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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4章醋勁奇大

    正所謂字如其人,連字都寫得那麼得瑟的人,除了遙安世子左清羽外,整個大靖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當然了,讓韓瀟最爲不爽的並不是這些字,而是紙中的內容。

    這裏面的內容寫着什麼?

    當暗部送來這幾張紙,韓瀟看到的第一眼時,差點就將它們撕成碎片。

    這是一份左清羽攻心計的行程表。

    攻什麼心?攻的是芳心。

    攻的是他韓瀟的女人的芳心!

    瞧這第一項:投其所好。

    左清羽查到夏靜月喜喫美食,就讓下人把整個京城的酒樓、食鋪查一遍,挑出最有特色的店鋪酒樓,然後再邀請夏靜月一間一間地去喫。

    並且夏靜月喫後有什麼意見,都被左清羽暗暗記住了,並寫了下來,再從此分析出夏靜月喜好的口味。

    韓瀟眼睛跟毒針一樣盯着紙中的兩個:鹹香!

    他都不知道她喜歡喫什麼,也不知道她的口味如何,卻被左清羽摸了個透底,知道她喜歡喫鹹香的,香脆的。

    真是讓人嫉妒得想將它撕成雪花。

    尤其是腦海不斷地猜想着各種畫面,他們一起怎麼親密地逛街,怎麼親密地喫香喝辣,他就嫉妒得心潮難平。

    還有後面的一系列行程,等兩人因美食相互熟悉之後,他就約她去爬山,帶她去看日出。

    “爬山?看日出?呵呵——”

    然後還結伴郊遊,一起去看風來,看花開,看水看山並看他……

    “郊遊?呵呵——”

    微涼昏暗的房間內,透着幾聲酸溜溜的陰森。

    夏靜月睡得正沉,正做着美夢,不想被人從美夢中喚醒。

    她喫力地睜開眼睛,眯着眼,藉着燭光看到站在她牀前的高大影子。

    “大晚上的,有事嗎?”夏靜月看了來人一眼,又合上沉重的眼皮,昏昏欲睡。

    韓瀟將房內的燭光都點亮了,見她說了一句話後又睡沉了,坐到她牀前,伸出兩根手指捏住她的鼻子。

    直到夏靜月被憋醒來,韓瀟方纔慢悠悠地說道:“該起牀了。”

    “起牀?”夏靜月揉着犯困的眼睛朝窗外看去,一片黑乎乎的,大半夜的不睡覺起什麼牀?“還早呢,我再睡一會兒。”

    夏靜月抱着被子捲了一圈,又揹着韓瀟睡着了。

    王爺大人決定要做事的,向來是言出必行的,哪怕是叫人起牀,也是同樣的雷厲風行。

    他將夏靜月連人帶被抱了起來,放在椅子上,然後從水盆裏把溼毛巾擰乾,蓋到夏靜月臉上。

    那冰冷的毛巾一敷到臉上,夏靜月一個激靈,抓開臉上的毛巾,猛地睜開了眼睛。“怎麼了?”

    “你該起牀了。”韓瀟平靜地說道。

    夏靜月不知道是錯覺,還是因爲燭光太暗的緣故,總感覺王爺大人的樣子特別的陰森森。“現、現在什麼時候了。”

    韓瀟看了一下天色,說道:“四更了。”

    “四更?”

    “寅時。”

    寅時?那不是凌晨三點鐘嗎?這個時候不是睡大覺的好時段嗎?半夜三更,呃,四更就把她叫醒來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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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靜月牀氣不小,豎起柳眉怒道:“這個時候叫我起牀幹什麼?”

    韓瀟身着一身輕便的黑衣勁裝,勾勒得他身型頎長又高大威武,“爬山。”

    “爬山?”夏靜月呈呆滯狀,“那麼黑的天,去爬山?”

    韓瀟拿過她手中的溼毛巾,在水盆裏打溼了,再敷到她臉上,“爬完了山,正好看日出。”

    夏靜月再一個激靈,總算全醒了。“我爲什麼要去看日出?”

    韓瀟眸色微沉地凝神着她:她不想跟他去看日出,難道想跟左清羽去看日出?

    對上韓瀟明顯不佳的神色,以及半夜三更、呃、四更地孤男闖進寡女的房間,她又如此衣衫不整的情況下,夏靜月警告說:“你再不出去,信不信我喊非禮了。”

    “喊吧,整個院子都是本王的人。”

    所以,她叫破喉嚨也沒有人來救她了?

    “我可以問一下,你要去看日出,爲什麼不自己去?”面臨強大的惡勢力,夏靜月弱弱地發問着。

    韓瀟回答她的,是扔給她一套輕便的短打服。

    “你跟我有仇?”夏靜月愣愣地抱着衣服又問。

    韓瀟拿過她的毛巾放在水盆上,“沒有。”

    “那爲什麼我要這麼早起牀?”

    韓瀟目光落在她身上的衣服,“你若自己不換,本王可以代勞。”

    夏靜月連忙抱着衣服擋在胸前——雖然她現在還木有胸……“你出去。”

    “本王只給你一刻鐘時間,一刻鐘還沒有洗漱穿衣出來的話,你就看着辦吧。”韓瀟說完關上門出去了。

    夏靜月怒:什麼她看着辦,他那樣子分明是他看着辦!他都說要給她換衣服了,還什麼她看着辦?她看着辦就是讓他滾,別妨礙她的睡覺。

    夏靜月心頭有火,可又不敢跟王爺大人硬着來,這裏可都是他的人他的地盤,強龍不壓地頭蛇,哼!

    可是——

    在大靖,不管哪一個角落,都是王爺大人的地頭……

    夏靜月萎了,只得乖乖地換上衣服,洗臉漱口,然後把頭髮隨便盤了個髻。

    今天王爺大人不知道抽什麼風,她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就陪他瘋一次吧。

    夏靜月打開門,打着呵欠,朝着身姿挺拔的王爺大人走去,“好了,走吧。”

    王爺大人塞給她一盞小燈籠,便在前面領路了。

    夏靜月只得命苦地跟着去了。

    爬山,誰見過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天色裏爬山的?

    夏靜月悲催極了。

    道院的後門有一條通往山上的曲折陡峭小路,這條小路平時沒有人走,路上長滿了長及膝蓋的野草,不少地方也被石頭給塞住了。

    之所以它是路,因爲道院的人說它是路。

    聽到了沒有,人家說那是路,那怕野草叢生,瞪着大眼睛也看不到有路的痕跡,但它就是路。

    王爺大人在前面摸黑健步如飛,她在後面提着燈籠寸步難行,夏靜月別提多心酸了。

    “王爺,您怎麼走得這麼快?”夏靜月一路磕磕碰碰的,幾次差點摔倒了,緊趕慢趕,終於趕上王爺大人了。

    王爺大人正坐在石頭上,夜色下,他的黑衣被山風揚起。“本王曾在這裏住了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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