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凌人高馬大的,本以爲扶着會很重,卻意外的順利,看來也只是衣服厚,身上沒幾兩肉的那種。
蘭溪一點也沒注意到扶着的人正配合着悄悄擡動雙腳。
他用法力將門關上,將阿凌放在牀上,搖了幾下“阿凌,醒醒,起來洗漱再睡”
阿凌被搖了幾下,真的睜開了眼睛,蘭溪還來不及高興,對方就一把摟住他脖子下拉,鄰家小哥哥一樣溫眸道:“我要洗澡”
“好好好,你得先起來,我扶你去洗澡間”
阿凌緩緩道:“好”
他聽話的被扶着走到洗澡間,看蘭溪將熱水打開,默默鎖上門,低頭乖乖道:“你幫我洗”
“你自己來,東西都給你準備好了,我在門外,有事喊我”蘭溪繞過阿凌去開門,搖了幾下把手,沒能打開。
他被從背後抱住了,阿凌重複道:“你幫我洗”
“你該不會還沒酒醒吧”
“我好睏,睡覺”阿凌說着就坐在了地上,單衣立刻溼了一半,眼睛真閉了。
蘭溪一陣頭疼,只好又一次將他搖醒,也不脫衣服胡亂抹了幾下,就將他裹在寬大浴衣中扔上了牀。
纔剛蓋好被子,就被睜着眼睛安靜看着自己的人拉在了一起。
阿凌在他身上聞了聞“臭死了”
“真的沒有啊你真是潔癖嚴重,快睡覺,我走啦”
蘭溪才起身一半,又被拉了下去,只好無奈道:“我先去洗澡,然後陪你好不好真是的,怎麼喝醉了跟個小孩子一樣,還得有人哄”
他嘟嘟囔囔的進了洗澡間,阿凌看他將門關上,眼神瞬間清明,脣角擒着微笑,輕撫手中戒指。
窗在有陰影一閃而過,有信紙扔了進來,他將紙條打開,是熟悉的字。
上面寫道:“任務完成”
信紙被碾碎湮滅,蘭溪也開門而來,望着盯着頭頂發呆的阿凌道:“別人醉酒要麼發瘋要麼睡覺,你怎麼是發呆快睡快睡”
阿凌向他伸手“黑”
“燈開着好不好”
“不好”
“”
“好了,我陪你到睡着還好你不是女孩子,不然我可不會這麼幹”
兩人黑暗中互不說話,蘭溪無聊了好一會,就差數羊了,轉頭想看阿凌睡着沒,剛好對方也轉身,並且將他緊緊環住,這下好了,想離開也不行了,真是摟的死緊。
“他是男人他是男人沒事的”內心一遍又一遍安慰自己,可不知爲何,總覺得要是一直這樣就好了,伴隨這種心情而來的還有濃烈的悲傷。
蘭溪做了個噩夢,夢中人是誰記不得了,只知道天空數道雷電劈砍自己很是慘烈,他被驚醒了,看了看窗外,天剛矇矇亮。
他又轉過頭來,再次埋在那人胸懷,蹭了蹭,覺得自己很不對勁,爲什麼一點也不反感呢反而內心隱隱覺得,這樣很安心的彷彿等了許多年。
他擡頭上看,阿凌還在睡,這姿勢怪尷尬的,還是等他醒了放開自己吧。
近距離看,阿凌長的真的很好,皮膚也好,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摸,他連忙忍住這詭異想法,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又沉沉睡去。
醒來的時候是被癢醒的,好像又做了個夢,應該是綺麗的夢,不然爲什麼現在還心跳如鼓
牀內側的人已經離開了,聽外面有響動,阿凌端着水盆走了進來輕放桌上,正擰乾毛巾溫聲道:“醒了起來洗臉”
蘭溪覺得很不好意思,牀也不賴了,道:“我自己來就好,你是客人,不是下人”
阿凌拿着毛巾湊過來“沒關係”
收拾好自己出來的時候,阿凌正在外面冥想,他沒有打擾對方,去前廳拜見父母,歸來時表情悶悶的。
阿凌擡眼問:“怎麼了”
蘭溪倒苦水“我以爲蘭諾是開玩笑的,原來真給準備了相親,那些也就罷了,靈然比較麻煩,我該不該跑了纔好”
阿凌:“你告訴她,你有心上人”
“萬一她要看看怎麼辦不好不好”
正鬱悶着,門外有人敲門,靈然溫溫柔柔的聲音飄來。
“哥哥,伯母讓你帶我去街上選幾套衣服,現在出發嗎”
蘭溪直想撫額,阿凌道:“我有辦法”
“什麼辦法”
“你低頭”
身體被不輕不重拉了一下,重心傾斜不自覺往下倒,剛好壓在對方身上。
兩人的姿勢就像自己強行俯身去吻,爲了防止摔倒的雙手正將阿凌緊緊環抱,阿凌卻是雙手支撐地面,一副被迫模樣。
兩人頭髮交纏着,都沒反應過來,身後門被推開,靈然呆呆站在那裏,笑容凝固,然後用力跺了下腳跑了出去。
蘭溪瞬間反應過來起身去追,阿凌將他衣袖拉住,愧疚道:“對不起,我只是想錯位讓她誤會”
蘭溪不敢看他,連連擺手道:“沒關係沒關係”
阿凌:“你不要去追,她誤會了纔好,就不會糾纏了”
“問題不是這個,你是男的啊我的清譽毀啦”
阿凌愧疚更深:“你生氣了嗎怪我,你討厭我碰了你嗎”
蘭溪見他神色不好,連忙安慰,視線一轉過來,就定在脣上停不下來,心中反覆同一句哀嚎“天啊是親了啊”
阿凌又道:“你要是很在意,我住外面好了”
“沒有在意好好住這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他跑了,阿凌才從地上坐起來,不多時,有一老者推門而入,恭敬問道:“凌大人,界主大人可有恢復記憶”
阿凌搖頭,面具重覆臉上,冷淡道:“雲眠和阿橙如何”
“回大人,阿橙還在到處找你,他說你一定是瞞着他。雲眠小姐仍是四處挑戰。”
“吩咐下去,三月十五之前,七十二守衛全部蘭城聚集”
“是,凌大人。可是這樣,阿橙大人就會收到風聲來鬧”
“沒關係”
蘭溪這一走就是一天,夜幕降臨時候才慢吞吞迴歸,也不開燈,偷偷摸摸進了自己臥室,在黑暗中洗好澡,摸上了牀。
這一摸,剛好摸到一人,心下一驚,那人卻輕道“我等你許久了”
“是阿凌啊呵呵呵,你怎麼在我臥室”
兩人都自覺不去開燈,阿凌抓着他衣袖道:“我有事同你說”
蘭溪鬆了口氣,故作輕鬆道:“不急不急,咱們明日再談”
“不行,是很重要的事”
“好吧,你講”
“那個,你是不是覺得反感那時候我真不知道會親上的”
“咳咳咳早上的事你快給忘了”
“我知道了,我走了,後會無期。”
阿凌起身走出,聲音有那麼一點傷感,蘭溪連忙去拉“什麼後會無期”
阿凌頭也不回道:“你讓我忘了,又躲了我一天,難道不是討厭我,讓我走”
“我這樣說了嗎沒有討厭你別想多了我是出去辦事,早上的事意外咱們仍然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