妙,他趕忙豎起冰障,凍的一哆嗦。
沒天理啦身爲冰火雙靈根,大冬天居然不敢用冰
那人被屏障阻了一下,沒有以恐怖的力道壓上他,但還是挺重的。
是一個男人,被面具擋住了臉,無法辨別年紀,一身自己最喜歡的月牙白衣,繡花也與自己一模一樣,但周身氣勢可一點不如自己柔和,很是肅殺。
蘭溪直覺可能碰的了什麼麻煩,猶豫了一會,拿出兩牀厚棉被將他裹上,免的凍死,然後好奇心起去揭那面具。
“呱”
“呱”
手旁響起熟悉的聲音,蘭溪一震,調轉視線看去,果然是自己的寵物青蛙。
他伸手去拿咬住那人肩膀的青蛙,沒拔掉,汗顏道:“青蛙,這人該不會天上路過的仙人,被你咬下來的吧”
青蛙不張嘴,腹內發音。
“呱”
“你能放口嗎不是告訴過你人不可以喫你想害主人我被追殺嗎乖,別呱了,放開他”
青蛙不叫了,但一直不放口,並兇狠廝咬起來,肉被攪碎的聲音怪可怕的,看起來有天大仇一樣,於是蘭溪強行收了它,惆悵道“這可怎麼好我的寵物咬了人,該不該負責”
他望着那人銀色面具下的臉,惆悵了一會感慨道“還挺好看”
話剛落,那人便睜開黑沉的眸子,眸中如九幽寒冰,沉默拿走蘭溪手上面具覆在臉上。
南溪尷尬的裹着被子,極度不想站起來說話,蹲在那裏尷尬又誠懇道歉“對不起”
那人似疑惑他此舉爲何,想起身,眉頭一皺,又躺了回去,面無表情盯着肩膀上的傷口。
蘭溪更愧疚了“對不起我沒管好寵物它傷了你你放心,我絕對不會拋下你不管的你等等,我立刻找解藥”
不知是不是錯覺,那人彷彿笑了一下,再低頭時,又恢復如常。
南溪爲他上好了藥,認真的包好傷口,口中不停“青蛙的毒有一點厲害,不過不用擔心,有解藥在,半個月就可以行走自如,你要相信這只是個意外,青蛙很久不喫人了”
好像解釋的不太對,他趕緊住口,恰巧這時蘭諾回來了。
她兩手空空,用很沮喪語氣道“什麼也沒抓到,到來今晚又要挨餓受凍了,咦你打哪撿了個人怎麼還帶着面具揭開看看”
“別快回來做人要禮貌懂不懂來了正好,把那隻野味帶上,就近找個落腳點,天快黑了,冷死我了”
他抓着蘭諾的手,指了指東方那座高山又道“找找有沒有避風的山洞”
“知道啦知道啦就你怕冷好歹也是冰火雙靈根的絕世天才,感覺你活不過這個冬天哎~”
“你再說一遍”
“我去開路嘍~”
少女歡快的跑遠,蘭溪又開始盯躺着的人愁眉苦臉,半晌認命收起棉被瑟瑟發抖將他扶起。
那人搖搖晃晃,好幾次都要摔倒,蘭溪苦道:“兄臺,麻煩你站穩”
話音剛落,兩人一起跌倒雪地裏,頓時一陣冰涼刺骨,他飛快撈起那人甩到背上“冷死我了,還是背吧”
他揹着那人在寒風中跑的飛快,感覺遍體生涼,身體都快要抖廢了。
那人問“冷”
“我都抖成這樣了還用問”
“哦”
他哦了一聲不再開口,卻是素手一揚,數十團拳頭大小熾烈火焰漂浮四周,緊緊跟隨兩人,被風捲着也不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