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
太上長老忽然睜開眼,道:“不如我和你打個賭如何?”
“就賭這第四層,困不住趙思怡!”
他中氣十足的話,一下子吸引了不少人。
掌教一下子來了興趣,凝聲說道:“何以見得?那心陣之威,你絕對是知道的,若是碰到戰鬥經驗不豐富的人,極有可能就隕落在裏面了。”
和自己對戰,絕大多數人都會有比面對尋常人更大的壓力。
太上長老輕輕道:“我爲何這麼有把握,你就不要管了。你只需要考慮一下賭一賭,賭什麼?”
不少的長老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
其實在每一次的玄魂塔開啓之時,賭博誰能夠踏入最高層,甚至於誰能夠在其中停留的時間最久。
在天樞教的弟子,甚至是一些長老之間。
都極爲盛行。
但太上長老和掌教之間的賭約,卻極爲少見!
掌教愣了一下,沉吟了一陣後,忽然朗聲笑道:“既然太上長老這麼有興趣,那我當然不能輸了面子。”
“傳聞中,太上長老所在的清修之地,有一道完整的九曜星宮陣法,其中內含有億萬星辰之力,亙古不滅,恆久不化。”
“若是我贏了,不如就請大長老將其中的星核取出一枚,作爲賭注如何?”
星辰之核,那可是遠在億萬光年的天邊之物。
哪怕是武者修煉到了極致,能夠扶搖直上九萬里了,也不可能觸摸到星辰。
但歷經了億萬年的星光之力沐浴,卻會有一些石頭吸收了無數精華,最終變成了類似作用的石頭。
這便是星核。
其中的力量極爲純粹,是極少見可以肆意吞服煉化。
而沒有任何副作用的力量!
單單是一枚星核的價值之高,已經無法用尋常價值來估量。
“星核自我天樞教創立以來,一共也只有區區六七枚而已,你倒好,居然直接打了主意。”
太上長老明知道此物如此珍貴,卻面色絲毫不變。
那渾濁的眼神當中,卻少見的露出了些許精芒:“但與之對應,你要付出的東西,自然也不少了。”
“身爲掌教之位,那萬卷陣書就拿出來借我用個百八十年的吧。等我這徒弟未來能夠獨當一面,繼承我的衣鉢了,此物定當歸還。”
萬卷陣書。
其中也是匯聚了天樞教創建以來,幾乎所有的陣法集大成者。
包括殘缺的,甚至是一些佈陣手法早已失傳,乃至於原材料銷聲匿跡的陣法。
都涵蓋在了其中。
掌教面色一變,此物不僅僅事關到他的掌教之位。
更是整個宗門最具有價值的東西!
但他一想到那個星核,還是咬牙道:“好,我賭了,就用我的萬卷陣書,賭你的星核!”
那第四層的心陣,他佈置下來後刻意加大了難度。
實戰當中,神魂的作用,自然要遠遠小於元氣的作用!
雖然趙思怡通過的概率很小,只是並非沒有。
只是想到那星核的價值之大,如此小的概率。
他自然不願意放棄。
淡淡道:“這只是關乎於你我個人的賭約而已。”
“至於今年,能夠上到第六層的弟子,乃至於最後獲得第一的,你覺得會是誰?”
大長老開口道:“今年的弟子比起往年,怕是差距都極大。廢物的過於廢物,但也不排除有一些天才在其中。”
“除了月魂體的趙思怡之外,靈錦長老的首徒仇文賦,徐浩,鍾修然,還有掌教門下新出關的許傳君,應該都有希望能進入到第六層當中。”
“至於誰能堅持的最久,還真說不好。”
掌教道:“這些人彼此未曾交手過,造詣確實不相上下。這一次的玄魂塔,也就可以看出端倪了。”
太上長老對其他人顯然沒有興趣。
很快又閉上了眼睛,不再言語。
“能堅持到最後一人的,老夫賭徐長生!”
幾大長老七嘴八舌了一陣。
忽然間,一道聲音,極爲不和諧的傳了進來。
還沒看見人,就已經先聽見聲音了。
這聲音衆人也極爲熟悉,掌教眼神一沉,道:“靈野長老,你確定沒有說錯?”
身形晃動之下,靈野長老很快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直接將一個東西,往掌教的桌上面用力一拍,冷笑道:“不錯,老夫賭的就是我的四弟子,徐長生!”
“這乃是老夫前段時間,從野外獵殺而來的一個碧麟幻銀鼬的內丹,十成完好。就拿此物,和你們賭!”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和之前的太上長老沒什麼分別。
但換來的,卻是不少人的白眼和冷笑。
靈錦長老對於自己的弟子連徐長生都不如這一點,本就十分不爽了。
此刻忍不住嘲諷道:“靈野長老就算偶然得到了一些寶物,也用不着以這種方式秀存在感吧?”
“徐長生,他或許是有一些天賦,但拜在你的門下只能是糟蹋了而已。要說他能夠奪得第一,簡直就是癡心妄想!”
不少長老也是嘴角噙着冷笑,一臉不屑。
就連掌教也是開口道:“靈野長老,這碧麟幻銀鼬內丹確實來之不易。但就這麼白白送給我們的話,太過可惜了。”
他雖然也有些看不起靈野長老。
但怎麼說也是宗門掌教,自然不能夠有失偏頗。
故而強忍着對碧麟幻銀鼬內丹的渴望,還是忍不住說道。
靈野長老嗤笑道:“怎麼,一個個都不敢賭嗎?”
“我對於我自己的弟子,當然要有十二分的自信。不像是某人,自認爲收了一個不錯的弟子,沒想到卻是廢物一個,連最基本的五行陣法都玩不明白。”
他這番話,明顯是激將法了。
用來針對某一個人。
靈錦長老頓時大怒,寒聲道:“靈野長老,你說什麼,我的弟子怎麼可能不如你?”
“既然你要送我如此大的禮物,我自然不會拒絕送上門來的了。你要賭,我便和你賭!”
一邊說着。
他手中也幻化出一道幻光出來,很快褪色而去,露出了一道極爲古樸的小鐘模樣。
上面滿是鏽跡,卻仍然不失其古韻古色。