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提升。距離可達到三百米,高達也能達到三十米。”
一百斤?
還能投出三百米遠?
三十米?荊楚兩國的城牆最高才二十米……
還有,他那淡淡的惋惜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一百斤的巨石從天而降,亦是一死一片了好不好,對方頭領竟然覺得不滿意?
彭廣涪動了動脣,最後選擇什麼都不說。
太打擊人了。
他們楚軍連普通的弩弓都沒有。
兩座巨弩組裝好了之後,吸引了橫野軍的注意。一般的士兵不敢過來近看,只能遠遠地伸長脖子瞧來。
宓崢一手拿着摻了糠饅頭,一手拿着水筒,邊喫邊走了過來,繞着巨弩打量着。
“這是什麼?有什麼用處?”宓崢好奇地問道。
旁邊的莊衛聽到宓崢發問,連忙過來給宓崢解答,“這是彈射巨箭的,這是彈射巨石的,可以從城下往城牆上投擲。”
“怎麼投?”
莊衛不敢尋太大的石頭來試驗,以免驚動扶鳩城裏的人,只尋了塊小些的石頭,朝着山後的位置,小小地試了一下。
彭廣涪站在一旁,見莊衛對宓崢有問必答,耐心又細緻,暗中欣慰:連對宓家的小公子都如此尊重,他們果然十分敬重宓大將軍。
莊衛給宓崢示範了投石弩車後,見宓崢目光時不時打量他揹着的弩弓,若有所思的樣子。莊衛以爲宓崢喜歡,去找了一把新弩送給了宓崢。
宓崢接過來,看了看手中的弩弓幾眼,又看了看莊衛幾眼,然後再看着弩弓,最後又看了莊衛幾眼,平靜的臉上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許向榮慢慢地計算着時間,已經過去一個時辰了。
“彭將軍,可以讓士兵搬石頭了。”
一塊塊石頭放在從荊兵繳來的兩輪車上,綁好,隨時待命。
又過一個時辰了。
許向榮說:“彭將軍,交代各小隊攻城任務了沒有?”
彭廣涪隨着攻城時間的靠近,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嚴肅,“已經交待完畢了。”
“可檢查過了兵器沒有?”
許向榮是從安北軍出來的,對楚兵的兵器形象深刻,常有士兵打到一半,槍頭便掉了,只能拿根光棍跟敵軍來打。
“已經檢查過了。”方纔看到莊衛細緻地檢查兵器,彭廣涪就傳下命令,讓橫野軍也都檢查一遍。
這一檢查,還真查出許多問題來,有的士兵手上的槍頭鬆動了,有的士兵手上的槍桿起了裂縫。若到了戰場上,兵器出現問題,陣亡的概率將極大。
……
還有一個半時辰了。
許向榮馬上下令:“用餐!”
一聲令下,莊衛馬上拿出乾糧就着水,大口大口地吃了起來。<b來。
彭廣涪也下令橫野軍用餐。
爲防被城內的士兵發現,他們不能生火做飯,只能喫帶着的乾糧。
因此,戰鬥前必須喫飽。
橫野軍身上的乾糧已不是從安北軍帶出來的那一些了,他們帶來的乾糧早就喫完了,就算還剩有,過了這麼多天,也早都餿了。
他們現在喫的乾糧,都是從荊兵那兒繳獲過來的。
乾糧與楚兵的乾糧一樣,都是摻了糠做成的,又硬又粗,又難以下嚥,他們只能小口小口地嚼着,喫一小口,就要喝幾口水才能送下去。
擡頭看着對面的莊衛,一個個喫得香噴噴的,除了白白的麪餅,還有肉乾,甚至還有帶了醬。
那香味,引誘得橫野軍一個勁地咽口水,不時投去羨慕的眼神。
常勇拿着乾硬的饅頭好一陣不動了,目光呆呆地望着對面,對宓崢說:“二少爺,我想念侯府的飯菜了。”
“喫你的。”宓崢埋頭吃了幾口,突然對常勇說:“想喫對面的乾糧?”
常勇嚥了口口水,說:“當然想了,少爺沒聞到嗎?他們的肉乾很香。還有那些小瓦罐裏裝的不知是什麼醬,聞着怪香的,讓我好像回到了五味酒樓。”
“想喫你過去要一些過來。”宓崢說道。
常勇以爲宓崢在說反話,敲打他呢,嚇得縮了縮肩膀,不敢再提。拿着乾糧咬了一口,嚼得牙都酸了才嚼碎,再和着幾口水喫下去。這樣喫下去的乾糧,基本以水爲多,因爲糠不好消化,吃了很頂飽。雖然很難喫,但是對於苦習慣了的人來說,有口喫的就不錯了,還有什麼好挑的?許多士兵投軍前,
在家裏連糠都喫不上,一天也只有一頓野菜。
看到兩個小廝喫得艱難,又見彭家兄弟也啃着這樣的東西,宓崢問常勇:“不是讓你去討些喫食嗎?怎麼不去了?”
常勇一驚:“少爺,您是認真的?”
少爺竟然讓他去討飯?
要知道在來邊關的路上,他們帶的銀子花完了,少爺還說過什麼不喫嗟來之食,幾個少年餓了兩天才來到雁落城。
“不想喫?那就算了。”
“想!小的這就去!”
如果是其他人,還會考慮一下形象不好,諸如侯府身份之類的,就算是個小廝,也是有侯府小廝的尊嚴……
但常勇這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傢伙,早就嘴饞了,一聽少爺允許了,馬上站了起來。
“你去找他們的頭領,多要些回來。”宓崢指了指許向榮說。
常智還未來得及阻攔,常勇就跑過去了。
“少爺……”常智連忙說:“這樣做不好吧?對方是莊衛的頭領,也不會理會常勇這個小兵的。”
“不給就讓常勇回來。”宓崢隨意地說道。
常勇極爲憨厚地跑到許向榮面前,問有沒有多的,能不能勻些喫食。許向榮朝宓崢看了一眼,讓莊衛去拿些餅乾、肉乾過來,還送了一罐牛肉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