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
皇帝急了:“你應該也聽聞過皇家護衛軍的吧?我們皇家的護衛軍,可是十分厲害的,只要你能夠出去,找到他們,那麼,我們就可以將蕭青臨再次從龍椅上拉下來,殺了他。”
厲蕭不爲所動:“只要我能夠出去?我如何出去?”
皇帝深吸了一口氣,不管什麼時候,厲蕭總是十分氣人的。
但是他也的確是現在唯一的希望了。
皇帝在心裏努力說服着自己,才又接着道:“你之前,與蕭青臨關係好的時候,他應該私底下教導過你吧?教導了你些什麼?”
厲蕭完全一副心死了,破罐子破摔的德性:“教過我什麼?教過我如何爭權奪位,教過我如何當皇帝,教過我如何忠心於他,成爲一個合格的傀儡。”
皇帝心中雖然早已經有所猜想,可是聽見厲蕭親口說出來,仍舊控制不住的有些心梗。
厲蕭擡起眼來看向他:“可惜了,之前因爲我知道了當年是他給我母后下毒,讓我將下了毒的藥端給我母后,才毒死了我母后之後,我就和他徹底撕破了臉皮,鬧翻了。”
“否則,現在這個時候,坐在那龍椅上的人,興許就是我了。”
“不過,我也做不好這個皇帝。蕭青臨在教我這些的時候,是有所保留的,是完全按照培養傀儡的辦法來培養的我,畢竟他只需要我做好一個傀儡皇帝,真正的生殺大權,仍舊需要掌握在他手裏。”
“我不過是他用來爭奪帝位的一個名頭而已,他會慢慢地將權力過渡到自己手裏,最後也還是會想辦法,讓這天下,徹徹底底的姓了蕭。”
“但如今,他也不需要我這個傀儡,直接就反了,直接就將江山奪了過來,我的存在也就徹底沒有了意義,我又如何能夠出去呢?你還是高看我了。”
皇帝緊蹙着眉頭,厲蕭說的話不無道理。
蕭青臨最終也還是想要自己奪得這天下的,他只是一個傀儡。
如今蕭青臨已經不需要這個傀儡了。
但不管怎麼樣,他也只能夠盡力一試了。
“話雖如此,但是蕭青臨親自教導了你這麼多年,對你應該也還是不一樣的。”
“且他之前會考慮用你當這個傀儡,主要是爲了服衆。”
“即便是如今他攻入了皇宮,即便是他興許已經打算自立爲皇了,但是如何服衆這個問題,卻仍舊還是問題。”
“厲家江山數百年,不管是朝堂上,還是百姓中,又或者是地方官員,以及邊關將士,都有不少的擁護者。蕭青臨若是直接登基,厲國上上下下,恐怕是要出不少亂子的。他興許最後也能夠服衆,但是這需要太過漫長的時間了。”
“他已經年近七十了,他沒有那麼多的時間了。”
“若是他不能夠在短時間內解決這個問題,不能夠服衆,即便是他奪得了這江山,也守不住。”
厲蕭聽到此處,卻又忍不住笑了。
皇帝再次被打斷,心裏愈發煩躁了起來:“你笑什麼?”
“他短時間內不能服衆又能怎麼樣呢?有不少厲家江山的擁護者又怎麼樣呢?”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可太簡單了。”
“直接將厲家皇室的人,盡數殺了,一個不留。”
“厲家皇室的人全都死光了,都一個不剩了,有擁護者又能怎麼樣?他們難道還能夠將江山搶過來,送到我們墳前不成?”
“到時候,即便是蕭家守不住,皇權旁落,那也再也與厲家,沒有任何關係了。”
厲蕭抿着脣,一副看透了世事,完全不想再談的模樣。
“以我對蕭青臨的瞭解,他完全是可以這樣做的,且他,應該就是打算這樣做的。”
皇帝睫毛輕輕顫了顫,卻也不得不承認,厲蕭說的是對的。
以他對蕭青臨的瞭解,蕭青臨也的確,完全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皇帝閉上了眼,嘴脣微微顫了顫,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厲家江山,就真的,徹底的完了。
皇帝沒有再說話,厲蕭也沒有再說話。
兩人皆沉默着。
不知道過了多久,可能是一個時辰,也可能是兩個時辰,外面才又突然傳來了動靜,有人在喚人。
“月姑娘。”
皇帝咬着牙,渾身再次劇烈顫抖了起來。
他記得,這是那個女人的名字。
蕭青臨倒是真的,頗廢功夫,先皇后名喚蕭月,蕭青臨就直接將這個名字,也給了那個女人。
那個女人回來了。
果然,很快那個女人就來了。
她似乎比先前離開的時候更高興了一些:“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們宰相大人……哦不,應該說,我們的新帝陛下,已經將城中所有的厲姓的人,都已經抓起來了。”
“很快,你們應該就可以,與他們皇權相見了。”
“新帝陛下說,還有幾個之前得了封地,去封地上就任的王爺,以及他們的子孫後輩。雖然他們大多都已經在封地上許多年,也翻不起什麼波浪,但是斬草要除根。”
“他已經下了旨意,謊稱是陛下你下的旨意。陛下你下個月,就要過壽了,於是,新帝陛下謊稱你要過萬壽節,將所有的厲家皇室中人,盡數召集回皇城,共慶萬壽。”
“我們的新帝陛下,會在路上準備一些人,到時候直接半路上攔截,格殺勿論,但也只假裝是山匪。”
“若是半路上沒能攔截成功的,就等他們到了皇城……”
蕭月眉眼彎彎:“到時候,天下就再無厲家了。”
皇帝氣急敗壞,緊咬牙關:“你們這些畜生!畜生!”
蕭月手指繞了一縷頭髮,漫不經心地繞着玩兒:“這說的什麼話呢?權位之爭,不就是這樣的嗎?”
“輸了就是輸了,就得要服輸。”
“雖然這件事情可能的確是挺難的,但如果你不服的話也沒有什麼關係,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服輸。”
“剛剛的刑還沒有用完呢,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