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醫妃火辣辣 >第1071章 喪盡天良
    結實的箱子砸在厚重的大門上,發出重重的聲響。

    這一聲聲重響敲在每個人的心頭上,敲出他們的震撼,也敲出了他們的憤怒。

    彰德侯府的做法實在是太下作了,連死人都不放過,死了還要被時時地拉出來罵,這個死人還是他們侯爺的救命恩人,這哪是人做的事?分明是畜牲乾的事!

    “宓大小姐算有教養的了,換了我,誰敢罵我去逝了的父母,我挖他家的祖墳。”

    “可憐義恩伯那樣一位鐵骨錚錚的人物,死後也不得安寧。”

    “倘若義恩伯還在世,哪容愛女遭此侮辱?只怕早就斷了這門親了。”

    其中生有兒女的觀衆將心比心,若哪天他們不在了,兒女遭到這樣的欺辱,只怕氣得死了都要從地府爬出來。

    “簡直喪盡天良!”不知哪一個怒氣難平的人朝彰德侯府大門扔了一個雞蛋。

    這個時辰,正是各街坊買菜的時候,一個雞蛋開了口子後,接着菜葉、爛果、不知名液體等東西,紛紛飛向了彰德侯府的大門。

    彰德侯夫人風光半輩子,哪受過這樣的侮辱?氣得正要找宓月算賬時,才發現宓月早就帶人離開了,給彰德侯府留下一個無法收拾的爛攤子。

    “母親,慎言!”謝衡厲色止住了彰德侯夫人將要出口的怒罵。

    這時候,羣情鼎沸,不管說什麼都會激怒失控的人羣。謝衡護着彰德侯夫人退回府裏,免得彰德侯夫人被激動的觀衆所傷。

    “衡兒,你怎麼回事?那個小賤人要退婚不是正好嗎?你爲何還要跟她道歉,還不准我寫斷親書?”一回到府內,彰德侯夫人就追問起謝衡來。

    要不是素來疼這個兒子,當時在外頭彰德侯夫人就鬧開了。

    “娘!”謝衡無奈地說道:“您還沒有弄清楚錯在哪嗎?外面輿論全站在宓月這一邊,彰德侯府想要挽回名聲,只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彰德侯夫人連忙問。

    謝衡目光沉了沉,說:“娶宓月。”見母親又要動怒,謝衡給彰德侯夫人分析說:“衆口鑠金能積鎖毀骨,事情鬧騰成這樣,如果不娶宓月,忘恩負義的臭名會毀了整個彰德侯府,楚國將再也沒有謝家的立足

    之地。但要是娶了宓月,今日種種,他日不過是一場兒女婚事的小鬧劇,現在的什麼忘恩負義說法自然也就不存在了。”彰德侯府依言娶了宓月,就履行了諾言,自然不能算忘恩負義。不僅如此,一旦宓月入了門,輿論反而覺得宓月此女太過大逆不道,對婆家如此咄咄逼人,實非賢良之妻

    。屆時,彰德侯府洗白了名聲不說,還能收穫大家的同情。

    今日大家對宓月的可憐,他日就是對宓月的唾罵。

    彰德侯夫人冷靜下來,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母親也是沒想宓月變化這麼大,這才失了方寸,弄成今天的結果。”

    明明之前只要她一站出來斥責,宓月就會嚇得跟個鵪鶉似的,一句也不敢反駁。哪想到,宓月現在不現在不僅敢反抗她,還敢下套子套她。

    若說賞荷宴時,彰德侯夫人以爲是意外的話,今天的事,總算讓她清醒過來,宓月真不是以前的宓月了。

    “只是,衡兒,那樣就太委屈你了。”彰德侯夫人紅了雙眼,她這麼優秀的兒子,卻要娶這麼一個丟人現眼的玩意,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

    “反正孩兒都是要娶親的,只要有利於侯府,娶誰都一樣。”謝衡腦海裏浮現宓月那明豔驚人的容顏,看在這容貌的份上,娶宓月也沒有他以前想象的那麼難以接受。

    彰德侯夫人擔憂說:“我看那個死丫頭恨死了侯府,只怕不會同意,你沒見她把訂婚書都撕了,訂親禮也都退回來了嗎?”

    “我們侯上不是還有一份訂婚書嗎?”謝衡極有自信,說:“她估計是因爲上次母親要退婚的事受了打擊,這才性情大變。這件事,交給孩子就是了。”

    以前宓月那樣喜歡他,哪裏會突然就變了?不過是由愛生恨罷了。只要宓月還喜歡他,他就有辦法讓宓月跟從前那樣對他死心塌地的。

    馬車內,姚黃痛快極了,想到方纔彰德侯夫人那青黑的臉色,就忍不住笑了出來。轉頭看到宓月一臉沉思,不解問道:“解了婚約,小姐不高興嗎?”

    難道小姐還喜歡謝世子?

    姚黃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解了婚約當然高興了。”宓月眉間帶着一抹思慮,“我觀謝衡的樣子,別有謀算,只怕爲了彰德侯府的門面,他不想退親了。”

    “可是,小姐不是撕了訂婚書嗎?”

    “他們還握有另一份訂婚書,能做很多文章。”

    姚黃頓時緊張了起來,“那怎麼辦?即使小姐不願意嫁,可是他們手握訂婚書,謝世子一天不娶,小姐就一天不能嫁了!”

    彰德侯府有了這份訂婚書,一旦小姐要跟其他人家議親,就會被彰德侯府告上官府,就算官司能贏,小姐的名譽也要受損。

    除非是謝世子先娶,這訂婚書才能失效。可萬一謝家想拖死小姐……

    男人能拖得,女兒家哪拖得起來?

    看到姚黃急得要哭的樣子,宓月反倒輕鬆地笑了,“倒不用多想,只要足夠強大,任何合約都是一張費紙。”

    姚黃一臉不明白地看着宓月。

    宓月目光深遠地望着車窗外的風景。

    不管是律法,還是規矩,都是由上位者制訂的。不管在哪個時代,哪個世界,一切能約束上位者的條約,都是不存在的。“不必擔心,這件事本就是我們處在上風,他們翻不起浪的。”宓月淡淡地笑着,她希望彰德侯府別出什麼花樣,不然,她會讓彰德侯府的人領略一下,死字的十二種寫法

    。

    回到義恩伯府,門房來稟,懷安翁主府的江渝小姐帶着一羣姑娘來作客了,他們已按了宓月先前的吩咐,讓衆小姐在會客廳先等着。宓月眉間的笑意濃了,招手讓許總管過來,吩咐幾句,然後帶着姚黃去了會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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