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被自己的外孫打死在門口!天啊!天啊!阿月,你怎麼能如此殘忍、如此無情!”
一段中氣十足,連氣都不喘一下的惡人先告狀,成功地讓圍觀的羣衆向宓月投去指責的眼神。
宓月腳步快了幾分,臉上也帶着急切之情,“外祖父、外祖母,您二位怎麼來了?怎麼事先也不說一聲?”
陸老太爺也站了起來,沉痛地指着宓月說:“我不說一聲,不向你宓大小姐稟報一聲,就連門也不讓我這老頭子進了嗎?”宓月喫驚地看着他們,對他們的話詫異極了,“你們要進伯府,跟以前那樣走側門就是了,怎麼今兒非要走正門?伯府自建成以來,這正門除了紅白大事之外,只有大王駕臨纔會打開。上回聽聞我快要病死了,誰也沒來看一眼,只有大王子過來探望,那會兒大王子走的也是側門。外祖父、外祖母,您二位今天非要打開這扇大門進府,莫非
是大王來了?”
宓月轉過頭,四處目尋楚王的影子。
這會兒,衆人才醒起,伯爵府的大門比一般人家講究許多,非府中大事,非比伯爵身份還貴重的人物是不開大門的。
陸家兩個老人雖然是長輩,但身份是低了幾等的商人,又非年節走親戚,如今純屬親戚平常來往,理應走的是側門。
陸老太太與陸老太爺的氣焰一下子被壓了下去,先聲奪人的氣勢也弱了不少。他們自然是知道不年不節的,當該走側門,但側門那邊不夠寬廣……地方不夠大,怎麼能引來更多的人?怎麼能讓人來看更多的熱鬧?所以,他們才選了門口寬闊、過路人
多的伯府正門。他們以爲先聲奪人就能亂了宓月的陣腳,沒想到被宓月反將了一軍,一下子打亂了他們的節奏。不等兩個老人反應過來,宓月已快步走到他們面前,伸手攙扶着陸老太太起來,一臉關心以及不解地問道:“外祖母,您要來伯府,怎麼事先不派下人來說一聲?您要是提
前派人過來打聲招呼,今兒我就不出門了,我也好派人派車去接兩位老人家過來。”
宓月的話一下子點明瞭,陸家老人是不告自來,而且是特地趁着主人不在家時來的。
你要上門,卻不說一聲,誰知道你要來?誰沒個出門的時候?
圍觀者將心比己,再不覺得宓月有錯,反而覺得陸家的兩個老人有些老糊塗,再加上之前陸家的所作所爲,衆人再看兩個老人的眼神,已不復之前那樣同情了。
&nnbsp;陸老太爺一直留意着情勢,此時情況不利於他們,立即說道:“我跟你外祖母是臨時起意來的,想來看看你們過得好不好……”宓月頓時大喫一驚,問:“舅舅呢?外祖父,您兩位老人一把年紀了要出門,爲何舅舅不護送您過來?萬一路上有個閃失怎麼辦?下人呢?您二位身邊侍候的下人光丫鬟就
負您二位的時候主持公道?”“難道幾個表哥與表姐跟舅舅舅母合起夥來欺負外祖父、外祖母嗎?豈有此理!簡直喪盡天良!畜牲不如!許總管——”宓月氣憤難當,喊道:“召集府丁,我要去陸家抓了
那些不孝子孫去見官,讓官府判他們忤逆不孝之罪!”
許總管立即高聲應道:“小的立即帶人去抓拿陸家子孫,按律,如此忤逆不孝之徒,重則砍頭,輕則下獄抄沒家產!”
陸家兩個老人嚇得臉都白了,連忙一個拉着宓月,一個拉着許總管,叫道:“與我兒子、我孫兒無關,是我們兩個老傢伙偷偷過來的,誰也沒告訴。”
爲何沒有跟來鬧事?
自然是這樣顯得他們兩個老傢伙弱小無助又夠可憐了,若是帶一堆下人過來,別說闖門鬧事了,只怕剛往伯府門前一站,世人就喊着陸家又來欺負人了。
沒想到先前打得好好的算盤,又被宓月打亂了,還被抓住了大把柄。“您二位偷偷來的?”宓月絲毫不信地說:“好好的,您二位爲何要幹偷偷摸摸的事?一定是有苦衷的!您別怕,不管遇到何事都可以告訴我,我一定會爲您主持公道的,如
果官府管不了,我就進宮,去找大王來管!”一聽到大王,兩個老人腳軟了,拉着宓月哀求道:“真不關其他人的事,我們、我們就是想你們了,怕你們過得不好,冷了餓了,特地偷偷過來看一眼。真的,我們只要知
道你們過得好,就安心了。”
宓月懷疑地看着兩位老人凌亂的衣服、頭髮,“那爲何,您二位這頭髮、這衣服都像被人欺負過?”
宓月轉過頭,朝四個小廝厲聲喝道:“是不是你們欺負了我外祖父與外祖母,老人家只是偷偷地過來一趟,不礙着誰,也不惹事,你們爲何要打人?”
守門的小廝被宓月斥責得手足無措,都慌了神,不知如何是好。其中一個機靈一點的小廝看到許總管揹着人給他們使眼色,立即挽起袖子,露出身上的新傷舊傷,哭着過來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